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白澤讓青鸞帶著蘇小丫在外面玩。
他跟蘇晴兩個人,此時正坐在希爾頓大酒店餐廳的包間內(nèi)。
這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他們兩個人面對面看著對方。
寧白澤沒有開口。
蘇晴也沒有說話。
就這樣,足足過了有三分鐘的樣子,蘇晴最終才忍不住開口:“你消失了整整七年時間,為什么一出現(xiàn)在我面前,就將我的生活,弄的一團糟!”
“你知道今天這場婚姻對我有多重要嗎?”
說完這句話后,她咬牙切齒的瞪著寧白澤。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寧白澤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蘇晴碎尸萬段了。
緊接著,她繼續(xù)說道:“我對蕭志豪沒感情,也不想嫁給他,但是我今天不得不嫁給他,我們蘇家遇到了危機,只有蕭家能幫助我們,所以我不得不嫁給他,只有這樣,才能幫助我們蘇家度過這一場危機!”
搖了搖頭,寧白澤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對這些事情沒興趣,也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丫頭在外面被人打,你知不知道?”
蘇晴聽見這句話后,剛剛還盛氣凌人的表情,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
緊接著,寧白澤又問道:“我想你應(yīng)該早就知道了,丫頭很怕你媽,然而你媽是她的外婆,就算外婆再兇,也不可能把自己外孫女嚇成那樣吧?”
蘇晴貝齒咬著嘴唇,她辯解道:“我不知道,我一直以為我媽她對丫頭很嚴厲,即便有打丫頭,也不會下手太重,我小的時候,我媽她經(jīng)常打我,她下手是有分寸的,這個我深有體會。”
呵呵一笑。
寧白澤冷笑著說道:“分寸?分寸就是身上渾身上下都是傷?分寸就是把才六歲的丫頭丟給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去帶?這便是你嘴里面的分寸嗎?”
“丫頭身上的傷,你就從來都沒有看過嗎?”
蘇晴眉頭深鎖,一臉羞愧的回答道:“我沒注意到,這一兩年就算我跟她見面,也很少住在一起,大部分時間都是我媽在帶她。”
“把丫頭交給我吧,我是她父親,我有這個權(quán)利和義務(wù)收養(yǎng)她。”
寧白澤不容置疑的說道。
蘇晴想拒絕,可是她根本就不知如何開口。
蘇小丫身上的傷,她看的很清楚,由此可見蘇小丫平時過的是什么樣的生活。
蘇小丫要是到寧白澤身邊,一定會比現(xiàn)在在她身邊生活的要好,這一點毋庸置疑。
見蘇晴沒話說,寧白澤也不想繼續(xù)在這里浪費時間,起身便準備離開。
“等等!”
突兀的,蘇晴忽然說道。
寧白澤停下了腳步,冷冷的看著她問道:“你還有什么事?”
“這六年來,你有盡到做父親的義務(wù)嗎?”
蘇晴忽然質(zhì)問道。
見寧白澤沒開口,蘇晴接著繼續(xù)說道:“七年前,我喝醉了,但是你沒喝醉,你趁機占我便宜,讓我未婚先孕懷了小丫,最后我頂著壓力,把小丫生了下來。”
頓了頓后,蘇晴憤怒的瞪著寧白澤,一字一頓的說道:“你知道我的家人,我身邊的親戚朋友,他們是怎么說我的嗎?你知道這七年我是怎么過過來的嗎?”
“我有后悔過,當年為什么沒聽我媽媽的話,把孩子打掉,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了。”,說道這里的時候,她話鋒一轉(zhuǎn),繼續(xù)說道:“不過,如果讓我再重來一次的話,我依舊是會選擇把小丫生下來,小丫是個好孩子,她很懂事很聽話,從來都不會讓我擔心,我恨我自己,恨自己沒有用,無法給她一個完整的家。”
“她有時候問我,為什么別的小朋友有爸爸,但是她卻沒有。”
說完這句話后,她看向?qū)幇诐蓡柕溃?ldquo;你知道我是怎么回答的嗎?”
寧白澤遲疑了一下后,說道:“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說你爸爸已經(jīng)死了,整整七年時間,了無音訊,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一開始的時候,我以為你只是不想負責,所以玩消失,卻沒想到,你一消失,便消失了整整七年時間,你連你爸都不管了,除了死了之外,還能有其他解釋嗎?”
寧白澤沉默了一下后,一臉歉意的回答道:“對不起。”
“對不起?”
呵呵一笑,蘇晴冷笑著說道:“一聲對不起有用嗎?七年前你強行占有了我,七年后你回來,難道就是為了當眾羞辱我?破壞我的生活嗎?”
搖了搖頭,寧白澤回答道:“不是。”
蘇晴惡狠狠的對寧白澤說道:“你已經(jīng)將我的生活攪的天翻地覆了,過不了多久,我們一家人,全部都要去睡大街,這下你滿意了?”
寧白澤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從剛剛蘇小丫對蘇晴的表現(xiàn)來看。
這些年蘇晴或許是唯一一個對蘇小丫好的人了,他之前可能誤會了蘇晴。
這一次他回來,本意并非要破壞蘇晴的生活,而是要為他七年前所做的事情負責。
剛剛蘇晴的那一番話,深深的觸動了他的心弦。
其實這些年來,他無時無刻的不在想著蘇晴。
他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蘇晴的功勞功不可沒,如果不是這個信念一直在支撐著他的話,他絕對不可能活到現(xiàn)在。
蹙了蹙眉,寧白澤回答道:“你們蘇家需要的五千萬,我來想辦法。”
蘇晴聽見這句話后一愣。
剛剛寧白澤一個電話買下這家希爾頓大酒店的事情,她還歷歷在目,所以她對寧白澤的話,并不懷疑。
只是,她沒想到,剛剛對她還有很深怨念的寧白澤,會這么好心,愿意替蘇家弄來這五千萬。
臨走的時候,寧白澤對蘇晴說道:“這些年辛苦你了,這一次我回來,就是回來補償七年前我對你犯下的過錯。”
說完這句話后,他遲疑了一下,雖然有些不恥,但是這句話他早就想對蘇晴說了:“其實讀書那會,我就喜歡上你了,你是我們學(xué)校的?;ǎ抑徊贿^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我知道當時我配不上你,所以那天之后,我發(fā)過誓,一定要出人頭地,用這個世界上最高規(guī)格的婚禮迎娶你過門。”
“這一次阻止你跟蕭志豪的婚禮,除了因為小丫被虐待,心中怒意難平之外,更多的是覺得蕭志豪配不上你,七年前你成為了我的女人,七年后你也只能成為我的女人!”
看著寧白澤起身離開了包間。
蘇晴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曾經(jīng)那個不自信,家境貧寒,站在她面前,跟她說話,臉都會紅的寧白澤,今天卻坐在她面前,說出了一番,她從來都不曾想過的“豪言壯語”。
看得出來,這七年時間寧白澤經(jīng)歷過很多事情,讓他變的有錢了,變的自信了,也變的霸道了。
“丫頭,是跟爸爸回去,還是跟媽媽回去?”
寧白澤來到蘇小丫身邊后,蹲在她面前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