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隱之大地有五域四界,五域又分乾陵域,鴻桐域,獸域,晗域和封劫域,四界脫離域邊獨成一體,等什么時候小言也能走出我們這乾陵域,就算是你有本事啦。”
“哼,父親看不起我?不就是一個域嘛,等我長大了,我就去封劫域抓個超絕品族靈,去鴻桐域娶個漂亮妻子,然后帶你去晗域安享晚年。”
“你這小鬼頭,說的簡單,你能做到么?”
“我能做到!我說到做到!”
秦言攥緊拳頭,眼神中似乎蘊藏一天星空。
“母親,他又哭了。”
“你看他,眼淚根本止不住啊。”
“可能,他心里也藏著什么故事吧。”
一旁的年輕婦人眼神低迷,強擠微笑答道。
“你們在偷偷說什么話?不知道奴隸之間不能私自交流嗎?”
此時一身穿寬松大衣的大漢言語間眼神一狠,一手捏住那女孩白皙的脖頸,一手將那母親拉了起來。
“還有你,別以為有個不知名的族印就了不起,還不是一樣淪落成被販賣的。”
大漢一腳踢在尚未清醒的秦言身上,力度倒是一點不小。
“嗯~~”
一陣身體酸痛之下,秦言猛的睜開雙眼,此刻他的嘴角血絲的痕跡猶在,眼角處還殘留著方才流淚的痕跡。
“我?”
秦言一眼四周,腦海中卻對此地毫無印象,此刻他的記憶甚至還留在族內(nèi)逃離昏迷的那一刻。
體內(nèi)隱力在其昏迷的時間內(nèi)倒是自行恢復(fù)了不少,只是調(diào)序紊亂,眼下實在不敢恭維。
“看什么看,瞧你這模樣也是被族內(nèi)拋棄的廢人,不過長得倒是細皮嫩肉,拿去奴隸市場賣了應(yīng)該也值幾個錢。”
大漢尖酸刻薄,倒是毫不在意秦言此刻冷峻的模樣,一腳踹飛秦言之下,將那女孩和其母親狠狠摔在了地上。
秦言沒有反抗,現(xiàn)在的他疑問不少,且奇怪的是,即便是被大漢如此譏諷,他也只是感覺此人可笑可悲,卻絲毫不覺被羞辱之感。
“好好呆著,進城之前不得私自妄動!”
大漢扔下幾塊干糧,便是離開之時還是滿嘴拋糞。
“小兄弟,先把血跡擦擦吧,被岡力部落的人抓住,十有八九是走不了了。”
那年輕婦人給摔倒在地的秦言遞來一抹還帶絲絲體香的手帕,眼神的關(guān)切與悲傷倒是毫不遮掩。
“可不是嘛?要不是他們有那空隱領(lǐng)隊撐腰,他們又怎敢抓走這孩子,好歹也是有族印的人啊。”
周圍的人聲音雖不大,但竊竊私語之下,秦言還是抓住了幾個關(guān)鍵詞。
沒有接過婦人給的抹布,秦言只是輕輕點頭,隨即閉眼調(diào)息。
他逃離了血神族,但卻對此地毫無印象,且從此地人們的衣著長短來看,很有可能這里接近乾陵域的南方。
能將他從域中帶到域南的,唯幽裟有這種能力,但此時幽裟不在他身邊,附近也明顯沒有獸隱力的波動。
“難道它已經(jīng)自己離開了?”
這種可能絕對有,但幽裟形單影只,這般距離的行進之下,想來它的狀態(tài)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算了,若能再遇到它,道謝的話再說吧。”
識海內(nèi)的裂晶依舊保持破碎邊緣兩晶的狀態(tài),無隱印也依舊存在,但秦言得到的并不止這些。
血神族中他一心逃亡,根本無法吸收無隱晶帶給他的所有,如今雖然也身處險境,但明顯能讓他喘了這口氣。
無隱晶的碎片,相當于讓他重生了一遭,其重塑了印記,也相當于給了他隱力增長的根基,但重要的,還有這顆裂晶給予的印法。
族印相隨印法,越是強大的種族,其能承載的族法也越強。
像隱之大族之首血神族的血神訣,其共分血神五訣,不同的階段便能修煉更強的訣法,承載的力量也更強。
這是隱者最重要的根基,與族印共分前后。
當然,若作為散隱,沒有族的庇佑,便只能加入不同的種族,尋找最適合自身的印法。
但無論如何,有此族族印,配合本族印法,才能基礎(chǔ)最大化。
秦言在裂晶中得到的,也正是無隱印所配套的印法,無隱訣。
“屏息凝神,隱力相融。”
秦言沒有放過任何一絲可以修煉的時間,此刻調(diào)息之下,已深入無隱訣之中。
“無隱之神,懸末深井
“馭天之空,磐巖之地
“相擁于鏡,散零于世。”
便是默誦此訣不多時,秦言忽感身體仿佛化成了棉絮,體內(nèi)的隱力更是完全轉(zhuǎn)化為了昏黑之色。
此刻不論天空亦或是大地,其中都有不少隱力相融環(huán)繞,相繼化為零碎的隱力光點融入秦言體內(nèi)。
“這無隱訣,居然可以同時調(diào)動天與地的隱因?”
此時秦言身體就像被溫暖的火爐所包圍,身心皆有舒適之感。
只是秦言成為空隱之時,選擇的明明是融隱之路,按理而言,此時的他掌握的是元素之力,吸收的也只能是空中的隱因。
能吸收地隱因,只能代表此刻的他,也是一名貨真價實的磐隱。
“馭天之空,磐巖之地。”
“莫非這句口訣的意思,便是能同時獲得兩種不同的隱因不成?”
秦言繼續(xù)吸收著天地間豐沛的隱因,腦海中卻思考著這無隱訣所帶來的變化。
“只可惜這無隱訣只是一部分,與這無隱晶裂晶一樣是殘缺的。”
這口訣只在散零于世之后,隱晦之感明顯,且此句后明顯懸掛可追之意。
“但,只是一部分的無隱訣便能讓我同時得到融隱與磐隱的修煉之路,若能得到其余的無隱晶碎片……”
不敢想象,這種驚世駭俗的晶石,竟然只是血神族分族之下冰毒窟的封印之晶?
且無論怎么說,幽裟本身也只是王隱之獸,在未踏足魂隱之前,甚至還不能算做能在這隱之大地上獨當一面的強者。
秦言想起了獲得無隱晶力量之際,那幽幽之聲與那極致誘惑的言語。
“此晶秘密眾多,目前除修煉之外還是少用為妙。”
秦言壓制住內(nèi)心狂熱與擔憂的心情,再次轉(zhuǎn)向了隱因的修煉之中。
作為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此刻的他,倒遠比相同年紀的人要成熟不少,那顆復(fù)仇的心,給予了他超乎常人的忍耐力,也給了他冷靜的必要。
隱因的修煉不可一蹴而就,但修煉時長也絕對不短,這只是閉眼睜眼,此刻外界天色已黑。
“起來起來,女的都把臉給我轉(zhuǎn)過來。”
此時聲音轟鳴之下,已有數(shù)名岡力部落的男子舉著火把靠近他們這一群“奴隸”之中。
如今半夜抹黑,外圍火燭四亮,更有不少呦呵放浪之聲,想來是這部落中的男子除了酒水之外,還需要女人消愁。
但現(xiàn)在被帶走,之后會發(fā)生什么,可就不是這些純真無害的女子所能想象的了。
“各位爺,求你們了,酒兒是我唯一的女兒,求你們,求你們!”
“喂,老頭,我們又不是要送她上路,你激動什么?”
一腳踹開這苦苦哀求的老頭,這些搜尋中的男子忽是大笑起來。
“求你們,求你們,哈哈哈哈!”
學著老人的樣子和語氣,這部落中的男人倒皆是陰陽怪氣起來。
此刻秦言雖早已從修煉狀態(tài)出來,但卻根本不想?yún)⑴c這渾水之中,只是眼神冷峻,默不作聲。
“喂,這邊還有一個雛和附贈的女人,哥幾個要不要啊?”
此刻用鞭拉著幾個低頭不語的女子,那幾個男的忽是看到了中午時關(guān)心秦言的那名年輕婦人。
論姿色韻味而言,她倒算冠絕這群被俘的人群,明顯不是那些普通女子可比。
“母親。”
此刻女孩身體已經(jīng)顯而易見的顫抖起來,這些男人無論場地如何,時刻散發(fā)著粗言穢語,此刻將目光投向她們,更是讓她恐懼至極。
“放心吧,母親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
那婦人眼神堅定,倒是毫無退縮之意。
“喂,別浪費時間,把她們帶走。”
此刻那地位明顯最高的男人發(fā)話之下,其中一名男子手掌長鞭,已是朝女人女兒揮去。
“啪!”
一陣悶響響起,此刻卻是那婦人為其擋下了那鞭打之疼。
“母親!”
“啪!”
又是一陣悶響而起。
但此刻分明是那女孩替母親擋下了這一鞭。
“哎喲?”
“我看你倒是皮癢了!”
見那女孩如此硬氣,那位居首位的男子眼神一瞪,亦是舉起了手中的獸皮鞭。
皮鞭揮之而下,帶來了陣陣氣咻聲。想來此鞭若是落下,怕是不死也要脫層皮。
“啪!”
正待那婦人心存復(fù)雜,再次全身護住女孩之時,卻已有一只略顯瘦削的手掌穩(wěn)穩(wěn)接住那皮鞭之勁。
此刻雖有響動,但明顯有反震力齊響,待男子等人定睛一看之時,那獸皮鞭已被秦言緊握在右手之上。
其雖神情平淡,但在岡力部落的人看來,那冷淡的眼神簡直是對他們赤裸裸的挑釁。
“小子,膽子很肥??!”
秦言沒有說話,只是眼神依舊,身上的氣息宛冰之冷冽。
這些岡力部落的人明顯毫無隱力波動,既非修煉者,秦言自然不想動手。
“給老子使眼神?”
男子眼神微瞇,右手猛地一拉,自想拉回被秦言掌握的皮鞭。
只是那皮鞭紋絲不動,反倒是被秦言冷漠的眼神直視下,他的內(nèi)心竟隱隱有發(fā)怵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