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岑忙找出風筒幫她吹頭發(fā),謝婉的口鼻間全是他的氣息,嗅著嗅著,鼻子就酸了,風筒的聲音有點大,鐘岑完全沒注意到她哭了,關了按鈕才發(fā)現(xiàn)她在抽泣。
“沒事了沒事了…”他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不知道該怎么安撫,只能摟住她,說著這些蒼白無用的話。
謝婉直到這個時候才放聲大哭出來,她哭的撕心裂肺,肝腸寸斷,好半天才慢慢地平復。
鐘岑將她抱上床,又蓋好被子,想讓她好好睡一覺,都說時間是最好的創(chuàng)傷藥,等過了今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芍x婉只要閉上眼睛,想到的都是在工廠發(fā)生的一幕幕,哪里還有倦意。
于是鐘岑就坐在床邊陪著她,跟她聊一些輕松的話題,以此轉移注意力。
別看表面上鐘岑云淡風輕的,實則心里一點底也沒有,甚至在發(fā)怵,攤上這樣的倒霉事,誰能當做啥也沒發(fā)生過?更可況謝婉本身就挺脆弱的,鐘岑真怕她嚇出什么毛病來,如果她有個好歹,他想殺了那個畜/生的心都有了。
好在安撫起了點作用,謝婉的臉色和體溫漸漸地都有所好轉。
鐘岑出了汗,身上黏膩膩的,他趁機沖了把澡,出來時謝婉已經將左邊騰出來了,被子也鋪好了,就等著他過去呢。
鐘岑本來想的是打地鋪,反正天也快亮了,幾個小時應該不會很難熬,這個局面倒是讓他有點猝不及防。
其實床很大,再睡兩個人都沒問題,可怎么說呢,也許是從來沒有同床共枕過,總是感覺怪怪的,直到關了床頭燈,才自在一些。
鐘岑剛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好,就聽到身邊人說,“你怎么不問問我?”
“問你什么?”他是真沒反應過來,謝婉咬了咬唇,告訴他,“就是民警問的那個問題啊。”
提到這茬,鐘岑愣了兩秒,“你不是已經回答了嘛。”
“你信嗎?”即使視線很模糊,謝婉還是看向他,屏氣凝神等著答案。
鐘岑不知道該回她什么,說信,他心里的確殘留著懷疑,說不信,又怕讓她難過,所以干脆沉默。
“阿岑,如果我真的和那個人發(fā)生了什么,你還愿意和我在一起嗎?”謝婉聲音怯生生地,似乎是怕他嫌棄。這是不是證明真的發(fā)生了什么呢?有那么一刻,鐘岑覺得胸口很悶,快要上不來氣。
鐘岑沉吟了一瞬,說道,“你放心,不論發(fā)生什么,都不會影響我們的感情。”
“真的嗎?”謝婉明顯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很少有男人能這么大度。
鐘岑“嗯”了一聲。謝婉過了很久才開口,“阿岑,我不想騙你,我真的很怕你嫌棄我,我有多愛你,你知道的。”
她說著,又流下了眼淚,鐘岑抽了張紙給她擦拭,謝婉卻一把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句地說道,“差一點,就差一點點,但是,我守住了。”
在這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空間,她才敢吐口,因為,真的好險,如果當時不是有人經過,她的清白就毀了。
鐘岑用力將人摟進懷里,在他的安撫下,懷中的人終于進入了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