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是誰,這里是你說了算嗎,我……”秦盈一聽蘇雅菲的話,頓時就不樂意了,猶如潑婦一般把毒舌對向了蘇雅菲。
然而一行保安的話,卻是讓她的臉色瞬間慘白。
“好的,老板!”
老板?
她是這家珠寶店的老板?!
秦盈察覺到四周投來嗤笑譏諷的目光,從來都沒感覺像是今天這么丟臉過,低著頭便匆匆跑了出去。
至于徐向天還沒能在那一巴掌里緩過氣,在保安的幫助下,一塊扔了出去。
“小麗,把那一百萬的修補費,轉(zhuǎn)給小凡。”
聽到蘇雅菲的吩咐,導購員立馬答應了下來。
“不用了,這次當我免費幫你修。”張凡連忙拒絕。
蘇雅菲淡笑道:“你不用客氣,我這里還有不少受損的首飾,你要是全都能修好,能替我挽回的損失,可不只是一百萬那么簡單。”
“那我盡力。”
張凡底氣十足,話卻沒有說得太滿。
蘇雅菲淡淡一笑,帶著張凡去了一側的儲物間,從保險柜里取出五六個盒子,里面全都是因為各種原因?qū)е職牡氖罪棥?/p>
兩個玉鐲子,一個玉佩,以及一個玉質(zhì)觀音掛墜。
玉本身寶貴,一旦受損極難修復,這六件玉質(zhì)品的損壞程度極為嚴重!
蘇雅菲略有無奈道:“這六件玉首飾,我找了不少修補大師看過,他們都沒什么辦法,只有重新打磨,你能修嗎?”
可別小看了這六件小巧的玉首飾,質(zhì)地全都是上等玉石,總價高達四千八百萬!
蘇雅菲為了能修好這六件玉首飾,花了不少心思,只可惜結果不盡人意,要是重新打磨,起碼損失三千萬!
張凡沉吟著拿過一截斷裂的玉鐲,心底立馬有了信息:北宋時期傳家寶,真品青玉手鐲,可修復!
“沒問題,交給我了!”
“真的?!”
蘇雅菲面色一喜,眼神都變得明亮起來。
“放心!”
張凡信心十足一笑,又故作為難道:“修好是沒問題,只是我修古董的時候,不喜歡有人看著,你看……”
“我明白。”
蘇雅菲心領神會,讓店內(nèi)的服務員送來茶水,這才一起離開儲物間,像是這種手藝登峰造極的匠人,有著一些怪癖,再正常不過了。
店里的員工們心里忍不住暗暗吃驚,老板素來高傲,為人冷漠,是個典型的女強人,什么時候?qū)σ粋€年輕人這般客氣過?
不過,想到張凡剛才展露的修復手段,心里也不住恍然,估計也只有這樣的青年才俊才能得到老板尊敬對待吧?
張凡修復古董靠得是自己的金手指,對體力方便的耗損頗大。
越是珍貴之物,修復起來,體力耗損越大。
六件首飾硬是花了他兩天的時間才全部修好。
交貨的時候,蘇雅菲別提有多滿意,小臉上的滿意之色怎么都掩蓋不住。
張凡看著心里也不禁有股成就感,微笑道:“如何?”
“不錯!”
蘇雅菲忍不住滿臉贊譽之色地說道:“之前小麗說你的修補工藝,連城東的陸大師都不及,這一點我是不認同的,但現(xiàn)在……”
她的美目流轉(zhuǎn),含笑道:“我覺得他差你還太遠,天都珍品修復工藝,你不輸于任何人!”
能得到蘇雅菲這樣的評價,已經(jīng)是極為難得。
張凡打心眼里也不禁高興,笑道:“你滿意就好!”
這是,蘇雅菲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臉上的喜悅稍作收斂,沉吟道:“別的東西,你都能修嗎?”
“當然。”
見張凡點頭,蘇雅菲認真道:“我有一個長輩,他收藏了一件價值連城的古畫,因為前人保存不當,損毀的比較厲害,這一直都是他的遺憾,你愿意幫我去試試嗎?”
修古畫?
張凡只有一個問題:“去哪找?”
蘇雅菲笑瞇瞇道:“開方街,樹齡別墅!”
……
開方街是天都最出名的一片住宅區(qū),哪怕只有一套簡單的房子,家境都屬于邁入富人一流。
偏現(xiàn)代風格的大別墅,被一片歐式園林工藝的莊園所圍繞,內(nèi)部充斥著莊重、肅然的氛圍。
張凡準確無誤地找到了這里,觀望著里面的一切,內(nèi)心滿是感慨,要是以后能有一套這樣的別墅,這輩子也算值了!
管家打扮的老人走了出來,打量了一眼張凡,遲疑道:“你是蘇小姐推薦來修古畫的人?”
“是我!”
張凡微微點頭,拿出名片。
見到蘇雅菲的名片,管家讓保安開門,帶著張凡便進去了。
他被帶到了別墅的一個房間,里面一群人圍繞在床前。
床上躺著一名雙目緊閉的消瘦少女,五官精致的面容毫無血色,似乎因為某種惡疾臥病在床,房間里也有一股很濃的中藥味。
唯一端坐在床側的是個面沉如水的中年男人,霜鬢雪白,腰身筆挺,身上下流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除了他之外,其余的人全都是束手而立,地位不言而喻。
張凡自然看得出來,這個中年男人,必然就是蘇雅菲所介紹的天都第一大富豪,吳居仁!
“老爺,張先生來了!”管家提醒道。
吳居仁只是瞥了一眼,心不在此,揮手道:“去客房等候吧。”
管家微微點頭,正準備帶張凡離開。
這時候,站在吳居仁一側,留著山羊須的中年男子笑瞇瞇道:“這天都修補大師,我素有來往,什么時候冒出來這么一個黃毛小子,也敢自稱修補大師?蘇小姐可真是什么人都往這里推薦,就不怕是個騙子?!”
聽到這話,張凡皺了皺眉,冷聲問道:“你說誰是騙子?”
管家見氣氛不對,連忙圓場笑道:“楊大師,這位是蘇小姐推薦來的人,肯定不會是騙子,您多想了!”
說完,他低聲在張凡耳邊道:“這位楊大師是天都圣手,楊炳貴!”
楊炳貴捏著山羊須,微微昂首,一臉得意之色。
“什么天都圣手?聽都沒聽說過!”
張凡也沒什么客氣好講,“現(xiàn)在掛羊賣狗的大師多如牛毛,數(shù)不勝數(shù),我看這個楊大師,也好不到哪去!”
楊炳貴一怔,忿怒道:“混賬!你竟敢羞辱大師之名!想要成為大師,那都是一步步經(jīng)驗所累積出來的,是你這黃口小兒可以隨意羞辱的嗎?管家,還不快讓他滾!”
張凡嗤笑一聲,心里滿是不屑,自己剛過來,什么都沒做,這楊炳貴莫名其妙地質(zhì)疑自己是個騙子,指不定是有什么有毛??!
這時,他突然發(fā)現(xiàn)腳底下有著些許褐色的顆粒,像是干涸的泥土。
這種房間里,哪來的什么泥土?
張凡詫異地捏起了一點點,心里就得到了相關的信息,臉色微微一變。
九河仙湯,別名長生不老藥,隸屬于滋補系中藥,但目前藥粉是由殘缺藥方制成,僅具有微弱的養(yǎng)身效果,含有一定藥物毒素,會致使人體免疫功能降低,可修復!
張凡沒想到自己居然能修補藥物,不過……細細一品得到的信息,不由得出一個結論,這個楊炳貴開的藥方,肯定有問題!
“你還敢說我是騙子,原來這個騙子是你??!”
本來還一臉冷笑的楊炳貴,聽到張凡這話,頓時笑容一僵。
“你說什么?!”吳居仁目光一凝,神色不悅地側首看了過來。
楊炳貴怎么說都為了他女兒的病奔波了半年之久,哪里容得下別人隨便質(zhì)疑。
張凡篤定道:“吳先生,這個楊炳貴是個庸醫(yī)!”
聞言,吳居仁見張凡渾身上下著實找不到絲毫亮點,臉色一沉道:“你哪來的根據(jù)?”
如果張凡不是蘇雅菲推薦來的人,他怕是早就讓人趕出去了。
楊炳貴冷笑一聲也不言語,這小子除了胡說八道,哪里挑得出自己的毛???
而要在這里胡說八道,那就等于是找死!
“呵呵,他給你女兒開的藥方,應該是號稱長生不老藥的九河仙湯,我說的對嗎?”張凡冷笑一聲的說道。
楊炳貴亂開藥方,罵他是個庸醫(yī),絕不為過!
房間里的眾人臉色微變。
“你還懂中醫(yī)?”吳居仁大為意外。
楊炳貴連忙道:“吳先生,這小子肯定是從哪里提前得來的消息,還敢在這里搬弄是非,指不定是蘇雅菲泄露的信息,他們倆就沒一個好東西!”
“你有什么臉面說別人,將殘缺的藥方開給別人,你一個醫(yī)生,難道不知道這會毒死人嗎?!”張凡冷冷地質(zhì)問道。
楊炳貴被這話說得呼吸一緊,心里驚駭不已,這小子是怎么知道自己手里的九河仙湯是殘次品?!
這九河仙湯是滋補圣藥,藥方都是不傳之秘,藥材更是稀缺難尋,楊炳貴拿到手的藥方都只是個殘缺品,一些找不到的藥材,直接以次充好。
即便如此,藥效依舊不凡,只是多了一些副作用,楊炳貴借此大發(fā)橫財,獲利無數(shù)。
之前蘇雅菲就因為這些藥材的緣故,質(zhì)疑過,這無疑是戳中了他的痛楚,自然耿耿于懷。
沒曾想,張凡居然直接把藥方都給認出來了!
“藥方真是殘缺的?”吳居仁眼神一凝。
面對他的注視,楊炳貴更是不堪,額頭不斷冒汗,吞咽道:“怎么可能,吳先生,這小子就是胡說八道,我的藥方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只要將他給的九河仙湯,拿一份給我便知真假!”張凡無比自信地說道。
眾人一怔。
楊炳貴已經(jīng)有些慌了,急忙道:“吳先生,別讓這小子在這里胡鬧,擾了小姐的清靜,不如快些讓他滾……”
“把他開的藥方,拿一份給這位……張小友。”吳居仁的話已經(jīng)決定了一切。
管家沒有任何遲疑,吩咐廚房的人,取來了一包藥粉,包的像是個糯米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