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擋住了門口,我心一橫,既然躲不過,那就不躲了,跟著爺爺干這一行當(dāng),這些年東躲高原地,什么牛鬼蛇神沒有見過,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有遇過。
陽光透過百葉窗,浮塵在上下漂浮著,我緩緩抬起頭,迎著對方的凌厲的目光,“我這命賤,就不勞您費心了。”輕輕抬手將那二百塊錢拂在地上。
年輕人彎腰將錢撿拾起來,抖一抖,“錢是催命鬼,可還是有大把的人為了錢不惜搭上自己的命,但是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錢都是好賺的,小子,你的命我們買了。”
我心想,這都什么年代了,還張口閉口買命買命的,放狠話誰不會呀,我不卑不亢的應(yīng)聲道:“小伙子,這光天化日的,爺?shù)拿头旁谶@,有本事你就來??!”
我話音剛落,年輕人手腕反轉(zhuǎn),手背上的青筋爆起來,眼珠變得空洞無神,從袖口傳出鈴鐺的清脆聲音,瑩綠色的光在手中燃起來,兩張百元大鈔就這樣幽幽的燃燒,這么詭異的場面即使是在白天,我的后脊背都不自覺滲出了虛汗。
我默不作聲,靜靜的看著他和背后兩個黑衣人,心想,這不痛不癢的搞什么玩意!
年輕人帶上鴨舌帽,“相面命理卜吉兇,落入塵網(wǎng)一念中。苗蠱通神世間少,蒼蒼白發(fā)送稚童。小子,你不守規(guī)矩,過線在先,現(xiàn)在賬清了。”說完招呼著兩個黑衣人轉(zhuǎn)身離開。
小門吱呀呀的聲音將我從茫然中帶回,空氣中流竄著某種奇異的芬芳,陰森森的感覺并未消退,我雖然表面上裝的正氣一些,后背的虛汗成珠,腦門子一陣發(fā)虛。
想到剛下那小屁孩一輪操作,我不明所以,咋的,現(xiàn)在踢館都用嘴了,還拽詞,還表演魔術(shù)!
我繼續(xù)一邊低頭擺弄給三爺?shù)奈锛?,一邊想著這兩天發(fā)生的事,事情越來越多了,我仿佛感受到某種力量,將我吸入一個漩渦中,周圍不斷涌出黑色的藤蔓,它們長著帶有倒刺的觸手,將我緊緊扯住。
我該幫誰?
我又該做些什么?
老頭現(xiàn)在又到哪里去了?
我感受到風(fēng)雨欲來的威壓感,仿佛有什么事情將要發(fā)生,今年諸事不宜呀!
我站起身來,看見一張紙條從我身上抖落,我很驚訝,這是什么時候放在我的身上的?撿起紙條,頓覺頭皮發(fā)麻。
你已中蠱,三日為限,大限一至,腸潰肚爛,往生地獄,永不復(fù)還。
這神經(jīng)病給我下蠱了?我冷笑一聲,“這玩笑真冷,可一點也不好笑。”
我起身看看家里面中午還剩下什么吃的,心里卻越來越不自然,雖然認(rèn)定只是旁門左道對于同行的一種威脅罷了,卻還是不釋然。
我想起二樓的藏書堆里,有好多奇奇怪怪的書,我不自覺的走上二樓。
書堆很久沒有翻開了,塵屑亂飛,嗆得我的鼻子直難受。我開始翻爺爺關(guān)于蠱術(shù)的藏書,肚子完全沒有了饑餓感。茅山、正一、正清、苗疆,那個瑩綠色火焰到底是什么,我心里有一個直覺,如果我已經(jīng)中蠱,那么一定和那個瑩綠色光芒有關(guān)系。
千萬不要找到,千萬不要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