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要多虧了你當(dāng)年抓我,要不然我可能都活不了這么久。”陳勝笑道。
張建國揮了揮手:“老陳,不是我抓你,而你是犯了法,我就要抓你,警察抓賊,是我的本職工作。”
陳勝連忙點(diǎn)頭:“我明白,我明白,所以今天叫你們來,就是為了請你吃飯,對了,你沒有公事吧?”
張建國笑道:“這兩天還算清閑,這不下班了,我就過來了。”
陳勝招呼服務(wù)員先上了一壺茶,然后站起身說道:“咱們也是老相識了,你稍等我一會,我忙完,給你炒幾個菜,咱們坐會兒!”
“你先忙,不用著急管我們。”張建國笑道。
陳勝急忙去后廚了,眼下客人越來越多,他耽誤的時間太久,就忙不過來了。
這時,一位年輕的警員好奇問張建國:“頭,這人是誰啊?”
張建國緩緩道:“他就是二十年前赫赫有名的陳勝陳老大。”
“陳老大?沒聽說過啊。”另一名警員搖了搖頭。
張建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開口道:“那個時候你們才剛出生,肯定沒有聽過他的大名了。”
“頭,給講講你們當(dāng)年的故事唄。”年輕的警員一臉的好奇。
張建國目光露出回憶:“二十年前,那個時候鵬城還小,只分成了四個城區(qū),陳勝是城南的地下老大,那年冬天,他跟城西的馮五爺起了沖突,雙方上百人開始火拼...”
二十年前的往事被翻開,那個年代更為的動蕩和不安,義氣和江湖充斥在這片土地上。
幾位年輕的警員聽著江湖紛爭故事連連驚奇。
時間到了晚上十點(diǎn)鐘。
江不同跟王云吃完飯后,他把王云送回了家,然后自己開著面包車趕回了私房菜館。
飯店的生意依然火爆,江不同先去了對面的賓館。
江遠(yuǎn)的十名手下就在這里開了兩間房。
江不同敲開了房門,為首的鷹子把門打開。
“同哥..”房間里的人都認(rèn)識江不同,紛紛站起身打招呼。
“情況怎么樣?”江不同開門見山。
“你之前讓陳哥安排的事情,他已經(jīng)都辦妥了,如今就等黑狗的人過來了。”鷹子說道。
江不同走到窗邊,他看著對面私房菜里面燈火通明。
“讓你們過來,是為了應(yīng)對突發(fā)情況,記住,如果局面沒有到完全失控的邊緣,你們千萬不能出去。”江不同說道。
手下們面面相覷,他們不太明白啥叫局面失控,他們原本以為江不同派他們過來,是為了偷襲黑狗幫的。
唯獨(dú)鷹子知曉江不同的全盤計(jì)劃,不過沒有江不同的命令,他不敢亂說,怕走漏消息。
“人帶來了嗎?”江不同忽然問鷹子。
“早就帶來了,在另一個房間,我去把他叫過來。”鷹子轉(zhuǎn)身出去。
不一會兒,劉栓柱被鷹子帶了過來。
劉栓柱一臉驚恐看著房間里十幾個人,他嚇得有些腿軟。
“同..同哥..你讓我做的事我都告訴你了啊,我可沒有再聯(lián)系黑狗。”劉栓柱求生欲很強(qiáng)。
江不同拍了拍劉栓柱的肩膀。
“栓柱,放心吧,叫你過來也是為了以防萬一,畢竟這是你死我活的斗爭!”
劉栓柱連忙點(diǎn)頭,他知道江不同是怕自己聯(lián)合黑狗來一個計(jì)中計(jì)。
“怎么樣,弟兄們沒有為難你吧?”江不同問道。
“沒有..沒有..大家都挺照顧我的..”劉栓柱說道。
“那就好。”
江不同看了一下時間,他囑咐了鷹子幾句,轉(zhuǎn)身離開了。
時間到了晚上十點(diǎn)多。
私房菜的飯館里面客人少了很多,張建國他們也等來了第一道菜。
“頭,那老板怠慢咱們了啊,上菜都這么慢。”一名警員有些抱怨。
張建國揮了揮手,制止了屬下的抱怨:“你沒看到這飯店這么忙嗎?老陳也是分身乏術(shù)。”
能夠看到陳勝洗心革面,他的內(nèi)心是欣慰的,自己就對得起這身警服。
過了一會兒,陳勝端著菜著急忙慌的過來了。
“張警官,實(shí)在不好意思啊,讓你們久等了。”陳勝歉意的說道。
張建國看到陳勝額頭的汗水,他笑道:“沒關(guān)系,我也是考慮跟你多年不見,這才答應(yīng)過來跟你吃一頓便飯的。”
其他的幾位警員看到陳勝滿頭大汗,心里的抱怨稍微減少了些,看到人家確實(shí)忙。
“來來,你們先吃,還有兩個菜馬上就好。”陳勝招呼大家趕緊吃飯。
張建國連忙拉住陳勝:“老陳,這些就夠了,我們也不是大人物,吃一頓便飯就行了,你要是鋪張浪費(fèi),我可就要給錢了。”
陳勝拿出啤酒,給張建國幾人倒?jié)M。
“張警官,來我敬你杯,這么多年了,如果當(dāng)年不是因?yàn)槟?,就不會有我今天,大恩不言謝,都在酒里了。”
陳勝的話很有感染力,讓張建國一下子回憶到了二十年前那個崢嶸歲月。
“我也是指責(zé)所在,如今看到你生活過的很好,我也就放心了。”張建國端起酒杯,跟陳勝碰了一下。
幾名警員早就等得餓了,他們幾個開始風(fēng)卷殘?jiān)瞥云饋怼?/p>
張建國看著陳勝臉上的皺紋,他問道:“你這些年沒有去看過你老婆和女兒嗎?”
陳勝神色黯淡下來:“當(dāng)年出來后,我找過他們,艷紅她在最需要人的時候,我沒有在身邊,她心里恨我,倒現(xiàn)在都沒有原諒我...”
張建國心里也有一些自責(zé),他抓陳勝是天經(jīng)地義,抓完陳勝才知道陳勝還有懷著身孕的老婆。
“這么多年過去了,那你女兒見過嗎?”張建國問。
陳勝自己倒了一杯酒,肚子喝了進(jìn)去,酒水沿著嘴角流出,這個男人眼眶濕潤了。
“艷紅不讓我見女兒,說我以前是個混混,怕我影響到女兒。”
張建國眉頭皺了起來,再怎么說如今陳勝也改變了,他覺得有時間自己要去開導(dǎo)一下陳勝老婆。
“不說這個了,來喝酒喝酒...”陳勝頻頻給張建國幾人舉杯。
借酒消愁,只有醉了,陳勝才不會想那么多事。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晚上十一點(diǎn)多。
私房菜飯館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人了,就剩下了三四桌客人,大部分都開始拼酒了。
就在這時,街道上來了四輛面包車。
刺耳的剎車聲在深夜額外的突兀。
張建國作為多年的職業(yè)嗅覺,他敏銳的扭過頭,透過飯店的玻璃窗,他看到從車上下來了二三十人,手上還持有鋼管之類的。
陳勝由于背對著玻璃窗,他正跟張建國幾名警員拼酒。
砰的一聲!
陳勝背后的玻璃窗應(yīng)聲而碎,一名混混囂張的踹開房門,走了進(jìn)來。
玻璃碎裂一地,飯店大廳的人全部震驚的看著這一幕。
“哥幾個,給我砸了他!”為首的混混一聲招呼,他身后的人群涌而來。
張建國看到這一幕,他猛地站起身,從腰間要拔槍,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出來時是便服,沒有攜帶任何武器。
“站住,我是警察!你們是什么人?”
張建國挺身而出,他帶來的四位警員也站起來。
“艸,哪個道上的,竟然敢冒充警員,給我打!”那混混毫不在意,他率領(lǐng)著兄弟們就開始打砸飯店的玻璃。
江大壯從后廚趕來,他看到這一幕,奮不顧身的沖入了人群。
這個飯店不只是陳勝的,還有江遠(yuǎn)和江不同,以及江大壯的股份,這是他們幾個人聯(lián)手開的飯店。
陳勝急忙去拉江大壯,平時里憨厚的江大壯如此如同野牛一樣。
“叫支援!”張建國扭頭對著一名警員喊道,他看著人群開始了械斗,沖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