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皺眉地看了眼手里的邀請函,時間就在明天而已,稍稍思索便轉(zhuǎn)身回了別墅。
第二天,金河酒店外車水馬龍,淪陷在喧鬧喜慶的氛圍里。
酒店門口有著四五十個酒店工作人員,在這里恭候著。
楚燕與韓姐韓彩正是其中之一。
相比較別人臉上的高興,楚燕的神色略微有些失落,昨天晚上因為韓姐生氣,她忙著去安慰,結(jié)果吃了一鼻子灰不說,手里的另一張邀請函也沒能送出去。
今天的提成怕是要泡湯了!
想到這里,她臉上愈發(fā)苦澀。
韓彩對于昨天的事情,還耿耿于懷,冷笑著質(zhì)問道:“我都告訴你了,別給那小子邀請函,你非得不聽,就今天這場面,進(jìn)進(jìn)出出的哪個不是大老板,你覺得那窮鬼小子有臉過來嗎?”
楚燕低著頭沒吭聲。
韓彩看她吃癟,心里也是高興,得意洋洋地說道:“你就看著吧,看我今天能賺多少錢,我的邀請函可是給了宮寧集團(tuán)少董事長,葉秋大少爺,他答應(yīng)了我今天會來的。”
說話間,她還解開了幾顆胸前的扣子,故意露出一抹傲人的雪白,一副時刻做好迎接的準(zhǔn)備,風(fēng)騷至極。
周圍一群工作人員卻是無心欣賞,臉上滿是羨慕之色。
“宮寧集團(tuán)可是咱們天都的電器大戶啊,葉大少是出了名的闊綽,這次怕不得消費個幾百萬?”
“你格局小了,上次鑒賞會,葉大少可是花了一千六百多萬,買了一套玉擺件,光是提成就有四十多萬呢。”
“四十多萬啊,一輛車就有了!”
眾人神情激動,看向韓彩的眼神都帶著些許巴結(jié)的意思。
不少人都知道韓彩跟很多客人都有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要是愿意把這些客人分享一二,這不是發(fā)財有望嗎。
韓彩面對眾人渴求的眼神,臉上滿是得意。
正在這時,張凡拿著邀請函走了過來,一副剛睡醒不久的樣子,手里還拿著一個包子在啃。
眾人看到他,頓時一愣,哪來的窮小子?
“去去去,干什么呢,我們酒店不接待普通客人!”
“走錯地方了吧?”
“他手里好像有邀請函!”
“這小子就是楚燕邀請的窮鬼。”韓彩滿是譏諷地笑道。
這話一出,眾人的目光瞬間聚集在楚燕的身上,真是啥人都敢送邀請函?
“先生,您來了,我?guī)蠘牵?rdquo;
楚燕卻是一臉驚喜之色,急忙上前招待張凡。
在她看來,能來就已經(jīng)不錯,別的已經(jīng)不奢求。
“呵呵,叫我張凡就好。”
聞言,楚燕笑著點了點頭,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韓彩毫不客氣地譏諷道:“小子,你還真有臉來啊,你覺得這地方是你這種窮鬼能進(jìn)的嗎?”
“你一口一個窮鬼,請問你是多有錢嗎?”張凡冷冷地看去。
對于這個韓彩,他早就很不爽了,要不是個女人,非得給她一巴掌不可,嘴巴這么碎。
“喲,你還跟頂嘴?”韓彩頓時氣笑了,被張凡頂了一句,自己反倒是先氣了起來,滿臉鄙夷惡道:“我是沒多少錢,但我就看不起你這種窮人,垃圾,我隨隨便便一個月就能賺幾十萬,你呢,你這個窮鬼能賺多少?”
金河酒店的服務(wù)員這么賺錢?
張凡微微一怔。
這時候,旁側(cè)響起一道輕笑聲,“小彩,我來了也不歡迎一下。”
韓彩微微一驚,連忙收斂起臉上的鄙夷之色,故作嬌羞地看去,喜不勝收的樣子道:“葉大少,您來了!”
她乳燕投林般朝著一名白色休閑服的高挑青年跑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女生呢。
只是見到過韓彩剛才的做派,這一幕著實有些令人作嘔。
真就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高挑青年對此卻是十分受用,哈哈大笑著摟住韓彩,挑眉道:“剛才什么事這么生氣?”
不少人看著這一身名牌的青年,光是那一股嬌生慣養(yǎng)出來的氣質(zhì),就隱隱感覺到青年的身份不凡,再加上韓彩的話,不出意外,這人必然就是葉秋。
韓彩一臉苦澀地說道:“您是不知道,剛才您沒來的時候,那個人笑我窮呢。”
“誰?”
葉秋仿佛來了點興致。
韓彩暗暗得意地瞥了眼張凡,指了指他。
葉秋一看,頓時愣了愣,神色輕蔑道:“喂,我說不是吧,你小子一看就是個窮比,還有臉笑話別人窮呢,你哪來的臉?。?rdquo;
他其實知道韓彩是個什么德行,只不過不在乎而已,反正只是玩玩。
既然這個女人是跟自己上了床,那幫點忙也沒關(guān)系。
“可不是嘛,一個沒錢沒勢的窮鬼,還好意思來這里參加鑒賞會呢,我都不知道他來這里干什么,自取其辱嗎?”韓彩一臉認(rèn)可道。
周圍一行人微微對視了眼,默不作聲地看著,也沒人站出來說句實話。
楚燕微怒道:“韓姐,張先生什么時候笑話你窮了,不是你先笑話人家的嗎!”
“小燕,我以前怎么幫你的,你都忘了?”韓彩怒不可遏地罵道:“你現(xiàn)在居然還格外往外拐,幫著他說我?你個白眼狼,你們倆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楚燕滿不在乎地說道。
究竟怎么回事,她自然清楚。
葉秋這時候,也才注意到一臉清秀稚嫩的楚燕,渾身上下流露出來的清純氣息,壓根就不是韓彩能裝出來的。
那紅紅的小嘴,像是未經(jīng)采摘過的櫻桃,看得他內(nèi)心一陣火熱。
“好了,你們都少說兩句!”
葉秋當(dāng)了次和事老,笑瞇瞇地走了上來,伸手道:“小美女,有興趣認(rèn)識一下嗎?”
他一副大灰狼見到小紅帽的模樣,周圍眾人看在眼里,吃驚在心里,這架勢不對啊……
韓彩心里更是惱火尷尬,只不過她充其量只是葉秋的一個玩物而已,哪能管得住葉秋這個花花大少爺。
人家想要獵艷,她連阻止的資格都沒有,只能冷冷地看著小臉白嫩的楚燕,恨不得在這張臉上狠狠抽幾下,將這張臉抽腫才解氣。
楚燕面對葉秋的討好,沒有一丁點在乎的意思,反倒是一臉認(rèn)真道:“張先生,我?guī)蠘前伞?rdquo;
張凡微微點頭,冷冷地掃視一眼二人,旋即便跟著楚燕進(jìn)了酒店。
葉秋僵直在原地,臉上的笑容都給僵住了。
周圍的眾人滿臉古怪之色,故意裝出一副什么都沒看到的樣子,左右亂看。
只是他們的行為,實際上讓葉秋感覺更為尷尬,臉上瞬間起了一股怒紅,強忍著沒有罵出聲來。
金河酒店的三樓,有著一個偌大的展廳,里面陳列著各種各樣的古件,玉器、金器、瓷器等等,應(yīng)有盡有,每一個區(qū)域都有一到兩個美女看守著。
琳瑯滿目的展品,一方面是拿出來給別人開開眼,炫耀炫耀,順帶把把關(guān),另一方面也有售出的意思。
畢竟以前收藏的東西,現(xiàn)在未必就喜歡了,不喜歡就可以賣掉。
此時,展廳內(nèi)的大部分人,都圍聚在一個花瓶旁側(cè)。
玻璃罩護(hù)住的花瓶,瓶身有著青黑色的花紋,大概有一米六之高,四角有著四個美女等候著別人上前咨詢。
“這么大的青花瓷?”
“這不是青花瓷,兄弟,這應(yīng)該是之前拍賣會上被拍走的問月花瓶。”
“嘖嘖,聽說是跟李白有關(guān)啊,當(dāng)時成交價是三千萬吧。”
眾人滿臉驚奇地看著。
花瓶的瓶身上有著并非是畫著花朵,而是一副青黑色水墨畫,隱約可以看出來,是個人站在閣樓二層望月的水墨畫,周圍則是一片松林。
一角美女滿臉微笑地說道:“這位先生果然見地非凡,這個花瓶正是問月花瓶,底價三千萬,價高者得。”
“三千萬??!”
得到真正價錢的時候,不少人都驚嘆了一聲。
但受邀而來的老板,可不在少數(shù),有人毫不猶豫地開口道:“三千萬,我要了!”
“哈哈,這個花瓶幾年前就三千萬,現(xiàn)在還想著三千萬買走,想太多了,三千五百萬!”
“三千七百萬!”
陸陸續(xù)續(xù)地有人開始出價,不少人都流露出對這個花瓶一副勢在必得的神色。
張凡混在人群之中,打量著這個花瓶,瓶身線條圓潤柔和,水墨畫勾痕清晰細(xì)膩,的的確確是一件唐代花瓶的風(fēng)格,只是到底跟李白有沒有關(guān)系就很難說了。
如果真的有關(guān)系,那么這價錢怕是要翻上一番不止!
“張先生,你覺得這個花瓶值幾千萬嗎?”楚燕小聲問道。
她并不是很懂古玩,對于價錢方面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這會兒價格都已經(jīng)被抬到了四千萬,這四千萬在天都已經(jīng)足以讓普通家庭一輩子衣食無憂,現(xiàn)在居然只值一個花瓶?
張凡摸了摸下巴道:“難說。”
“能不能把玻璃拿開,讓我看看花瓶之后,我再決定要不要繼續(xù)出價!”
這時候,人群里一個微微發(fā)福的中年男人開口問道,他是競價者之一。
對于這種大老板的要求,美女自然點頭答應(yīng),按了一下旁側(cè)的按鈕,防護(hù)玻璃便自動收了回來。
“麻煩各位先生女士,請不要隨意上前,以免弄壞了花瓶!”美女提醒了一聲。
眾人也不上前,只有那發(fā)福男子一個人上去摸了摸花瓶,掏出一個放大鏡仔細(xì)觀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