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清澈的歌聲從錄音機里面開始響了起來。
黃家駒那略顯沙啞的嗓音即便是多年之后,依然讓人沉迷。
幾位客戶看到這小型錄音機,眼前不由一亮,尤其是銀色的機身顯得科技感十足。
江不同放在手掌把玩著,他還把錄音機別在了褲腰上,還能塞進口袋里。
“你們猜猜這個多少錢?”江不同賣了個關(guān)子。
“八十?”那個川話口音的中年大叔試探問了一句,他一眼就相中了這個小型錄音機,無論是外觀,還是便攜性,都很有前瞻性。
江不同搖了搖頭。
“難道進貨價要一百塊?”另一位中年人說道,如果價格太貴的話,那么就沒有必要了。
江不同笑著,他伸出了兩根手指。
“要兩百塊?”川話的大叔吃驚道,他看了那品牌,也不是什么大牌啊。
“太貴了,進了也很少有人買的。”另一人說道。
江不同看著幾人的神色,他緩緩道:“一級代理商進貨價是二十元。”
“什么?”
“這不可能!”
“賠錢賣?”
幾人的臉色震驚,紛紛目瞪口呆的看著江不同,如果這個小型錄音機賣二十塊的話,他們相信誰都會要。
江不同把授權(quán)書拿給他們幾人看,上面果然印著周建良工廠的全權(quán)委托授權(quán),而上面的進貨價就是20元。
“這個錄音機是我合作的一個工廠研發(fā)的,目前招的代理商價格是二十元,并且質(zhì)保三個月,出了質(zhì)量問題,可以退換。”江不同信誓旦旦道。
“真的?”那中年大叔問道。
“如果你們想要代理,咱們可以簽合同,或者你們現(xiàn)在想自己進貨去賣的話,現(xiàn)在就可以提貨,我這里剛剛到貨。”江不同指了指身后的箱子,連封條都還沒有拆開。
那個川話中年大叔心動了,他當(dāng)機立斷:“給我二十臺,和磁帶一起。”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人。
短短幾句話的功夫,錄音機就被他們四個人訂出去了八十臺,其中還有兩個人簽署了區(qū)域代理合同,而這距離周建良要求一個月的期限賣完,才僅僅過去一天。
王云剛配完貨,她看到這一幕,一臉的震驚,萬萬想不到江不同這么有能力,一天的時間都快完成任務(wù)了,還是說這個小型錄音機讓人心動。
其實只有江不同知道,不是他口才好,而是這個產(chǎn)品有致命的吸引力和誘惑力,因為價格太便宜了啊。
便攜性,價格低,足以打動所以人的心思,尤其是面對高昂的雙喇叭磁帶錄音機,這個價格足矣是腰斬中的腰斬了。
等那些人心滿意足的提完貨離開后,王云開始記錄銷售清單。
磁帶賣出去了七百張,錄音機八十臺,也就是今天一上午的營業(yè)額達到了4400塊,如果下午再來一些人訂購的話,她不敢想了,太匪夷所思了。
江不同目光看向王云,他說道:“現(xiàn)在明白錄音機怎么銷售了嗎?記得展示給他們,讓他們猜價格,然后你再報出代理價,從而擊穿他們的底線。”
王云點了點頭,她算是服了江不同,無論什么事到他手里總能翻云覆雨。
“給周建良打電話,讓他把下周的兩百臺錄音機明天送過來。”江不同說道。
“好。”王云看錄音機也可以賣,她有了信心。
江不同離開批發(fā)門市后,順路去了江遠的停車場,這幾天江不同一直沒有見到江遠,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認識江不同的小弟們紛紛打著招呼,他們知道江不同是江遠的生死兄弟,更有一些小弟們知道江遠能有今天,靠的就是江不同。
江不同在小弟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人,就是上次背刺黑狗的劉栓柱。
“同..同哥..”劉栓柱過來跟江不同打著招呼。
“拴柱,你怎么在這?”江不同問道,旋即他想起了,記得之前他讓鷹子找的劉栓柱。
“是鷹子哥找到我,他叫我過來的,后來遠哥也同意收下我,說是您之前打過招呼。”劉栓柱說道。
江不同點了點頭:“是我打過招呼的,畢竟我之前答應(yīng)過你的,在這里怎么樣?”
劉栓柱咧嘴一笑:“比跟著黑狗強多了,黑狗連飯都不管,我在這里不止發(fā)工資,還管一頓飯呢。”
江不同笑著拍了拍劉栓柱的肩膀:“那就好好干,別辜負我對你的信任!”
劉栓柱一聽信任,他的神經(jīng)繃緊了,顫聲道:“同哥,我劉栓柱以后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和遠哥的事,我發(fā)誓!”
“別緊張,好好干,以后有你騰飛的那一天。”江不同微笑道,他的笑容使得劉栓柱輕松不少。
劉栓柱原本以為自己完了,他不止背刺了黑狗,也得罪了江不同,直到后來鷹子找到他,說是受江不同所托,問他要不要加入江遠的勢力。
當(dāng)劉栓柱聽說江遠和江不同的關(guān)系后,他不假思索的答應(yīng)了,因為黑狗倒了,樹倒猢猻散,大部分人都散了,只有一少部分并入了江遠。
原本劉栓柱以為憑借江遠的勢力根本無法跟黑狗對抗的,他很不看好江遠。
后來聽其他的兄弟們說,這全靠著江不同的借刀殺人計謀,才使黑狗的手下不僅甕中捉鱉手,還被抄了老窩。
劉栓柱也明白了為何當(dāng)初江不同跟自己要黑狗的地址,原來是對方早已經(jīng)計算好了。
如果縝密的謀略,即便是現(xiàn)在想想,劉栓柱都感覺害怕。
江不同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江遠不在這里,他問了劉栓柱才知道原來江遠在錄像廳。
他直接驅(qū)車向著錄像廳駛?cè)ァ?/p>
半個小時后。
江不同推開了錄像廳的門,里面座無虛席,彩電里面正播放著不可描述的影片,一群單身光棍正入神的看著。
鷹子注意到了江不同進來,他過來打了個招呼。
“這種片子經(jīng)常放嗎?”江不同問。
“每天都放啊,遠哥發(fā)現(xiàn)這種片非?;穑庖埠茫惶炷苜崅€一百多塊錢呢。”鷹子小聲說。
“以后再放這種片子,門口記得安排個人警戒,不然被公家端了你們老窩,就得進號子。”江不同囑咐道。
現(xiàn)在這個年代,雖然管理的比較松懈,但是有人要舉報的話,還是很難纏的。
“我明白,我明白。”鷹子招來一名小弟,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那小弟點了點頭,就出去警戒了。
江不同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觀眾還不少,看來無意中被江遠發(fā)現(xiàn)了一個生財之道,怪不得顧不上停車場的生意了。
“同哥是過來找遠哥的嗎?他在樓上,要不我?guī)氵^去。”鷹子問道。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江不同擺了擺手,他自己沿著樓梯向上走去。
二樓的閣樓,曾經(jīng)這里是黑狗的據(jù)點,他租了五年的時間,如今成為了江遠的據(jù)點。
江不同看到江遠正在數(shù)錢,桌子上放著一些零碎的錢。
“遠哥,這是干嘛呢?”江不同問道。
江遠抬頭看到是江不同,他笑了一下,招了招手:“我正頭疼呢,你快過來幫我數(shù)數(shù)錢。”
“數(shù)錢有什么可頭疼的?難道不應(yīng)該是開心的嗎?”江不同詫異。
“別提了,這個錄像廳看著挺紅火,誰知道收上來的錢都是幾毛一塊的,艸,還不夠老子交電費呢。”江遠謾罵了一聲。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怪不得江遠這幾天一直躲在這里,原來是在數(shù)錢。
“停車場那邊的生意怎么樣?”江不同覺得停車場才是正經(jīng)事業(yè),這個錄像廳只能是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