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nèi)充斥著她銀鈴般的笑聲,她笑起來很好看,風(fēng)情又嫵媚,可愛又俏皮,很少有人能將這四個詞結(jié)合,可是她做到了,而且還融合的恰到好處。
楚妍像對待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一樣,將鐘岑攙下了車。
電梯在十二樓停住,一進屋,一股燥熱的空氣撲面而來,楚妍翻出遙控器啟動空調(diào),感受到?jīng)鲆庵蟛耪f,“這是我朋友的房子,她出國了,現(xiàn)在正好閑置著,你就住這兒吧。”
說完朝他回眸一笑,補充道,“這里離我家近,我們見面也方便。”
鐘岑大概掃了一圈,發(fā)現(xiàn)屋子里有挺多值錢的東西,他有些猶豫,“會不會不太好?”
楚妍抱著雙臂倚在墻壁揶揄他,“怎么,怕自己把持不住,見財起意呀?”
怎么可能,長這么大,他雖做不到視金錢為糞土,可也絕對沒做過順手牽羊的事,鐘岑問,“楚小姐以為,自己和這些物品比,誰更珍貴些?”
“自然是我。”楚妍不假思索,卻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鐘岑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不疾不徐說,“這不就結(jié)了,面對傾國傾城的楚小姐我尚且清心寡欲,更不要提你的這些手下敗將了。”
“你…”楚妍在這件事上是吃癟的,因為,他們之間是典型的女追男,如今他用這件事現(xiàn)身說法,她半個字都反駁不出來,只能沉著臉問,“那你到底要不要?。?rdquo;
“當(dāng)然住,身正不怕影子斜。”鐘岑說著,換了拖鞋往沙發(fā)上一坐。
看著他得意的嘴臉,楚妍是有氣也撒不出,她這輩子算是栽他身上了,換成別人,敢這么諷刺她,她非讓他跪地求饒不可??蛇@人是他,她只能啞巴吃黃連。
估計這就是傳說中的一物降一物吧!
誰都不會做飯,冰箱里也沒有食材,晚上,兩人點的外賣,吃飯,楚妍就拉著鐘岑窩在沙發(fā)上看起了綜藝。
鐘岑并不熱衷這些,他平時也很少有機會娛樂,頂多也就看看球賽,可楚妍喜歡,好像不論那些明星說什么做什么,都能戳中她笑點,全程兩半唇就沒合上過,一直開心的咧著嘴。
有的時候,她還會跟他重復(fù)那些包袱,他笑則罷了,一旦不笑,她瞬間就會化身成十萬個為什么,執(zhí)著的讓鐘岑頭都疼。
其實,有那么一瞬間,鐘岑也挺羨慕她的,羨慕她能活得這么沒心沒肺,他就不一樣了,好像從懂事開始,很少有什么能讓他開懷大笑了。
鐘岑看著她,突然想起簡歷還沒投,等他把事辦完,鎖上手機,就發(fā)現(xiàn)楚妍不笑了,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么了?”她這么吞吞吐吐的,倒是很少見,鐘岑奇怪地看了她兩眼。
楚妍咬了咬唇,說,“鐘岑,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什么?”鐘岑咬了一口楚妍買的草莓,發(fā)現(xiàn)還挺甜,于是也遞給她一顆。
楚妍接過去,卻沒吃,捏著手里,磕磕巴巴說,“幾個月前,我丟了一樣?xùn)|西,一樣很重要的東西,我發(fā)動全家人,都沒找到,后來,是在你那里發(fā)現(xiàn)的。”
“有這種事?”鐘岑這下無法淡定了,他沒拿過她東西,但不排除有人陷害。
他愣了一下,眉頭都跟著皺了起來,趕忙問,“你丟了什么?”
話音落下,只見楚妍眼里閃過一絲狡黠的光,她摟著鐘岑的脖子,深情款款,“我的心,我的心被你偷走了。”
“……”
鐘岑上當(dāng)了,楚妍對他說了一個土味情話,鐘岑無語的同時就在想,如果她是個男人,一定是很會撩妹的那種。
歡樂的時光總是很快過去,一轉(zhuǎn)眼,天已經(jīng)大黑了,鐘岑看了眼時間,還有十分鐘就到九點了。
望著還對著電視津津樂道的女人,鐘岑問,“今天還走嗎?”
“你希望我走還是留下?”楚妍將球又拋了回來。
每次遇到這種選擇題,仿佛都變成了對他的考驗,鐘岑覺得幼稚,卻還是配合說,“當(dāng)然是留下,一個人住,被窩太冷了。”
“今天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不過我會想你的。”楚妍有點可惜地說。
“怎么了?”逮到這么好的機會,居然放棄?這太不正常了!
楚妍薯片也不吃了,抱著抱枕郁悶的噘著嘴,“快別提了,都是上次那通電話鬧的,我媽現(xiàn)在給我設(shè)了門禁,不許在外面過夜,要不然,殺無赦。”
她很夸張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所以,他這算是無意間拯救了自己?
鐘岑愣了一下,不動聲色的說,“可以理解,我要是有女兒,肯定也怕她被拐跑了。”
楚妍歪著腦袋,“你喜歡女兒?”
“嗯,挺可愛的。”鐘岑說完發(fā)現(xiàn)她雙眸放光,她一般這個表情,心里肯定有想法,他有些匪氣的挑挑眉,“怎么,楚小姐想給我生一個?”
楚妍一語雙關(guān),“我只給我丈夫生。”
鐘岑笑出來,不著痕跡移開了視線。
臨出門前,楚妍像樹袋熊一樣纏在了他身上,渾身都散發(fā)著不舍。鐘岑哄著她,兩人難舍難分之際,一聲電話鈴打破了曖昧的氣氛。
發(fā)現(xiàn)是專屬鈴聲,楚妍頓時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鐘岑,“誰這么特別呀?”
知道她疑心病又犯了,鐘岑有些無奈的勾了下唇,“我們教導(dǎo)主任,估計是知道我受傷的事了。”
楚妍將信將疑地噓他,“呦,你還有你們主任的電話呢?”
“實不相瞞,校長的聯(lián)系方式我也有。”鐘岑微微一笑,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拽的話。
楚妍被他打敗了。
等門一關(guān)上,鐘岑的神情瞬間變了,他看著沙發(fā)上的手機,無比慶幸是屏幕朝下放的,要不然,這盆臟水想往劉主任身上潑都潑不了。
“小婉,還沒睡???”鐘岑趕在掛斷之前,迅速的將電話接了起來。
謝婉開門見山,“你怎么樣,傷的嚴(yán)不嚴(yán)重?”
“你怎么知道這事的?”鐘岑愕然。
謝婉解釋道,“有人把你們打架的視頻傳到網(wǎng)上去了。”
空氣里都是外賣味,鐘岑聞的難受,一邊開窗通風(fēng)一邊安撫她,“我沒事,不用擔(dān)心,已經(jīng)去醫(yī)院處理過了。”
“不行,我還是不放心,你等我,我現(xiàn)在就過去。”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似乎已經(jīng)開始穿衣服了。
鐘岑忙道,“小婉,我沒在家。”
那邊明顯頓了一下,語氣詫異地問,“那你在哪兒?”
鐘岑實話實說,謝婉聽完,隔著電話都掩蓋不住她的沮喪,“那我們豈不是很長時間都不能見面了。”
鐘岑靠在陽臺點了根煙,忍俊不禁地道,“我只是住在這兒,又不是被囚禁了,而且楚妍也要上班的,我們不是無時無刻都在一起。”
“真的?”謝婉喜出望外,“那我能去找你嗎?”
這附近也沒什么好玩的地方,而且物價還死貴,怎么看怎么不劃算,鐘岑沒讓她過來,想著過兩天去找她。
但是,他失算了。
楚妍的確要上班,可公司是她家的,她想曠工,就是一句話的事,誰又能奈她何?
而且,她曠工還曠的很巧妙,不是直接不去,而是每天都去,但是,不坐班,露個臉之后,打著見客戶的旗號,明目張膽的來找他,連續(xù)半個月,風(fēng)雨無阻。
于是,別說出去找謝婉了,連跟她聊天都成了奢侈,鐘岑唯一能聯(lián)系的女性,只剩下了他老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