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考試時,鐘岑提前交了卷,趁著人少,去了食堂吃飯,剛打完飯回來,他的同班同學(xué)韓晗,也就是嚴子恒的女朋友,就過來了。
她拿著一杯冷飲過來跟他套近乎,鐘岑沒要,讓她有話直說。
結(jié)果她就跟他表白了,說喜歡他很久了,想跟他交往。
鐘岑當時覺得特無語,很果斷的拒絕了,韓晗追問他為什么,他前腳剛解釋完,后腳嚴子恒就殺來了。
明明已經(jīng)說的夠清楚,可韓晗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嚴子恒一來,就坐到他身邊,摟著他的胳膊宣布他們戀愛了,還把腦袋也靠在他肩膀上,弄得像真有這回事一樣。
嚴子恒哄她,讓她跟自己和好,別賭氣了,韓晗卻說什么也不同意,拌嘴的過程中,鐘岑才知道他們鬧分手的原因,嚴子恒打游戲沒帶她。
鐘岑理解不了這種思維,實在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加上這事跟他沒關(guān)系,他想走,韓晗拉著他死活不撒手,還將他和嚴子恒做了一頓比較,把嚴子恒貶的一文不值。
嚴子恒惱羞成怒,把氣全撒鐘岑頭上了,說他撬他墻角,勾引他女朋友,抬手就把韓晗沒喝完的那杯冰美式潑他身上了。
于是,鐘岑失去了唯一的一件白襯衫。
嚴子恒潑完,也沒有對不起的意思,還在罵罵咧咧的,韓晗維護他,兩個人吵了起來。
正好趕上考試結(jié)束了,很多來食堂吃飯的人都看見了這一幕,但是他們不了解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斷章取義,說韓晗腳踩兩條船,不是啥好鳥,總之說的挺難聽。
韓晗最后是哭著跑出去的,還揚言跟嚴子恒老死不相往來。
嚴子恒覺得這一切都是他的錯,追出去之前,跟鐘岑放了狠話,說這事不算完,讓他等著。
鐘岑當時就覺得這人有病,腦子有問題,沒想到嚴子恒還真的言出必行,來找他了。
可是,他看起來有那么好欺負?
鐘岑將撥了一半號碼的手機鎖起來,裝回口袋,臉上染了幾分燥意,“哥們,你沒完了是嗎?”
“少TM廢話,現(xiàn)在老子女朋友徹底吹了,你說怎么辦?”嚴子恒一臉火氣,擺明了要他負責。
鐘岑氣笑了,見過混不講理的,還沒見過如此混不講理的,他女朋友吹了關(guān)他屁事。
“你最好別沒事找事,我告訴你,上次那杯冰美式我不跟你計較,不代表我好欺負,你今天要是無理取鬧,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老虎不發(fā)威,真當他是HelloKitty啊,不帶這么欺負人的。
嚴子恒完全沒把他的警告放在眼里,冷笑一聲,從背包里拿出一根甩棍。
“什么意思?”鐘岑瞇著眸子,眼里覆上一抹寒冷。
嚴子恒說,“不是要對我不客氣嗎?來吧,我們較量較量,看看到底誰對誰不客氣。”
他一把武器亮出來,站臺等車的人都嚇得閃到了一邊,甚至還有幾個學(xué)妹學(xué)弟問鐘岑,需不需要報警。
一看嚴子恒拿甩棍的姿勢,就知道他不是專業(yè)的,頂多也就會點三腳貓的功夫,虛張聲勢罷了。
鐘岑沒怵他,這口氣他也忍的夠久的了,如果今天他非要動手,他奉陪到底。他把行李箱往邊上一撂,活動了一下筋骨,兩個人頓時打成一團。
和鐘岑預(yù)料的一樣,嚴子恒果然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空有一腔蠻力,卻毫無技巧可言,陪他玩了一會兒,鐘岑就覺得沒意思了,他動了真格的,三下五除二,嚴子恒就被撂倒了。
嚴子恒砸在地上,嘴角出了點血,衣服扣子也扯開了,整個人看起來狼狽的不行,但是那雙眼睛瞪的賊大,明顯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伸手。
“忘了告訴你,我是跆拳道黑帶。”鐘岑馬后炮地解釋了句。
“你……”
嚴子恒氣得不行,捂著胸口費力的喘了幾下,怎么也站不起來。
“怎么樣,服嗎?”
鐘岑見好就收,本來也沒想把他怎么樣。
嚴子恒不敢跟他比劃了,直說服,鐘岑撣了撣衣服,看著他臟兮兮的樣子,也有些于心不忍,走過去好心拉他一把,沒想到這小子跟他玩陰的,他剛一把手伸出去,他抄起甩棍就給了他一下,正好砸在他肩膀上。
鐘岑疼的當場五官皺在一起。
鐘岑沒想到這事會驚動楚妍,他還沒醫(yī)院的椅子上坐熱乎,她就趕來了。
彼時他剛包扎完,她老遠就看到他被繃帶吊起的左臂,走的飛快,也不顧忌自己穿的是高跟鞋,進來就問,“怎么弄的?”
“沒事。不小心被砸了一下。”鐘岑的嗓音還帶著些虛弱。
楚妍表現(xiàn)的仿佛比他斷臂了還夸張,眼底充斥著化不開的擔憂,“嚴不嚴重?會不會留后遺癥啊?”
鐘岑告訴她,“沒傷到筋骨,輸幾天液,按時吃藥就行。”
楚妍聽完直皺眉,這也太草率了,“不用住院的嗎?”
鐘岑覺得她有點過分緊張了,笑道,“沒那個必要,我身體素質(zhì)好著呢。”
那可未必,很多事情都是未知的,萬一有個好歹,哭都來不及,楚妍硬是強制讓人留在醫(yī)院里觀察了一晚。第二天,才把人接回去,然而索要地址的時候,鐘岑報出的卻是酒店的名字。
楚妍愣了一下,笑瞇瞇地看著他,“干嘛?你想帶傷上陣吶?”
鐘岑有點無語,反問道,“怎么,難道在楚小姐眼里,酒店除了做那檔子事,就沒有別的用處了?”
別的用處?楚妍愣了一秒,不可思議地道,“你的意思是,你要住那兒?”
鐘岑“嗯”了一聲解釋道,“等拆了繃帶再回家,免得家里人擔心。”
楚妍莫名地有點羞愧,如果換成她,受傷了肯定第一時間回家尋求安慰,然后再趁機實現(xiàn)幾個愿望,果然人和人是有差距的。
楚妍有些嫉妒地道,“還怪會心疼人的。”
說完,突然一個想法閃現(xiàn)出來,楚妍提議道,“這樣吧,你干脆也別住賓館了,我?guī)闳€地方。”
“貴嗎?”她消費的檔次他可承受不起。
楚妍見他一副精打細算的樣子,逗笑了,“免費的。”
說完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慢慢的行駛起來,經(jīng)過兩個紅綠燈之后,楚妍在一個路口打了方向盤左拐。
她車技不錯,即便是踩剎車也沒什么太大的感覺,看樣子不是新手,鐘岑也不擔心了,干脆刷起了手機。
這個時間段路上沒什么車,可謂是暢通無阻,伴隨著音樂,楚妍很快就載著鐘岑抵達了目的地,解安全帶的時候,她看見不遠處有個水果店,外面擺著很多又大又紅的草莓,她記得鐘岑愛吃,于是問他要不要買兩盒帶上去,可是沒等到回復(fù),一扭頭才發(fā)現(xiàn),鐘岑睡著了。
本來想把他叫醒的,但是手伸到一半,她又縮了回去,她變換了坐姿,撐著臉蛋專注的端詳鐘岑,從額頭到下巴,每一處都不放過。
光看不解饞,過了一會兒,她忍不住湊過去,又在薄唇上親了親。
鐘岑眠淺,幾乎她一挨上來,他就醒了,見楚妍笑而不語地盯著他,他有些納悶兒,“怎么了?”
楚妍將下巴擱在他胸口,一本正經(jīng)地說,“等你傷好了,我們試試在車里怎么樣?”
“……”
早有不妙的預(yù)感,果不其然,鐘岑睜著眼睛,愣是好半晌沒說出話來。
楚妍被這反應(yīng)“萌”到了,自制力瞬間一敗涂地,“哎呦,瞧把你嚇得,我開玩笑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