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紫徽

李凡猜到楊子涵會問，心中早有準備，開口便胡謅道：“我并不是想學表演，只是想扮演一個特定的身份。事情是這樣的，我有個妹妹，得了不治之癥，她生平最喜歡看的電影叫《這個殺手不太冷》——你是電影學院的，肯定看過這個片子吧？”

“當然，經典好來屋電影，獲過奧斯卡獎。”

“我妹妹啊，特別喜歡里面那個殺手，總跟我磨嘰，說如果她能認識個‘萊昂’那樣的殺手朋友該多好？楊老師您也知道，咱們是法治社會，哪有什么職業(yè)殺手啊，但我為了能滿足妹妹的遺愿，就騙她說，我已經改行做職業(yè)殺手了，我妹妹一直很信任我，相信了，但我沒有任何當殺手的經驗，怕被她看出破綻來，所以，就想到通過學表演的方式，讓自己的言行舉止，更像一個殺手，盡量讓妹妹走得安詳些吧……”

李凡說著說著，自己都信了，眼淚差點沒涌出來——他是想到自己的悲慘經歷，時刻存在被人識破干掉的可能，才會如此悲戚。

楊子涵掏出紙巾遞給李凡：“沒想到李哥是這么溫情的一個人，你放心吧，我一定盡全力幫你找素材，好好教你。”

在表演方面，其實李凡有一定的底子，不然的話，豈能活到現在？昨天就得被小婉她們給拆穿、大卸八塊了，現在又尋到了兩位“名師”的指點，再加上通讀過L的日記，李凡現在充滿自信，能活得更久一點！

吃完飯，離開食堂，楊子涵下午還有課，李凡開車送她回到教學區(qū)，獨自開車離開電影學院往家走，一路上，他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后面跟著他，可每當他回頭認真看的時候，卻都一無所獲。

進了別墅區(qū)，李凡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繞著噴泉開了一圈，突然又出了別墅區(qū)，果不其然，一臺黑色的寶馬轎車停在不遠處的路邊，李凡感覺得到，那雙眼睛，就在黑色的車膜后面，想到L仇人眾多，而今天自己又在人群面前過度曝光，李凡擔心是L的仇家，不由得緊張起來，也不敢上前，只好保持著安全距離，與寶馬車正面對峙。

半分鐘后，寶馬車緩緩啟動，掉頭離開。

李凡長舒一口氣，這才開回別墅，小婉在家，李凡為了不讓自己死的不明不白，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這個情況“輕描淡寫”地告訴了小婉。

小婉立即警覺起來，打開筆記本電腦，她的電腦連著小區(qū)的安保系統(tǒng)，可以調看小區(qū)門口的監(jiān)控，清晰度極高，但因為車膜顏色實在太深，只能隱約看出，里面坐著的是兩個男人。

“主人的身份，這么快就暴露了？沒理由啊！”小婉疑惑道，會被跟蹤，肯定人家跟蹤的是L，李凡的人際關系非常簡單，根本不會有人去跟蹤李凡。

“有多少人知道我整容了？”李凡趁機問。

“除了齋藤之外，咱們組織內部，只有紫徽以上的人知道。”

“紫徽……”李凡的視線，落在了小婉胸前，她今天穿的衣服上，正掛著那枚紫色的BR徽章，聯想起之前齋藤司機掛的橙色徽章，李凡判定，徽章的顏色，應該是L所在組織內部用來劃分等級的——關于組織，L的日記里并沒有多提，所以李凡并不太清楚不同顏色代表的意義。

“主人，把你上午的行程，跟我說一下。”

李凡點頭，把從機場到電影學院發(fā)生的事情簡要說了一遍，這沒什好隱瞞的。

李凡說完，小婉托腮思量了一會兒，眼睛忽然一亮：“我知道哪里出紕漏了。”

“哪里？”

“齋藤！”

“齋藤？難道是她出賣我？”李凡驚道。

小婉白了他一眼：“想什么呢！她怎么可能出賣你！我的意思是說，你和她在機場的時候，應該是被人發(fā)現了。齋藤在櫻花國也算是個名人，認識她的人很多，而當年你們那場世紀婚禮，也被曝光過，所以很多人都知道你和齋藤的關系，雖然換了一張面孔，但因為你和齋藤在公共場所的親密舉動，定然是被人看穿了你的身份。”

那場“世紀婚禮”，L的日記里有寫過，李凡還記得，邀請了不少各界名流，有櫻花國的，也有炎夏國的。

“搜嘎，”李凡點頭，“看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會是什么人呢？暗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