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吳為,一個無神論者。
我祖輩都是搞風(fēng)水玄學(xué)的,到了我算是一個例外。
2007年7月,老爸出了趟門就沒回來,2個月后傳回來的消息是死了。
得到消息那一天是我26歲的生日,那天我和老媽對著蛋糕以淚洗面。
我沒啥大出息,但也要活,最后在老舅的幫襯下給我找了份工作。
我一直認為不做虧心事,不怕夜來人,所以便接了這個工作。
只是這個工作外人看來很不吉利,給死人化妝。
但不是去正規(guī)的殯儀館,而是一個私人小作坊。
也不奇怪,雖然這工作沒人愿意接觸,但掙的很多,殯儀館給人化一套死人妝收費不便宜,像我們這種小鎮(zhèn)子,很多人都不愿意花這份錢。
老板是個40多歲的單身男人,我管他叫二叔。
私人小作坊所以沒有太多人,算我在內(nèi)一共才有四個人。
我以前學(xué)過化妝,其實給死人化妝容易很多,因為小地方的人沒有那么講究。
這十里八村的人很多都來這兒,也不用打什么廣告,大家都屬于是心照不宣。
起初干了三個月,我也慢慢習(xí)慣了這樣的日子,一個月能掙上3000多塊,算是不小的數(shù)目。
在我們這個小鎮(zhèn)子,吃上一頓早餐也就花上3塊錢的事兒。
這個晚上又送來一個女人,年紀53歲。
送來這兒的人都會登記一下,為了以后別找麻煩。
女人死的挺安詳?shù)?,身上已?jīng)換好了新衣服。
先清洗臉部,然后涂上一層粉底,稍稍打上一點兒腮紅,為的是掩蓋死后的蒼白。
接著便是描眉畫眼上口紅。
我按部就班的開始了工作。
屋子有點兒冷,哪怕是大冬天都開著冷氣,還好現(xiàn)在是剛?cè)肭?,我穿了件厚衣服坐在床邊?/p>
用手巾輕輕的擦拭著她的臉,接著拿出粉撲,可就在我準備給她打粉底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她的臉不太對勁兒。
把臉湊過去,我仔細的看了一下,立刻嚇的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驚恐的跑出去,我直接推開了二叔辦公室的門。
他正數(shù)著錢,看到我之后立刻露出難看的臉色教訓(xùn)道“怎么不敲門呢!”
“二叔,出事兒了!”
我這么一咋呼,二叔也有點兒害怕,立刻跟著我趕到了旁邊的屋子。
剛推門走進去,二叔就打了個冷顫。
走到床邊,我立刻指著死人的臉驚詫道“她,她掉皮!”
在女人臉邊緣的地方有一些皮出現(xiàn)了褶皺,明顯是掉皮的現(xiàn)象。
我這三個多月雖然干的不多,也給四個人化了妝,這樣的情況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二叔瞪著眼睛看了一會兒之后伸出了手。
“手套!”
二叔擺了擺手,然后徒手捏住了女人臉上的皮。
我草!
我嚇的脫口而出立刻后退到了墻角。
二叔竟然在揭皮,而且女人臉上的皮非常好揭,很快的就揭掉一小半。
“嚷嚷什么,把門鎖上。”
“哦!”我緊張的反鎖上了門,雖然害怕,但我又忍不住好奇湊了過去。
二叔一點點的揭掉了半張臉的皮,可讓我們都瞠目結(jié)舌的是,皮下面那張臉簡直換了個人一樣。
五官到?jīng)]有什么太大的變化,只是那皮膚,好像脫胎換骨年輕了三十歲。
我聽過蛇蛻皮,也算是重生,可死人蛻皮變年輕?想都不敢想。
二叔沒有繼續(xù)揭下去,而是立刻拿出了一個白手巾捂住了女人的嘴。
接著他看向我驚詫道“叫老馬過來。”
我迅速的開門跑了出去,很快的老馬跟著我來到了這個屋子。
老馬是這兒年紀最大的男人,今年正好六十歲,是個有點兒本事的人,但他的本事我一直沒見過,這都是二叔告訴我的。
據(jù)說年輕時候倒過斗,還背過死人,反正專門干那些來錢快別人又不敢接觸的行當。
見到女人嘴被白手巾捂著,二叔一臉驚恐的表情,老馬立刻意識到了什么轉(zhuǎn)身跑出去,然后很快的拿著自己的包又跑了回來。
我心領(lǐng)神會的再次反鎖上了門。
老馬本想讓我先出去,但二叔沒讓。我知道這一定是老舅交代過的。
老媽一直想我繼承玄學(xué),可我一直不干,這估計是和老舅商量過了。
老馬示意二叔讓開,然后拿掉白手巾,看了一眼女人的臉之后便小心翼翼的把整張臉皮都揭了下來。
然后又很寶貝的將那張皮放到了一邊,完全沒有要扔的意思。
點了四根紅色蠟燭放到了屋子的四個角落。
燭火很平穩(wěn),沒有要熄滅的意思。
我好奇的湊近了點兒看過去,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女人看起來好像變回到了20多歲時候的樣子。
而且這么一看還挺漂亮。
“什么情況?”二叔這時才看向老馬問道。
“還不知道,不過這事兒有蹊蹺。”
“不行啊,這怎么跟人家交代啊。”
二叔話音剛落,我立刻也意識到了其中的問題。
很嚴重,送過來的人換了張臉,變的年輕了幾十歲,這要是活人到好辦,可卻是個死人。
她家里的人怎么可能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弄不到事情鬧大,小作坊會攤上大麻煩。
老馬這個時候做了件讓我感覺惡心又齷齪的事情,他解開了女人的衣服。
很快的,女人一絲不掛的映入了我的眼簾。
我到不是好色,只是好奇,所以我沒躲而是一直看著。
從脖子處有一些蛻皮痕跡,身上看起來到?jīng)]有什么變化。
但和這張臉比起來,就好像是重新嫁接了一顆頭一樣,看起來更加的恐怖。
“還好,只是臉!”嘀咕了一句,老馬立刻給女人穿好了衣服。
“先別動了,誰也沒隨便進來。”交代過后,老馬拿著那張皮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出去吧!”
在二叔的示意下我走了出去,二叔鎖上了門,只有一把鑰匙在他手里。
老馬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那個地方其他人不讓進,二叔特別交代過。
對老馬這個人,二叔非常的恭敬,可以說有的時候甚至言聽計從。
按理說,雖然只是接觸三個多月,但二叔這個人我還是看出一點兒門道兒。
為人很有主意,根本不是輕易聽從別人的個性,這更加說明老馬這個人不簡單。
站在院子里,一時間我也不知道怎么辦,這個時候張婆子走了過來。
剛來的時候,我還以為她和老馬是一對,年紀差不多,而且有的時候兩個人總是眉來眼去的。
60歲的老頭和50多歲的小老太太擠眉弄眼,說實話我每次見都有點兒反胃。
走到我旁邊,張婆子咧著嘴笑道“咋了,嚇著了。”
滿嘴的黃牙,手指頭都是黃色的,我們這兒就她抽煙,而且抽的很兇一天最少一包。
有的時候張嘴能把我熏哭。
但為人不壞,經(jīng)常偷偷給我塞雞蛋啥的。
我看了眼老馬屋子小聲說道“剛才死人臉蛻皮了,老馬拿著皮進屋子了,還鎖上門了。”
“哎,在這兒干活啥都能碰到,又不是你臉蛻皮怕啥,再說了有老馬在呢,啥事兒都能擺平。”
提到老馬的時候,張婆子眼神里都閃爍著異樣的神情。
敢情不管多大年紀,都有花癡屬性??!
不過她說的也對,老馬的確是這兒的主心骨。
我笑著點了點頭,就在這時,老馬突然打開了門,然后掃了一眼看到張婆子之后沖著她招了招手。
靦腆的笑了下,張婆子一溜小跑過去,然后便進了屋子。
老馬看了我一眼,接著把門又反鎖上了。
不會吧?這么明目張膽了嗎?
一想到老馬那張布滿皺紋的臉,張婆子滿嘴的大黃牙。
還有后面那不堪入目的畫面。
我嘔了一下之后坐到了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