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你到底要對我做什么?”劉三刀咬牙道。
秦天不急不慢地扎著針,淡淡道:“用不了三分鐘,你就會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訴我。然后求我一槍崩了你,你信不信?”
聽到這,劉三刀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寒顫,身上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老子今天就是死,也不會讓你見到那個小雜種的!”
“有種你就弄死我,我今天喊一聲疼,那我劉三刀就是你養(yǎng)的!”
不多不少,秦天在他背后扎了七個穴位。
然后站起身拍拍手,“那咱們走著瞧。”
隨著秦天最后一針落下,劉三刀猛的瞪大了眼睛。
他先是感覺到熱,就好像是大夏天穿著厚棉襖坐在太陽底下,熱的喘不過氣。
接著又感覺到冷,好像是大冬天光著身子跳進了冰水里,凍得牙直打顫。
然后又感覺到癢,好像有幾萬只螞蟻在啃食他的身體。
還有疼,就像有人拿著鋼鋸,把他渾身上下的骨頭一寸一寸地鋸開。
最后,他甚至出現(xiàn)了幻覺。
已經(jīng)去世的父母和那些死在他手里的人,圍著他各種嘲笑。
四周一片混沌,牛頭馬面也來了,站在不遠處,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
劉三刀臉漲成了豬肝色,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隨著褲襠里一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尿騷味。
“別過來,你們別過來…”
只是那些人根本不理會他,全部撲了上來,瘋狂的撕咬著。
“啊!”
整個大廳都回蕩著劉三刀殺豬般的慘叫聲。
他瞪大了雙眼,眼珠都快把眼眶給撐碎了。
秦天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腦袋正上方按了一下。
劉三刀眼前的景象立馬消失不見。
秦天淡淡道:“怎么樣?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小果在哪里了嗎?”
“我說,我說。”
劉三刀趴在地上不停地顫栗,這時他才明白,以前的自己和秦天比起來,簡直比觀音菩薩還要慈悲。
死不可怕。
可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活在無盡的恐懼之中。
劉三刀現(xiàn)在的意志已經(jīng)徹底崩解,額頭貼著秦天的草鞋祈求道:“秦天,不,秦總。”
“以前是我瞎了眼,不該得罪您,求求您大人有大量,饒我一條狗命吧!”
“只要您饒我一條狗命,我保證這輩子都不會再出現(xiàn)在您的面前。”
秦天不屑地抽回鞋子,“饒你一條狗命估計是不可能了。只要你告訴我小果在哪里,我可以給你個干脆的。”
接著,他面色一冷,“可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招的話,我就讓你這輩子都生活在剛才的恐懼中,誰都救不了你!”
劉三刀愣住了,臉上寫滿了絕望。
過了好半響才癡癡說道:“那個小女孩子在城西郊外,一個廢棄的倉庫里。”
“我說的都是真的,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秦天抬起手槍指著他的眉心。
“下輩子如果還做人的話,記得別來招惹我。”
“砰。”
安靜的大廳內(nèi)彌漫著火藥味。
黃海濤最得力的手下之一劉三刀,眉間開出一朵血花。
秦天駕駛著小貨車,往城西郊外趕去。
此時廢棄的倉庫內(nèi)一片雜亂。
外賣包裝盒和空啤酒瓶扔的到處都是。
倉庫的正中央,一個小女孩不著寸縷,兩只手被繩子吊在房梁上,只有十個腳趾能微微碰到地面。
小女孩身上布滿傷痕,密密麻麻相互交錯,渾身上下已經(jīng)看不見一塊好皮膚了。
腦袋頂上還有一瓶營養(yǎng)液,順著針管流進身體。
她安安靜靜的吊在那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前面還有兩個膀大腰圓的黑衣大漢,坐在椅子上正無聊的抽著煙。
一個臉上有疤的大漢說道:“老丁這個家伙怎么還不回來?難道想把爸爸們餓死不成!”
另外那個大漢一臉猥瑣,“說不定這狗日的腦袋早又塞哪個娘們的褲襠里去了。”
刀疤男聽了哈哈大笑,“還真有這個可能。”
“唉,你說咱們?nèi)齻€命怎么這么苦?其他人都跟著黃爺吃香喝辣,幾天換一個妞,夜夜做新郎。”
“可咱們?nèi)齻€呢?整天躲在這個破倉庫里,守著一個半死不活的小野種,過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天天吃這些外賣,吃的渾身上下一點力氣的沒有。”
猥瑣大漢聽完,突然站了起來,“你這么一說我好像想起來了,咱們是不是很久沒有給那個蘇婉月發(fā)小雜種的照片了?”
刀疤男一拍腦袋,“可不是,光顧著喝酒,都把正事給忘了??炜炜?,要是讓黃爺知道了,絕對饒不了咱們?nèi)齻€。”
猥瑣大漢從自己兜里掏出來一把電話卡,熟練的將其中一張裝到手機上。
刀疤男非常配合的拿起一根皮鞭子,伸進水桶里占了點涼水,朝著秦小果瘦小的身體上劈了過去。
已經(jīng)遍體鱗傷的身體再次皮開肉綻,還帶開了許多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口。
秦小果虛弱的哼了一聲,兩只眼睛依舊沒有睜開。
“咔嚓!”
猥瑣大漢拍了一張照片,給蘇婉月發(fā)了過去。
然后拆下電話卡,扔進了一旁的火堆里。
“我看用不了幾天,這小野種也該上路了。”
刀疤男扔下鞭子說道:“要我說,這女人的心可比男人的心狠多了。”
“自己女兒都成了這個樣子了,還不肯指認一個死人,真他媽想不通。”
猥瑣男坐下說道:“想不通別想,黃爺手上那么多條人命,也不在乎這一個半個。”
“只要是敢得罪黃爺?shù)?,沒有一個人有好下場。”
這時,倉庫外面?zhèn)鱽硗\嚶暋?/p>
刀疤男罵罵咧咧起身,“這狗日的終于回來了,我還以為他要死外邊呢!”
聽見門外有車聲傳來,刀疤男起身朝門口走去,他的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
旁邊的猥瑣大漢卻伸手攔住了他。
“小心一點,這聲音聽起來和老丁的車不太一樣。”
刀疤男一愣,“有啥不一樣的?我看你就是太小心了?,F(xiàn)在整個東海,誰敢和黃爺作對?”
“再說了,這里就關(guān)了一個沒人管的小雜種,難道還會有人來救她不成?”
猥瑣大漢也不反駁,只是說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咱們這事出不得半點馬虎。”
刀疤男眼睛滴溜一轉(zhuǎn),沖著門外大喊道:“老丁,你個狗日的終于回來了,都快把爸爸給餓死了,今天給爸爸帶什么好吃的了?”
說完兩個大漢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聽見沒人回答,刀疤男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伸手把一旁的砍刀握在了手里。
然后朝著猥瑣大漢一使眼色,兩人分頭往倉庫大門靠近。
可就在這個時候,倉庫那扇幾百斤的大鐵門竟然直接飛了進來。
猥瑣大漢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直接被大鐵門砸成了肉餅,到死都沒發(fā)出半點聲音。
“這他媽開著坦克來的吧?老夢,你有事沒事?”
刀疤男咽了口口水,同時手上握著砍刀的力道又大了幾分。
大鐵門被踹飛,門口揚起一片灰塵。
從灰塵里走出來一個人影,刀疤男雙手握著砍刀,緊緊地盯著對方。
等到灰塵散盡之后,秦天看見了倉庫里的景象。
他瞬間變得瘋狂了起來。
“?。〗o老子去死!”
一眨眼的功夫,秦天就來到了刀疤男的跟前。
他右手用盡全力轟出一拳。
拳頭狠狠打在對方胸口,擊碎了他的心臟。
刀疤男呆滯地低下頭,看著自己胸前的拳頭,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他到死都想不明白,剛才還站在倉庫門口的人,是怎么樣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
秦天抽回右手,一巴掌拍在刀疤男臉上。
把已經(jīng)咽氣了的刀疤男拍飛了出去。
他跑到秦小果身前,眼里流出兩行血淚。
能夠起死回生的他,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