聽完許琳的話,現(xiàn)場頓時一片寂靜。
在場幾個人都蒙了,除了張老,依舊是笑呵呵的,就好像看了一出好戲似的。
許言蒙了,是因為他根本沒想到,自己姐姐居然這么猛。
才到魔都,她這位過江龍就要出手。
而且這一出手,就直擊趙家這條地頭蛇的七寸之處!
這就是姐姐的實力嗎?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將一個大家族連根拔起!
趙飛揚更不用說,聽完許琳的話,腦子都快不清醒了。
他仿佛已經(jīng)看見了,趙家破產(chǎn),他們一家人被債主追債,淪落到豬狗不如的地步。
他甚至都沒考慮,趙家會不會破產(chǎn),就直接想到了破產(chǎn)后的日子。
這更加說明,許琳這句話的分量。
她要趙家破產(chǎn),還真沒人能阻止。
這其中固然有她的身份與人脈的原因在,但更多的,卻還是趙家本身的問題。
發(fā)家不干凈,留了太多把柄,即使這些年一直請人清理,但是天網(wǎng)恢恢,他們總有遺漏的。
不然許琳也不會如此自信了。
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
而一旁的唐雨,相較于趙飛揚,反應居然更大。
聽到許琳的吩咐,又看了眼趙飛揚那副等死的嘴臉,唐雨兩眼放空,張大嘴巴。
好像馬上要破產(chǎn)的不是趙家,而是她家一樣。
她辛辛苦苦,待價而沽,出賣肉體,好不容易才攀上了趙家的高枝兒,結果現(xiàn)在自己親耳聽到了趙家破產(chǎn)的消息。
更讓她無法承受的是,讓趙家破產(chǎn)的那個人,居然就是她的前男友!
那個當初愛她愛到極致,連碰她都要征求她同意的前男友!
諷刺的是,就在剛剛,她還在譏諷他,還在為了討好趙飛揚,而在他面前獻媚,故意刺激他!
誰能想到,最后趙家的破產(chǎn),居然就是因為他?!
唐雨越想越后悔,甚至因此劇烈咳嗽了起來。
眼淚都咳出來的她,故作受傷的看向許言,目光中帶著柔弱與期盼。
可惜,許言只是冷笑報之。
賤人就是矯情,都這時候了還做夢自己能回頭。
電話鈴聲打破了現(xiàn)場的寂靜,是趙飛揚的手機。
他有些害怕的接通電話,手都在肉眼可見的顫抖著。
“你個逆子!混蛋!老子恨不得宰了你!你個混賬玩意兒,你沒長眼睛也就罷了,還要連累家里,你是想把老子給氣死嗎?!”
電話的聲音,中氣十足,上來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謾罵。
趙飛揚被罵得魂飛九天,身子顫抖個不停。
“惹誰不好,非要惹許小姐。還要弄死人家弟弟?把你能耐的,老子恨不得一巴掌扇死你!還不快給老子滾回來,先把你那輛車賣了,收拾收拾你的爛攤子?!回來慢了勞資親自剁了你的腿!”
罵聲過后,電話掛斷。
趙飛揚失魂落魄,表情就跟死了爹媽一樣。
家里人都要他賣車了,看來情況真的已經(jīng)很緊急了。
沒有家族的支撐,他一個只會坐吃山空的家伙,跟不遠處那些被押著的混混有什么區(qū)別?
趙飛揚看了一眼冷漠的許言,神色恍惚,隨后自嘲一笑。
虧他剛剛還說許言是喪家之犬。
現(xiàn)在看來,自己才是!
果然,許言說的是對的。
自己現(xiàn)在……的確連當他的孫子都不配!
連臉上的血跡都來不及擦,趙飛揚連滾帶爬,上了跑車,慌亂中開錯了好幾次方向。
來的時候有多囂張,走的時候就有多狼狽!
“自作孽,不可活。”
許琳這時候才冷笑著開口,王牌律師的氣質(zhì)讓她看起來冷酷無比,氣場十足。
“姐說的對,還是姐好。”
許言湊上前給她捏肩,笑嘻嘻的接著話。
他這時候終于明白,為什么老爸要讓姐姐跟自己分開成長了。
就這件事兒,二姐都這么寵他,更別提其他姐姐了。
要是從小被她們這樣溺愛著長大,許言覺得,自己多半會變成跟趙飛揚差不多的貨色。
甚至有可能連他都不如。
畢竟區(qū)區(qū)趙家,連二姐許琳都比不過,更別提其他幾個姐姐了。
“阿言,對不起!我們……我們和好吧。”
唐雨總算緩過來神,一股腦跑到許言身后,緊緊抱住他。
“對不起,以前都是那個趙飛揚強迫我的,其實我內(nèi)心是愛你的,我保證以后再也不讓你生氣了,我們和好吧,怎么樣?”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許言抱得更緊了,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
“我當初是真幾把瞎啊……”
許言不為所動,手跟鉗子似的,不顧她的哀求,一點點將她掰開。
“你也是,真特么的賤??!”
許言幾乎是咆哮著開頭,毫不憐香惜玉,硬生生將唐雨掰開,將她她推到了一旁。
眼神中全是冷漠之色。
這個女人,自己傾注了這么多的感情與精力,到頭來卻爬上了別人的床。
還跑到自己面前炫耀。
“你家人病重的時候我在哪里?你找不到工作的時候我在哪里?你弟弟被債主追債的時候我在哪里?”
許言一字一句,讓唐雨無力應答。
那些時候,他都陪在她身邊,出謀劃策。
“我父親去世的時候你又在哪里?!我許家遭劫的時候你又在哪里?!你在別人的床上呻吟婉轉!你他媽的,怎么這么賤??!”
面對這個傷透了自己的女人,許言現(xiàn)在提不起一絲絲的同情,有的只是悔恨。
唐雨的臉皮再厚,現(xiàn)在也無力反駁。
因為這都是事實,鐵證如山!
“我許琳的弟弟,豈是你這種貨色配得上的?”
見到許言心結已了,情緒發(fā)泄的差不多了,許琳這才開口。
一揮手,身后兩個壯漢就站了出來,將唐雨隔在人墻之外。
隨后二人離去。
只剩下唐雨在原地呆滯。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jīng)淚流滿面。
但不是因為感情一事,而是她再也見不到許言了。
這些年來她跟許言在一起,吃穿住行都沾了光,跟富豪人家別無二致。
更別提上了趙飛揚的床后,她用錢更是大手大腳,隨便一件衣服,都是普通人家半年的工資。
如今趙家破產(chǎn),許言離去,已經(jīng)習慣了養(yǎng)尊處優(yōu),由儉入奢的她,終于因為失去了經(jīng)濟支撐,再也繃不住淚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