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大清早的,陳平水就氣勢洶洶地找了過來。
而且他這顯然是有備而來,還帶上了村里幾個德高望重的長輩來幫忙。
看著他們,我爹的臉都黑了。
我心里也清楚,以我爹的性子,恐怕是攔不住他們,這會兒能出來的說話的,也就只有我二叔了。
趁著我爹還沒應付,我趕緊去了爺爺?shù)姆块g里,看二叔起沒起來了。
但我推門進去一看,房間里空空如也,根本就不見二叔的蹤影。
他一個外鄉(xiāng)人,這大清早的,還能去哪里。
我心里有些疑惑,忽然又看到桌上放著一個正正方方的包裹,但是用紅布包裹著,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這難不成是二叔帶回來的東西。
想到二叔之前怪異的種種,對于他帶回來的東西,我心中也充滿了好奇。
看二叔不在,我就悄悄地走到了桌邊,想要打開那個包裹看看。
可是我的手才剛伸過去,身后忽然傳來一聲,“陳漸,你在做什么?”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我嚇了一跳,我趕緊轉(zhuǎn)過身來,就見二叔臉色陰翳,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門口。
“二叔,你從哪里回來的……”我支支吾吾地看著他,心里有些局促。
他看了我一眼,一邊走進來,一邊說,“以后沒事的話,盡量不要來我這里。”
看他這副神神秘秘的樣子,我也沒在追問包裹的事情,而是說,“外面出事了。”
“我知道。”二叔坐下來,倒了杯茶,“不過這畢竟是你們村子里的事情,我不方便插手。”
“不方便插手?”我皺眉看著他,心想昨天在祠堂,他可不是這樣說的。
但他卻是喝了口茶,完全沒有要管這件事情的樣子。
我只好悶哼一聲,氣呼呼地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此時,我爹還在門口應付著那些人。
陳平水似乎是有些不耐煩了,便高聲扯著嗓子說,“更山啊,我知道老三他生前,為了大家伙做了很多好事,但他現(xiàn)在死了還不安寧,也得為我們考慮是不是,萬一出了什么事,誰能付得起這個責任?”
“那就讓我來負責。”我爹沉聲說了一句。
陳平水又道,“你能負責?也虧昨天晚上沒出事,不然的話,你還能站在這里說話?”
我爹還想要說話,但是情緒卻有些激動,慘白的臉上涌起血紅,便扶著旁邊的墻干咳了起來。
陳平水便陰陽怪氣地說,“再說了,就你這身體,還能干點什么。”
眾人被陳平水這一番鼓動,也都有些驚慌,小聲議論了起來。
爺爺詐尸的事情,都把他們嚇得不輕,再聯(lián)想起昨天靈堂里發(fā)生的事情,更是讓他們坐立不安。
此時,村長旁邊的道人才終于站了起來,朗聲道,“陰陽兩隔,生死有別,本應各歸各路,若是強留,恐怕這村子里,終會有血光之災。”
這話一說,眾人都驚疑不定地看了過來。
陳平水便順勢說,“這位是劉道長,是我從陽首觀請過來,為陳老三超度的。”
陽首觀是我們這一代相當出名的道觀,相傳里面的道長都有驅(qū)邪鎮(zhèn)魔的本事,在外面?zhèn)鞯蒙窈跗渖瘛?/p>
一聽說他的來歷,眾人更加不敢質(zhì)疑他,連連開口道,“劉道長,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們啊。”
劉道長擺了擺手,又道,“既然我來了這里,當然不會坐視不管,且先待我去墳上看看,開壇做法,超度亡靈。”
他們說著,也不管我們是什么意思,便直接簇擁著劉道長,朝著后山的方向過去。
我心里有些窩火,惱怒道,“他們也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你跟過去看看他們想干什么。”我爹擺了擺手,朝我說。
“又是我一個人去嗎?”我皺了皺眉,有些意外。
萬一他們真的要做什么,難道我還能攔得住他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