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急,我沒有工具,從你這里拿工具,沒問題吧?”盛宛如問道。
薛云義就對旁邊的小藥童說道,“你給她拿工具!”
盛宛如要了銀針和草藥,之后詢問了一下,才知道,這個地方的大夫,已經(jīng)會一些普通的外科手術(shù)了,還有了一些手術(shù)工具,所以,她還要了鑷子和手術(shù)刀。
薛云義就讓盛宛如在大庭廣眾之下給這漢子治病。
而盛宛如剛剛看過傷口,心中有數(shù)了。
那傷口有些暗沉,還有些發(fā)炎,站起來就疼,根本無法用力。
薛云義過來看了一眼,也覺得這傷口有些不對勁,但是,他就是不知道哪兒不對勁。
再看盛宛如,她十分淡定的把脈,好像對漢子的病情有了一定的了解。
薛云義原本是想讓盛宛如出丑一下的,只是,見盛宛如這么嫻熟的消毒,上藥,一看就是有幾下子的。
緊接著,又見盛宛如下針,又快又準(zhǔn),這速度,任何一個同仁堂的大夫都比不過。
薛云義的臉色沒變,但是內(nèi)心開始吃驚了,很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什么來路。
沈大夫見盛宛如做了這么多,就嘲諷的說道,“一個普通的傷口,也值得你做這么多嗎?”
被治療的漢子還是有些擔(dān)憂的,望著盛宛如,“我就是干活的時候,不小心被鋤頭弄傷了,一般不都是上點藥就沒事了嗎?”
盛宛如解釋道,“你不僅僅是被鋤頭弄傷而已,你的傷口多了一條寄生蟲,導(dǎo)致你的肉爛了,要是不把你的蟲子弄出來,你的傷是好不了的,再嚴(yán)重下去你這條腿就保不住了,甚至連小命都沒有了,所以,我才要做這么多的準(zhǔn)備功夫,把你傷口上的爛肉給弄掉,再把蟲子弄出來!”
這漢子聽到這話,冷汗都要冒出來了,臉色慘白的問道,“意思是要刮肉?”
那肯定很疼。
沈大夫在旁邊冷哼,“胡說八道,我做了十幾年的大夫,從來沒聽說過什么寄生蟲!”
圍觀的人也在點頭,這話,聽都沒聽說過!
“那也僅僅是你沒聽說過而已,我說你這大夫,不好好學(xué)習(xí),提高醫(yī)術(shù),還這么自以為是,我看你這大夫也做不長久!”盛宛如冷冷的說道!
這大夫是被氣著了,但是還是很不甘心,“你要刮肉抓蟲,不會把人疼死?。?rdquo;
盛宛如算了算時間,就問那漢子,“你試著動一下,看看你的腿有什么感覺!”
這漢子點點頭,之后企圖動一下那條腿,卻動不了,而且,覺得整條腿都麻木了一樣。
而且,連之前傷口的疼痛都沒有了。
他顯得很害怕的樣子,盛宛如又安慰道,“我是封了你的穴位,你才會暫時失去知覺!”
薛云義聽到這話,就很吃驚,世間竟然有這樣的針法?
“好了,別怕,我這就開始治療!”盛宛如說著,用小刀劃開了傷口,就看到內(nèi)里的傷口是黑色的,并且,傷口里面的肉真的是腐爛了。
沈大夫看著也驚呆了,他眼睛睜的大大的,盯著她的動作。
盛宛如又拿了一把更小的刀來刮掉腐爛的肉,這傷口很臭,圍觀的人看著蹙眉,也覺得惡心。
盛宛如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專心的處理著,好像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一樣。
好在,這些腐爛的肉不怎么多,很快就處理完了,她看了看這傷口,又對小雨說道,“小雨,你幫我一下!”
小雨都不敢看著傷口,一聽到盛宛如讓她幫忙,都被嚇著了,“我不敢?。?rdquo;
“讓我來!”薛云義上前來開口道。
“少爺!”小藥童喊了一聲,自家主子可是赫赫有名的神醫(yī),怎能給一個小姑娘打下手呢?
薛云義沒管別人的想法,只是挽起袖子,問道,“我該如何做?”
盛宛如怔了怔,見他一臉認(rèn)真的樣子,就指著傷口上的黑點,“你隔開這個地方,我來用夾子把蟲子弄出來!”
薛云義點點頭,拿起一旁的小刀,飛快的切開傷口。
盛宛如眼疾手快的用鑷子夾了一條蟲子出來。
那條蟲子黑乎乎的,還會扭動著呢。
大家看到這一幕,就驚呆了,這人的傷口里面還真的是有一條蟲子呢。
沈大夫的臉色很陰沉,對盛宛如沒有半點佩服,而是痛恨盛宛如打了他的臉。
“再過半個時辰,你的腿就能恢復(fù)知覺了!”盛宛如解釋,之后,幫漢子上藥,包扎傷口,“這傷口也不算很深,在家好好調(diào)養(yǎng),十天左右就會長出新肉了!”
“多謝姑娘,不然我真的要變成殘廢了!”那漢子感激的道謝。
沈大夫在旁邊氣急敗壞,“她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
薛云義卻不這么認(rèn)為,他沒見過這樣的蟲子,并且,為何覺得她下針的手法這么特別?
他一改剛才的嘲諷,認(rèn)真的問道,“姑娘怎么知道他的傷口里面有蟲子的?”
盛宛如前世就是一個大夫,也遇到過這樣的病人,所以,一眼就看出哪里不對勁了,只是,她懶得解釋,就讓人去買肉來。
小藥童應(yīng)了一聲就去了。
等到小藥童回來,盛宛如也不說話,把蟲子放到豬肉上,那蟲子聞到味道,咻的鉆到肉里去了,接著,那蟲子鉆進去的位置就變得有些發(fā)黑。
大家一看,就知道是因為這蟲子的原因。
沈大夫一聲不吭,悄悄溜到后面去,不敢讓人發(fā)現(xiàn)自己。
薛云義給她作揖,“姑娘醫(yī)術(shù)精湛,真讓人佩服!”
盛宛如則是說道,“我?guī)湍阒魏昧诉@個病人,挽回了你的藥鋪名聲,你不該感謝我一下嗎?”
薛云義的表情很淡然,聽到她的話,就問道,“姑娘來藥鋪,是要抓藥的嗎!”
“是啊!”盛宛如應(yīng)道。
“那么,姑娘今天要抓的藥,本藥鋪全部免費!”薛云義開口倒是大方的。
盛宛如的嘴角微微揚起,笑的一臉的燦爛,這個薛云義還真是上道,這么容易就猜到她要干嘛了!
之后,盛宛如選了許多藥材,那小藥童在旁邊幫忙,但是他很是氣憤,“你也太貪婪了吧,難道還想要把我們倉庫的藥材全部都打包帶走嗎?”
“你們藥鋪還有倉庫?”盛宛如吃驚的問道。
這小藥童嚇得捂著嘴巴,“沒,沒有的!”
那些珍貴的藥材都放在倉庫里,想必薛云義也不舍得的。
這會兒,有個人從后院進來,到了薛云義的跟前,湊到他的耳邊,跟他說了一些什么。
薛云義很是驚訝,就開口道,“帶這位姑娘去倉庫,她看上什么就給她什么!”
小藥童聽到這話,心都在滴血,但是沒辦法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呆著盛宛如到了倉庫去。
等盛宛如出來,整整搞了一馬車的藥,馬車?yán)镅b滿了藥材,她和小雨都沒辦法坐車回去了。
兩人只好走路回梁王府。
薛云義站在藥鋪門口,看著她們和馬車都消失,這才收回了視線。
小藥童這才納悶的問道,“少爺,咱至于那么大方嗎,送這么多名貴的藥材給她!”
“不是送,是有人會結(jié)賬的!”薛云義開口道,“以后看到她要尊敬一點,她是梁王世子妃!”
現(xiàn)在看來,給南宮玉楓開藥的人就是她了。
哎,真是浪費了這么好的姑娘。
盛宛如得了這些藥,心情好的很。
小雨則是很苦惱,“殿下跟薛神醫(yī)可是有交情的,怕殿下知道了會惱了您!”
盛宛如愣了一下,這才想起這事來。
她現(xiàn)在才意識到,她已經(jīng)嫁人了,也是有夫君的人了,只是想著還是覺得很不習(xí)慣!
她瞥了一眼街道兩邊,看到有個刺繡鋪子,她就帶著小雨進去閑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