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茂才這個賤人!
咋又賣出一車瓦?
他高興了,我就累壞了。
出了澡堂,我又把原來的臟衣服穿上,將我的新衣服和剩下的錢全部放在柳芳的車上,催促著她趕緊把我送回建材城。
下午又是一陣費勁巴拉的忙活。
一直干到傍晚七點半。
我近乎虛脫!
楊茂才今天賺了大錢,嘴巴笑的合不攏了。
我很想把他的肥頭大耳塞進馬桶里去!
下班之后,我并沒有著急回家。
而是四下里看了看,扭頭偷摸走向?qū)γ娴奶祧谓ú某恰?/p>
做生意就是這樣,都喜歡扎堆。
搞建材也一樣。
其實天鑫建材城比我們茂才建材城歷史還要悠久。
同行是冤家,所以昨天晚上,楊茂才想著讓我用水把對方的水泥給潑濕,讓其失效。
惡毒??!
楊茂才這個賤人,拿我當狗一樣使喚,卻只給我打發(fā)乞丐的錢。
絕對不能便宜了這貨。
我要整死他!
我要收購對面這家天鑫建材城。
然后大幅降價,和楊茂才打價格戰(zhàn),我要把楊茂才搞破產(chǎn)。
“你來做什么?”天鑫建材城的老板劉天鑫正在點貨,見我進來,沒好氣的看著我。
作為對面同行雇傭的裝卸工,相當于敵對勢力的小弟。
劉天鑫自然不樂意看我。
我也不和他廢話:“天鑫哥,我有一個好買賣,想和你聊聊!”
“噢?什么好買賣?”
“外地來了一個大老板,想要收購你的天鑫建材城!”
猶豫了良久,我還是決定打著別人的幌子和劉天鑫做交易。
雖然劉天鑫和楊茂才老死不相往來,我還是怕這種事通過別人的嘴,傳到楊茂才的耳朵里。
撲哧!
劉天鑫聽了我的話,當場就笑了。
“開什么玩笑,你知道我這‘天鑫建材城’存了多少錢的貨嗎?”
我也懶得廢話:“全款一次性付清五百萬夠嗎?”
劉天鑫聽了我的話,有些驚訝的看著我:“五……五百萬?”
在這一行干了這么久,對他們兩家的成本,都估算了個大概。
因為地段偏遠,這里的辦公樓加庫房的房租,只要五十萬,存貨大概三百萬。多年積累的人脈和生意信譽我給他估算一百萬,剩下的五十萬,算他白得的!
建材城的生意已經(jīng)漸漸走向沒落。
隨著房地產(chǎn)產(chǎn)業(yè)每況愈下,與之關(guān)聯(lián)的建筑行業(yè)也不好過。
常聽楊茂才這個賤人說,六七年前,每年的凈利潤能拿到八十萬,但現(xiàn)在也不過二三十萬。
楊茂才的年利潤這么多,天鑫建材城的生意也不會好到哪去。
劉天鑫有些臆動,遲疑了一下:“這么大的事情,你讓我和我老婆商量商量!”
我有些不耐煩的道:“機會就這一次,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找別人!我們老板挺急的!”
我是真的打算找別人。
這里搞建材的不止天鑫建材城和茂才建材城。
還有許多家同行。
之所以選擇對面,有兩點原因,其一是因為兩家挨著,方便我搞垮楊茂才。
其二劉天鑫已經(jīng)上了歲數(shù),年過六旬的他,早就萌生了退意。
白白得五百萬,還能功成身退,他何樂而不為呢?
聽我這么說,劉天鑫也顧不上矜持和商議了,猛拍了一把桌子:“成交,我先說好,全款不賒賬的!”
“放心!”我拿出手機,先給他轉(zhuǎn)了十萬定金:“明天我們老板會托人來這里辦理相關(guān)事宜,這是定金!”
收了我的定金,劉天鑫欣喜若狂。
“看來你們老板是誠心要接手我這家店啊,這樣吧,你把你們老板的電話號碼給我,我想和他聊聊!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我也給他傳授傳授經(jīng)驗啥的!”劉天鑫很客氣的道。
‘我們老板’是我虛構(gòu)出來的,自然無法和他聊天,我裝出很嚴肅的樣子,拒絕了他:“不好意思,我們老板很忙,顧不上和你聊天!”
劉天鑫忍不住又問了一句:“委托你的老板,該不會是楊茂才本人吧?”
“你覺得可能嗎?”
劉天鑫道:“我猜也不可能,算我多嘴了!”
……
心滿意足的從劉天鑫的天鑫建材城走出來。
我又給柳芳打了個電話。
不一會兒,尼桑藍鳥飛馳而來。
為了防止事情走漏口風,簽署轉(zhuǎn)讓合同,辦理轉(zhuǎn)讓手續(xù)啥的,必須要找個代理人。
這段日子,我受盡了白眼,對我言聽計從的,也只有柳芳一個。
和楊曼曼打游擊戰(zhàn),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我需要一個‘代理人’,以后有什么事情自己不方便出面解決的,都可以讓這個代理人幫忙。
柳芳就是一個很合適的人選。
從銀行柜員轉(zhuǎn)職成VIP客戶專屬經(jīng)理,她有大把的時間替我辦事。
我將身上的臟衣服脫掉,扔到她后備箱。
然后換上了她陪我買來的新衣服。
柳芳看我的目光異彩連連:“志哥,你穿這身衣服可真帥!”
盡管知道她是在阿諛奉承,但聽到我的耳朵里,還是挺爽。
看這丫頭對我言聽計從的,不知道要求她點別的事情,她愿不愿意?
呵呵!
謝有志,你是真的飄了!
“想吃什么菜?”我隨口問道。
柳芳受寵若驚的看著我,然后指了指自己:“志……志哥,你……你是在問我的意見?”
我點點頭。
柳芳道:“我知道一家法國菜不錯,啊,不好意思,志哥,如果你吃不習慣就算了!”
“開車,去那家法國餐廳!”
在餐廳里,我把需要她替我辦的事情交代了一下。
我讓她代替自己去跟劉天鑫簽合同辦手續(xù)啥的,將天鑫建材城買下來,自己只當那個幕后的老板投資人。
柳芳滿口答應(yīng)著,喝了一口紅酒,時不時的抬頭看我,笑吟吟的。
看的出來,她對今天晚上的晚餐安排很滿意。
手機鈴聲響了。
我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居然是楊曼曼。
一看到楊曼曼三個字。
我瞬間就火冒三丈,本來的好心情也蕩然無存。
現(xiàn)在是晚上八點鐘,這個賤人應(yīng)該上班去了吧?
她怎么有時間給我打電話了?
雖然心里恨死了她,嘴上還不得不裝出一副溫柔的樣子:“老婆……工作不忙了嗎?你怎么想到給我打電話了?”
楊曼曼的聲音依舊是冷冰冰的:“謝有志,你收拾屋子的時候,把我的身份證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臥槽,這個賤人,你身份證丟了,賴我做什么?
不過,我并不能激怒她,我委曲求全道:“那個,我收拾屋子的時候沒注意??!”
“你能注意什么?成天不是吃就是睡,一天天不帶腦子,真是豬!”
這個賤人!
已經(jīng)罵我罵的習慣了。
這臟話真是隨口就來。
我建議道:“要不,明天去補一張吧!”
“我用你教我???對了,明天周一,我已經(jīng)替你請好假了,茂才哥也答應(yīng)了,我們?nèi)ヅ郎剑?rdquo;
爬山?
爬山還是謀殺?
我無比害怕!
不行,絕對不能去爬山!
最近有個熱播電視劇挺火的,一男子把岳父岳母給推下了山崖。
楊曼曼會不會也有這種想法?
我嘴上答應(yīng)道:“好的,老婆,我知道了!”
心里卻在想明天如何逃脫老婆的魔爪!
“嗯,掛了!”
不等我回話,那邊直接掛掉了電話。
“草!”
我將手機狠狠的摔到桌子上。
不知道為啥,柳芳剛才還笑靨如花的俏臉,此刻也變成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我吃飽了!”
柳芳說完,就放下刀叉,起身,提著她的小包,扭動著小蠻腰,踩著高跟鞋往外走!
留下了我自己!
臥槽,這女人變臉也變的太快了一點吧?
我一陣窩火,對著她的背影喊道:“站?。?rdquo;
我上帝的身份起了作用,柳芳果然頓住了:“還有事嗎?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