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什么?”
李馨雨緊張地看著我,嗓音里帶著濃濃的哭腔。
“是個鬼嬰。”我如實說道。
一聽到鬼嬰兩字,李馨雨的臉色,又慘白了幾分。
半晌,才顫抖著嗓音問我道:“鬼嬰……是什么東西?”
“鬼嬰是還沒出生就胎死腹中的嬰兒,有極強的怨念,同時也擁有很強大的力量。一般來說,鬼嬰都是被心懷不軌之人利用來煉制小鬼,獲取高額利益,或者增強自己的力量??赡愣亲永镞@個,好像有些不一樣。”我對著李馨雨沉聲說道。
煉制小鬼的,一般是降頭師。
降頭師會用不同的辦法來煉制小鬼,而用女人的身體養(yǎng)出來的小鬼,因為一直吸收女人體內(nèi)的陰氣,所以質(zhì)量會更高。
不過用女人身體煉制小鬼需要十天左右的時間,在這期間,女人的身體出任何意外,都會導(dǎo)致煉制小鬼失敗。
所以降頭師一般會用法術(shù)保護母體,以防她受到任何傷害。
可李馨雨肚子里這里的這個鬼嬰,卻是在用一種極端而瘋狂的手段汲取她體內(nèi)的營養(yǎng)。
雖然現(xiàn)在李馨雨的身體還沒出現(xiàn)什么異常,但我可以肯定,鬼嬰繼續(xù)在她肚子里生長的話,她絕對活不過三天!
“有什么不一樣的?我不太懂,你能不能跟我說明白一些。”李馨雨皺著眉頭問我道。
其實眼下的情況我也沒太搞明白,只能繼續(xù)問李馨雨道:“你這幾天,有沒有碰到過什么奇怪的人活著事?畢竟鬼嬰要進到你身體內(nèi),必須要和你有某種形式的聯(lián)系才行。就算是降頭師要用你的身體做容器養(yǎng)小鬼,也需要在你身上下血契。”
“血契是什么?”
李馨雨一臉茫然地問我。
“說太多你也未必懂,你只需要知道的是,血契需要用到你的血就行了,而且是要在三天之內(nèi)。所以你最近有沒有受過傷,或者說有沒有人接觸過你的血?”我問道。
“沒有。”李馨雨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末了,又微微紅著臉問我道:“不是,那個……那幾天的血算嗎?”
那幾天?
什么那幾天?
好一會兒,我才反應(yīng)過來李馨雨說的是什么,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道:“那是排出體內(nèi)的污濁之物,是沾有毒氣的,自然是不能用來下血契。”
“不過這件事很重要,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沒有人接觸過你的血?”我不放心,又再問了一遍。
“真的。我保證我全身都完好無損,連針孔大的小傷口都沒有。”李馨雨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現(xiàn)在鬼嬰和李馨雨的五臟六腑相連著,在搞清楚鬼嬰的來歷之前,我不可能,也沒有辦法將鬼嬰從李馨雨體內(nèi)取出來。
貿(mào)然出手,搞不好會直接要了李馨雨的命!
既然問不出有用的信息,或許,可以嘗試一下摸骨。
不過摸骨禁忌中說了,孕婦是不能摸的。
李馨雨這個情況,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孕婦。
想起楊元給我娘摸骨帶來的可怕報應(yīng),我有些發(fā)怵。
猶豫之際,李馨雨突然一臉防備地看著我道:“周朗,你一直問我身上有沒有什么傷口,該不會是想找個借口白看我的身體吧!我早就看出你對我有意思,現(xiàn)在有這么好的機會,你會不占我便宜?!”
李馨雨這話,真是把我氣得夠嗆!
雖然我是喜歡李馨雨沒錯,但天地良心我特么一直想的都是怎么幫她,沒想到還被她當成了登徒子。
至于摸骨,我更是提都不想提了,不然我這咸豬手的帽子,絕對是被扣定了!
我冷哼一聲,指著門口對著李馨雨道:“你要是信不過我,馬上就可以走,我絕對不攔你。”
李馨雨這才意識道自己說錯了話,一改剛才高傲的神色,對著我陪著笑臉道:“哎呀周朗我剛剛是跟你開玩笑的。你是德高望重的大師,怎么可能做這么齷齪的事情呢?只要你能救我,我什么都配合你。哪怕你想要我的身……”
我感覺李馨雨再說下去,我都要把持不住了,連忙打斷她道:“你既然上門了就是我的客人,我有職業(yè)操守,不會亂來的。不過既然是客人,我可要先跟你說清楚,我收費不便宜的。”
“只要你能幫我,多少錢都沒問題。”李馨雨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道。
看李馨雨平時穿戴都不便宜,可能錢對她來說,真的算不上什么事。
“但是這個鬼嬰到底要怎么解決啊?他一直待在我肚子里,我真的覺得很害怕。”
李馨雨低頭看了看自己透明的肚子,很是惶恐地說道。
忽的,她猛地瞪大眼睛對我說道:“我聽說你最擅長的是摸骨,要不你給我摸摸骨,看看這鬼嬰到底怎么回事。”
李馨雨說完,直接朝我亮出了手。
我沒伸手。
一來,我不確定她算不算孕婦,也不確定這鬼嬰算不算死人。
二來,就算是要摸骨,那要摸的,也不是手腕,而是息絳骨。所謂息絳骨,位于胸骨中間。就剛剛李馨雨把我當色狼一樣的態(tài)度,我也不敢摸她的息絳骨?。?/p>
不知該如何解釋,我對著李馨雨隨口敷衍道:
“你這個情況,暫時不適合摸骨。”
好在李馨雨也沒多問,點了點頭道:“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做?”
“我記得你是住在校外的吧。既然你確定你沒受過傷,那我只能去趟你家,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對了,你家里還有別人嗎?”
現(xiàn)在的情況我也沒摸清楚,人越多我顧及的就越多,搞不好會手忙腳亂。
“我和我媽一起住。”
”那還好。“
我背上包,正準備和李馨雨一起往外走,她突然臉色慘白地僵在那里。
“你怎么了?”我皺眉問道。
“痛。”李馨雨擰著眉頭,痛苦萬分地說道。
“哪里痛?”
“全身都痛……我要……痛死了。”
李馨雨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就連精致的五官,也變得猙獰起來。
我很清楚她現(xiàn)在的情況和肚子里的鬼嬰有關(guān),連忙掀起她的衣服一看!
此刻,連接在李馨雨和鬼嬰之間的黑線一點點收緊,用力拉扯著李馨雨的五臟六腑和全身血脈!
這鬼嬰怎么突然發(fā)瘋!
看來,我必須想辦法先壓制住鬼嬰的力量才行,否則,李馨雨現(xiàn)在就會被他折磨死!
正準備出手,鬼嬰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他慢慢轉(zhuǎn)向我,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接著,倏地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