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婚姻已經(jīng)變成一場交易。
事實上,楊晴和她家里的人,一直就是在這么做。為了給楊勝杰買婚房,他們已經(jīng)拿著孩子威脅我多次。
楊晴正在沉默思考,客廳里也安靜下來,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氣聲。
她做的破事讓我?guī)缀醑偪?,若不是因為孩子,我連殺了她的心都有!
楊晴倒是有恃無恐,她對我的表現(xiàn)置若罔聞,似乎正在想她肚子里的孩子值什么價錢。
蛇蝎心腸的女人!
當年我付出了所有,最后才把她娶回家,后來又矜矜業(yè)業(yè),無微不至地照顧她......我簡直傻到家了!
半晌后,楊晴冷漠開口。
“如果我把孩子生下來,何小波也不會和我在一起了,所以算了吧,我必須要把孩子打掉。”
我蹦過去按住她的肩膀,吼得歇斯底里,“楊晴,孩子不僅僅是我王平一個人的血脈,他也是你的骨肉,你就能這么狠心???”
“不要再說了!”
楊晴猛地掙脫我的雙手,樣貌瘋狂,“把孩子生下來又能怎么樣?跟著你這么一個窮光蛋父親生活,還不如不要來到這個世界上!”
說完這句話之后,她像逃命一樣,快速地跑回臥室里,把門反手鎖上。
“王平,我們明天就去把婚離了!”
“......”
我獨自站在客廳里,愣了很久很久。
虎毒不食子,這句話并不能用在人類身上。楊晴起初用孩子來威脅我給楊勝杰買房子,現(xiàn)在覺得孩子沒用了,干脆又決定把孩子打掉。
一條也屬于她的小生命啊,在她眼里到底算什么......
不知不覺地來到樓下小賣部,手里多了一包煙,久違地點上一根,一根接著一根。
直到煙盒子空了,地上全是被我狠狠踩滅的煙頭。
我已經(jīng)沒有再去心痛這段失敗無比的婚姻,心里總是在想家里的老父親。
說實話,當我知道自己不用給楊勝杰出錢買房的時候,自己是松了一口氣的,這筆錢用來干什么都好,比如幫父親把祖屋買回來,或者拆掉重建,讓父親住得更加舒服一點。
父親是我唯一的親人,所以,我離婚的事情沒辦法瞞著他。
我也正想找人說說話,干脆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一番噓寒問暖之后,我把所有的事情如實轉(zhuǎn)告他。
父親不停地唉聲嘆氣,勸我去找楊晴和好,他生活的那個年代,婚姻是真正一輩子的事情,他說夫妻倆沒有過不去的坎兒,讓我不要沖動。
我苦笑,說這個婚必須得離,時代不同了,現(xiàn)在離婚的人比結(jié)婚的都多。
父親明白我的苦衷,沒有再勸我,而是提起了孩子的事情。
我說孩子沒辦法要,父親聽后立馬發(fā)怒,痛罵我是個不孝子,要我一定保住孩子。
正想勸勸父親,他卻是火急火燎地告訴我,他現(xiàn)在就要趕來城里!老家離這里有一百多公里,半夜又坐不了中巴車,老人家估計是急得想蹬三輪車過來!
我趕緊讓他等一會,自己打著車去老家接他。
父親二人再次相見,他仿佛一下子蒼老許多,家里出的事情,他比我都難受。
“兒啊,我兒媳婦那邊怎么說的,她一定要把孩子打掉?”
我無奈地沖父親點點頭。
父親直接跨步上車,焦急的神情溢于言表,“走,帶我去找她,咱家的火苗不能就這么斷了!”
我不想讓父親參合進去,可看他現(xiàn)在著急的樣子,事情已經(jīng)由不得我做主了。
快到家里的時候,父親已經(jīng)老眼含淚,話里話外透著一股子絕望。
“那是咱王家的崽兒啊,一條人命!”
我聽得心如刀絞,在心里把楊晴罵了無數(shù)遍,這種女人就應該下地獄!
凌晨兩點多鐘,父親顫顫巍巍地和我回到家里。楊晴居然休息了,臥室里的燈關著。
吵吵嚷嚷地把楊晴叫起來,后者不情不愿地走出臥室,不耐煩地說道,“王平你煩不煩,我們的事情已經(jīng)說清楚了。”
然后,她看到了我父親,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你把老頭子叫過來做什么?”
“娃兒啊。”
父親在此時發(fā)出一聲悲鳴,當著我和楊晴的面,居然向楊晴跪了下去!
“老漢求你了,不要把孩子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