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鄭峰倒了杯水,示意他坐下,鄭峰局促的坐下了之后,重新打量了我這個屋子。
我給自己也倒了杯茶,輕輕啜了一口:“怎么了,怎么那么長時間不見,混成這樣了?”我抬頭看著他問道。
這話一點也沒有表達的意思,只是單純的詢問而已,要知道在高中的時候,鄭峰可是少有的富家子弟。
讓我們這些窮學生那是羨慕至極,新出的玩具,買,哪有什么好吃的,買。
雖然只是一些尋常的東西,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夠買得起的。
一提到這個,鄭峰的眼圈一下就紅了起來:“那可就說來話長了。”
經(jīng)過他的敘述,我才知道原來鄭這些年過得也挺不容易。
跟我想的一樣,他果然是家道中落,之前鄭峰的家境雖然說不算好,但也并不算壞,甚至還小有資產(chǎn)。
直到鄭峰上大學那一年鄭家的資產(chǎn)到達的頂峰,一躍成為了蕭城小有名氣的家族。
但是這一切到了今年所有的事情都變了,鄭家的資金鏈突然斷裂,鄭父放手一戰(zhàn),四處借債,想要度過這個難關(guān),但是不僅沒有度過難關(guān),反而還倒欠了人家一筆,自此之后鄭家一下跌落了神壇,最后鄭父接過的一切自首后進了監(jiān)獄,在監(jiān)獄里莫名的自殺身亡。
雖然鄭家就此逃過一劫,但是鄭家一下子就缺了一個主心骨,鄭母和鄭父情比金堅,一看丈夫一死,索性也就跟著去了。
自此之后鄭家就只有鄭峰一人。
我看了一下他的黃馬甲:“你那些親戚呢?”
一聽我說這話,鄭峰頓時泛起了冷笑:“親戚?”
“鄭家風光的時候都是親戚,不風光的時候都是吃骨頭不吐皮的狼。”
我問他為什么,他也不說。
我趁著這個時間,趁機看了一下面相眉骨凸露,表明現(xiàn)在有煩心事纏身,父母宮晦暗,而且有兩道橫紋,表明去世的時候并不是那么的好,財帛宮雖然有凸起但是現(xiàn)在卻有一道橫紋進行阻攔,看來他這一次是要注定要逢兇化吉,并不是那么的難過,而且他的財帛宮之中有一道青氣,說明他現(xiàn)在的運勢絕對不正常。
然而為他逢兇化吉的是誰呢?
“咦,這個人我怎么那么眼熟?”就在我思考的時候,鄭峰突然發(fā)出一道驚呼。
我抬頭順著他的目光一看,瞬間呆住,因為他看的并不是別的地方,正是我和我完全沒有印象的父母,唯一的一張合照。
還記得當時我看到這張合照的時候,第一次問爺爺這兩個人是誰,爺爺十分嚴肅的說,孩子這兩個人是你的親生父母,忘了誰就想把爺爺給忘了也沒有關(guān)系,但是絕對不能忘了他們倆,因為他們倆是給了你生命的人。
我瞬間就抓住了他的肩膀:“你在哪里見過他們?”
鄭峰頓時就痛呼一聲:“哥哥別用勁兒,別用勁兒,我疼啊。”
說完之后我才回歸現(xiàn)實,立刻就松開了她的肩膀,略帶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啊,我太激動。”
鄭峰擺了擺手,表示理解的說道:“沒事,我大概猜出來一點哦,”
鄭峰想了想:“你現(xiàn)在讓我猛然一想出來,我還真想不出來,只不過我記得我見過好像是我在我家老宅。”
“那咱們就去你家老宅看看。”我急切的說。
鄭峰苦笑了一聲:“如果是以前的話,我肯定二話不說就帶你去的,但是現(xiàn)在我想我連個家都沒,實在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問他怎么了,他這才說他們家把所有能賣的都給賣了,現(xiàn)在他都是靠給別人跑外賣賺錢,而老宅早就被親戚們給吞了。
聽到這里我的疑惑就更深了,按道理來說,鄭家以前在市里頭還是比較有力量的,到底是什么原因變成是現(xiàn)在這樣的了?
“那你家倒了之后,你家那些親戚現(xiàn)在都怎么樣了?”我問道。
“哎,你這就問到點子上了,我家雖然倒了,但是那些親戚生意卻越來越好了。”聽到這里我的疑惑就更大了,按照道理來說一個家族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說牽扯的不是很深還好,但是天上那么深的,居然能夠安全退出,這就很罕見了。
“我跟你去一趟吧,說不定我能給你解決了。”我站起來收拾一下東西說道。
“你,你跟我去干什么?”鄭峰有一些疑惑的說道。
我邊往外走:“還愣著干什么?趕緊走,你到現(xiàn)在不會還以為你遇到的事情都是很正常的吧?”
“你,你難道會。”鄭峰有一些震驚。
他想到了什么,立刻笑嘻嘻的就走了過來。
之后鄭峰騎著他的電動車在前面給我?guī)罚l能想到曾經(jīng)的一代富少,現(xiàn)在靠騎著電動車送外賣度日。
所以不要看這個人現(xiàn)在那么風光,因為你不知道他哪一天就如流星一般褪去身上的光環(huán),到時候就如同一杯茶一般冷暖自知了。
很快,我跟他就來到了老宅的門口,也許是鄭家起家的時候,當時鄭家并不是那么的富有,所以鄭家的地理位置并不是那么的獨特。
而老宅也顯得那么樸素,就如同一個農(nóng)村老院一般,樸素無華到了極點。
這跟劉洋他們家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一到門口,鄭峰就停在了門口,似乎在顧及些什么。
“干什么呢,怎么不進去?”我推了推他后背說。
“我我就不進去了,要不你進去吧。”鄭峰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一聽這話我就有點迷糊:“這不是你家嗎?你讓我去。”
似乎是聽到了我們說話,老宅的門被打開,開門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
老頭子一看到鄭峰,揉揉眼睛,有一些不敢置信的說:“大少爺是你嗎?”
鄭峰一下子就頓住,嘆了一口氣,Title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劉叔是我呀,小峰,咱倆可好久沒見了。”
被叫做劉叔的,一下子就流出來了眼淚:“大少爺,老劉我想你了。”
說完之后,五十多歲的人一下子就嚎啕大哭起來:“大少爺,你趕快回來吧,就是不知道家里被他們折騰成什么樣的了。”
鄭峰一聽一下子就憋紅了臉,一雙拳頭也緊握了起來,但是最后又放下了。
鄭峰勉強提起一抹笑容:“老劉,以后別叫我少爺了,叫我小峰就行了。”
我在旁邊靜靜的看著,心里暗嘆鄭峰居然有這么好的管家,這個老劉奶仆宮紅的發(fā)紫,簡直就是如果讓他給你擋刀,他都會眼睛都眨了一下的那種。
這種人在現(xiàn)在這種時代一般都是比大熊貓還珍貴的。
老劉這才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我,剛想問我是誰。
這時一個女人走了出來,女人三四十歲,整的五官緊湊在一起,用四個字丑不可言來形容。
女人一出來見到了鄭峰,頓時就開口說:“喲,我說是誰來的呢,原來是敗家子兒來了呀。”女人刻薄的說。
一邊說一邊看向老劉:“老劉,你什么人都往里放,我知道你對這個敗家子還有點感情,但是感情能給你的錢能養(yǎng)活你孫子嗎?”女人說完之后老劉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起來。
“敗家子,今天來我們這兒干什么來了?”女人說道。
鄭峰帶著一點難堪的說道:“二嬸,今天我來是想回老宅找一樣東西。”
“找什么東西,這宅子現(xiàn)在是你二叔的,你還當是自己家呢?”
二嬸冷笑的說:“你還真以為你還是鄭家大少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