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我們會來墓地?周朗,你是不是帶錯路了?這里好陰森恐怖啊,那個鬼嬰的母親,怎么可能在這里?要不,我們還是走吧。”
李馨雨抱緊了手臂,顫抖著嗓音說道。
我心里,也很不踏實(shí)。
我是照著鬼嬰的指引來的這里,不可能會出錯。
可這墓地周圍如此荒蕪,根本就不可能會有人居住。
現(xiàn)在,我必須想到最壞的可能!
那就是,鬼嬰的母親,已經(jīng)死了!
這樣的話,我們的麻煩,可就更大了!
如果鬼嬰的母親還活著的話,或許我還能指望所謂的母子情能化解鬼嬰心中的怨念。
可鬼嬰母親要是已經(jīng)死了,我們還帶著鬼嬰來這里,無疑是在鬼嬰傷口上撒鹽,他的戾氣,怕是會更重!
現(xiàn)在鬼嬰被我嚇了血咒,暫時(shí)昏迷著才沒有動作。
可一旦他醒來,必然會更難控制!
既然都已經(jīng)來了這里,哪怕鬼嬰的母親現(xiàn)在真的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我也必須要去看看才行。
我拉著李馨雨,朝著感知的目的地走去。
最后,在一塊嶄新的墓碑前停了下來。
林嘉綺之墓。
“你看看,這是不是那天你遇到的那個孕婦。”
我指了指墓碑上的照片,對著李馨雨問道。
李馨雨盯著照片看了幾秒,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不知道,我真的沒什么印象了。不過她眼角這顆痣,我好像有點(diǎn)印象。”
我看了看照片上女人眼角的那顆痣,和鬼嬰眼角的那顆,可不是如出一轍嗎?
雖然鬼嬰還沒長開,不過眉宇間,也和照片上的女人,有幾分相似了。
所以這個林嘉綺,真的是鬼嬰母親的!
我看了看墓碑上的死亡日期,兩天前。
也就是說,那天因?yàn)槔钴坝甑睦淠?,死去的不僅是這個鬼嬰,還有,他的母親。
一尸兩命!
李馨雨這是造了多大的孽啊!
我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看向李馨雨。
“你……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心慌。”李馨雨緊張地看著我,勉強(qiáng)扯出了個笑容。
“事情都發(fā)展成這樣了,你還笑得出來,我也真是服了你了。”我翻了個白眼道。
“反正現(xiàn)在鬼嬰的母親都已經(jīng)死了,我們最后的希望也沒有了?,F(xiàn)在不笑的話,我怕等會兒就沒有機(jī)會了。”
李馨雨確實(shí)是在笑,不過這笑容,實(shí)在是太苦了。
十幾歲的少女,花一般的年紀(jì),卻清楚知道死亡就在自己面前,甚至連自己什么時(shí)候都死都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絕望。
“別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在我周朗的字典里,可沒有放棄兩個字。雖然鬼嬰的母親已經(jīng)死了,但也不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還有什么辦法?”李馨雨立馬激動地看向我。
“林嘉綺死還沒超過三天,她的魂魄應(yīng)該還在這世間游蕩著。如果我們能引來她的亡魂,和鬼嬰好好溝通,說不定,鬼嬰會愿意離開你的身體,跟自己的親生母親一起走。”
當(dāng)然,這是最好的結(jié)果。
而最壞的結(jié)果是,林嘉綺因?yàn)橥魉?,已?jīng)變成了厲鬼。
我要是把她招來,不僅不能幫忙,還多給自己添了一個麻煩。
只是這個最壞的結(jié)果,我沒有告訴李馨雨。
距離我給鬼嬰下血咒已經(jīng)過了兩個小時(shí),而我們現(xiàn)在就在林嘉綺的墓前,強(qiáng)大的怨念可能會導(dǎo)致鬼嬰提前醒來。
時(shí)間不多,我壓根就沒選擇。
“好,就照你說的做。”李馨雨對著我點(diǎn)頭道。
好在這墓碑上有林嘉綺的生辰八字,我從包里拿出一張符,用魂火將符引燃,嘴里默念著口訣。
“天地浩瀚,萬物歸元,生死相逢,靈體歸元!”
念了幾遍之后,周圍的空氣,開始快速流動起來,濃濃的霧氣籠罩在我們的身體周圍。
很快,我別說周圍的事物了,就連站在我旁邊的李馨雨都看不清楚了。
我能感覺到,遠(yuǎn)處有一股陰冷的氣流朝著這邊一點(diǎn)點(diǎn)靠近。
而這氣流中,有和李馨雨運(yùn)動鞋上血跡相同的氣息!
看來,我真的招來了林嘉綺的亡魂!
只是,這亡魂,好像不太對勁!
真的是厲鬼!
慘了,現(xiàn)在兩個被李馨雨害死的厲鬼同時(shí)找上門來,麻煩大了!
我必須先一舉將林嘉綺的亡魂制服才行!
好在我事先猜想過這個結(jié)果,提前做了準(zhǔn)備!
我握緊了手中的打魂鞭,朝著林嘉綺的鬼魂重重打了過去。
雖然林嘉綺已經(jīng)變成了厲鬼,但是她畢竟是新鬼,不會有多厲害。這么一鞭下去,她必定受到重創(chuàng)。
到時(shí)候,我便可以控制住她的魂魄,讓她像個傀儡一般,照我的指示做事。
這一鞭,重重打在了迅速朝我逼近的林嘉綺身上。
濃霧中,我看到那身影停了下來,身體晃悠了兩下。
我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那身影卻是忽的加快速度,朝著我沖了過來。
怎么回事?!
為什么打魂鞭對她沒有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