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就死了,那不就是個死人!
可是,一天的接觸下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相信那人是個已經(jīng)死了二十年的死人。
難不成是眼前這人在說謊!
見我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中年人笑了笑,然后掏出手機打開了張照片。
我接過手機一看,那是一張黑白的集體照,好像是在深山里面照的,差不多有十多個人,后面能看到一塊非常大的墓碑。
年代久遠,很多人的面部和身軀都被氧化了,不過我還是一樣就認出了站在第一排中的一人正是我的爺爺。
不過那時的爺爺還很年輕,只有四十多歲的樣子。
然后中年人指了指第三排的一個年輕人,說這人就是他。
我對照兩人,果然有七八分相似。
我相信了三爺?shù)脑?,打算把手機還給他的時候,我看著照片中的一個人,瞳孔猛的放大。
第一排正中間的那人,居然和今天出手幫爺爺解決百妖搶尸的‘三爺’長得一模一樣!
可是過去了這么久,他居然一點都沒有衰老!
難不成真是從棺材里爬出的老粽子?!!
“既然相信我是徐三就行了。”三爺似乎并不怎么想提這人,把手機拿了回去。
我現(xiàn)在腦海里有一大堆的疑問,可是三爺似乎并不想替我解答,只是冷冷的說了一句。
“這老東西不是什么好人,你爺爺曾經(jīng)差點因為他丟了命,你記住以后在遇到他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就行了。”
見三爺如此說,我也沒好在問關于這個假‘三爺’的事。
于是只得問他其他的問題。
“三爺,你能和我講講我爺爺?shù)氖聠幔?rdquo;
聽到我的問題,三爺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點了根煙,然后深深吸了一口。
“那我問你,你覺得你這一脈是做什么的?”三爺問道。
我也看了些爺爺留下的古籍,于是回答道:“具體我也不知道,我們這一脈好像斬妖除魔、風水相師都有涉及。”
三爺點點頭,“你們這一脈的確是有些隱秘,雖然屬于麻衣一脈的,但又和普通麻衣術士不同,你們所用的乃是詭術一道。”
“你們一脈也涉及到風水相師,但你們一脈精通的乃是斬妖!”
聽到三爺?shù)脑捨覜]任何驚訝,因為之前看了爺爺留下的古籍我心里就有些許猜測了。
不過我好奇的是,為何爺爺不在使用詭術一道,而是身居大山之中。
我將心中疑惑問了出來,靜等三爺解答。
三爺緩緩吐出口煙圈,道:“萬物皆有靈,你們詭術一脈世代斬妖,自然孽障纏身,孽障積累過多,必然會遭受天譴,你爺爺也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后來才沒在斬妖的。”
“至于你爺爺為什么把你送到城里,那是因為你是你們麻衣詭術的最后一代,你身上積累了世代的孽障,本不可能活過十歲的,至此你們詭術一脈便會滅亡。但你爺爺為了救你,蒙蔽天譴,才讓你到了城里。”
聽完三爺?shù)脑?,我身體一滯,果然是在這樣。
“那我現(xiàn)在破了爺爺蒙蔽的天譴會有什么后果?”這是我最想知道的。
三爺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方才說道:“百妖搶尸本是你爺爺蒙蔽天譴的最后一劫,只要這劫一過,你們一脈便可繼續(xù)留存。”
“但如今你破了這最后一劫,你們這一脈必定在遭天譴,滅絕滿門!”
“而你,最多還有五年可活!”
聽到此話,我心里雖說有些悲傷但也沒到絕望的程度。
畢竟我決定回來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jīng)把生命置之度外了。
三爺見我沒說話,便繼續(xù)說道:“不過你也別放棄,或許還有別的辦法破解。”
我一聽這話,心里算是燃起了一絲希望,便問道:“不知道是什么辦法?”
“之前倒是有,不過現(xiàn)在沒了,誰讓你看那本‘妖書’的。之前如果你跟隨我精學風水一道,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你看了百妖圖鑒,那就必定要走詭術的路,這樣一來,便是死局!”三爺搖搖頭嘆息道。
我無語的看著三爺,真想過去給他一巴掌,都什么時候這貨居然還消遣自己。
不過既然都這樣了,我也沒過度傷心,繼續(xù)問道:“那為什么百妖圖鑒只有第一二頁有內(nèi)容?”
三爺將抽完的煙屁股丟到地上,然后用腳擰來擰,道。
“第二頁有內(nèi)容……那應該是因為你的因果斬殺了只妖祟,所以這才會出現(xiàn)在百妖圖鑒上。而剩下的內(nèi)容,則需要你斬殺了其他的妖祟才會出現(xiàn)在那上面。”
聽到三爺?shù)脑?,我瞬間明了。
那青鼠的確是因我而死,所以這才出現(xiàn)在了百妖圖鑒上。
不過,這百妖圖鑒又有什么用呢?
“你也別問我,我就聽你爺爺說過一些,好像是把那百妖圖鑒上的妖祟都集齊了,可以得到好處。至于什么好處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會那么輕易得到的。”
“你們詭術一脈千年歲月間都沒一人集齊過,倒是因為這妖書丟了不少人命,如果不到萬不得已,這書你最好還是別碰了,你是麻衣詭術傳人的身份也最好能不外露就不外露,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道理你應該懂吧?”三爺囑咐道。
雖然我不知道三爺為什么這么說,但我還是點了點頭,畢竟三爺是不會害我的。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跟我走。”三爺起身道。
我問,“我們要去哪?”
“找能讓你小子活下去的辦法,不過在這之前我還需要去處理幾單生意。”三爺回道。
我繼續(xù)問,“什么生意?”
“第一單,撈尸。”三爺回了一句便出門去了。
我愣愣出神,沒想到自己的人生就如此改變了。
昨天早上我還是平凡苦命的打工人,沒想到今天就成了個只有五年壽命的麻衣詭術傳人了。
不過事已至此,我也不能怨天尤人。
把我要跟三爺走的事情和爸媽一說,爸媽雖然有些不舍,但也沒阻止。
第二天一早三爺就來接我了,他開的是一輛老式的大眾。
在路上的時候我很好奇這第一單生意要去到哪,便問了三爺目的地和那具尸體是不是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畢竟三爺可是風水師,既然是請他過去撈尸,那么那具尸體肯定就不會是簡單的浮尸那么簡單,說不好極有可能已經(jīng)變成了僵尸!
“我們要去的地方叫李家坪,你知不知道不重要,你只要記得到那后好好跟著我就行。”
“至于那具尸體,你說含冤而死,又是一尸兩命,會沒有古怪嗎?”
接下來三爺便是把那具尸體的事情給我講了一些,事情還要從四個月前說起。
李興蘭是縣城的一名高三學生,因為人長的漂亮,就被學校里一個富家公子哥看上了。
可李興蘭不從,于是富家公子哥就下藥強行把她給睡了。
李興蘭家是農(nóng)村的,生性膽小,遇到了這事也不敢往外說。
可是過了三個月,李興蘭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她本想著偷偷把孩子打掉的。
但有次回家的時候被她媽發(fā)現(xiàn)了,再三追問下才知道女兒懷孕了,她媽見不得女兒受委屈,于是她媽就去學校找那個富家公子要個說法。
可是富家公子家有權有勢,事情鬧得很大,幾乎全學校的人都知道了。
鬧出這樣的丑聞,李興蘭想死的心都有了,直到那晚她知道她爸收了富家公子的錢,說這事就不在追究了,徹底讓李興蘭絕望。
至此。李興蘭決定自殺,于是在一個烏云遮月的晚上,獨自一個人到了村后山上的一個湖泊自殺了。
第二天有村民到那一看,差點沒嚇死過去。
只見李興蘭的尸體居然有一半豎直的立在水面上,睜大著眼睛!
找來村里的老人一看,說李興蘭怨氣沖天,這是成了豎尸,要是不趕快處理是要成僵尸的!
李興蘭家里人找人去撈,那撈尸的人劃船到尸體旁邊后,竟然詭異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都快掐斷氣了。
幸好岸上的人眼疾手快,把那人救了回來。
上岸后那撈尸的就瘋了,一個勁的喊著,“死,都得死,哈哈……”
至此,村民們都知道壞事了,都離那湖泊遠遠的。
又過了幾天,老李家牛丟了,于是找到了湖泊那,這一看差點沒把他嚇背過氣去。
那湖泊竟然都被鮮血染紅,李興蘭尸體旁邊正飄著那牛的尸體??!
村里老人去看了,大呼,“李興蘭是吸血要養(yǎng)肚中的尸胎,要是讓那尸子出生他們?nèi)迦硕嫉盟溃?rdquo;
于是,經(jīng)人介紹,找上了三爺。
我和三爺?shù)嚼罴移旱臅r候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多了,三爺沒直接去李興蘭的家里,而是先帶我一起去了那村后的湖泊。
剛到,我頓時就打了一個寒顫。
冷,刺骨的冷!
而在看那湖泊,已經(jīng)早被鮮血染成了黑紅色,上面密密麻麻的飄滿了動物尸體!
“媽的,這群狗東西還真是找死,要是在過幾天,這尸體鐵定變成綠僵,到時候都他媽要完蛋!”三爺破口大罵一聲。
我看得出這事情對于三爺來說也非常棘手。
三爺罵了幾句便打算到村子里先住一晚,準備些東西,等明天正午陽氣最盛的時候在過來處理這具尸體。
三爺叫了我?guī)茁暎娢覜]答應他,反而朝著湖面走過去,于是就來拍我肩膀。
“你小子干嘛呢?”
我被三爺這一拍,嚇得一個哆嗦,回過神來,指著李興蘭的尸體,驚恐道。
“三爺,我剛才看到那尸體在對我招手!”
就在剛才,我能非??隙ǎ抢钆d蘭的尸體正對我招手讓我過去。
而我竟然像失了魂般的朝湖面走了過去,不過,在三爺叫我之前我的大腦里一直有個聲音在提醒我讓我別過去,如果不是那個聲音,就算是三爺拍我這一下我也不會醒。
但我醒過來后,那聲音就沒了,似乎像是從來沒出現(xiàn)過一樣。
三爺一聽,朝李興蘭的尸體看去,頓時大驚。
罵道:“媽的,居然看走眼!這東西絕對吃過人,都快成毛僵了。這玩意他媽誰碰誰死,走,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