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甘成雄的陪同下竇離辦理了出院手續(xù)。
兩人回了宿舍。
甘成雄這貨神神秘秘的讓竇離站在門口等一會,他則推開門嗖的一下鉆了進去。
“好了,離子,進來吧。”
“搞什么飛機?”
竇離一臉奇怪的推開了門,剛一只腳踏進去,就聽見耳邊傳來一陣歡呼聲。
“歡迎回家!”
甘成雄抱著一個大水盆站在正中間,蕭乾和袁小帥一左一右,宛若哼哈二將。
三人手里一人拿著一根柳條,蘸了涼水,在竇離身上撒來撒去。
“哈哈,離子,別躲啊,這玩意可是用來去晦氣的。”見竇離左擋右擋,哥幾個哈哈大笑。鬼知道他們從哪看到的封建迷信,柳安保員沾了冷水灑在身上拔涼拔涼的。
竇離哭笑不得:“玩玩行了啊,哥們身體才剛好,別一轉頭又給我送醫(yī)院去。”
“不至于,你小子龍精虎猛的。來,多來幾下。”
幾個人鬧騰了好一會。
各自在床鋪上坐下。
“離子,有個事要跟你知會一聲。”老大蕭乾嚴肅臉道。
竇離點點頭,心中隱隱猜到了什么。
“李長青把你和他單挑的視頻發(fā)到了校園貼吧里。”蕭乾沉聲道。
甘成雄和袁小帥一聽這話也安靜下來,為竇離憤憤不平。
“驢操的,老子饒不了他!”甘成雄攥了攥拳頭。
“現(xiàn)在視頻流傳的很兇。一開始的時候,哥幾個也試著打算用錢把原文件從貼吧的一個管理手里買過來,可惜被拒絕了。”
“離子,下午你還有一節(jié)挺重要的課要上,只怕……”
竇離看著他們,倒是沒有太大表示。
哥幾個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李長青這一手玩的相當陰狠,校園貼吧的輿論攻擊一面倒,一下子就把竇離放在了風口浪尖上。
弱雞、綠帽哥、廢物。
竇離被打上了各種標簽,作為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學生,以后還怎么在學校里混?
過了一會。
蕭乾看著竇離,沉聲道:“離子,這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知道。”竇離笑了笑。
然后,他忽然道:“老大,有個事要麻煩你。”
“你說。”
“教我泰拳。”
蕭乾吃驚的看著竇離,瞳孔微微放大了幾分:“你是認真的?”
旁邊,甘成雄和袁小帥也被驚到了。
這家伙還真要學拳?
不會是受刺激了吧?
有可能!
倆人眼神中流露出擔憂之色,竇離要學拳習武目的很明確,無非是從哪里跌倒從哪里爬起來。
可泰拳……
這種拳法進境迅猛,弊端也很明顯,對身體負荷太大。
宿舍里,老大蕭乾是泰拳高手,這事大家都知道。他們還知道,蕭乾是從小習武,底子扎實。盡管如此,在大二學校組織的一次比武大會上,蕭乾為了奪得一個好名次,過度的壓榨身體的潛能。
造成肌肉重度拉傷,做了一個不小的手術。在醫(yī)院里躺了三個多月,這才慢慢的調理過來。
泰拳太過霸烈,特別是竇離現(xiàn)在的這種急于速成的心態(tài),是這種拳法的大忌!
竇離笑的從容,站起身,問甘成雄把不銹鋼水盆要了過來。
“盆子給我。”
老三老四一臉大寫的懵逼。
老大皺著眉頭看著他。
只見竇離把不銹鋼水盆接過去,吐氣開聲,一聲低吼。
一只肉掌,帶著剛猛的力道狠狠的拍在了不銹鋼盆底之上。
嘭!
他抬起手來,不銹鋼盆底一個不足一寸深的手掌印,清晰可見。
哥幾個看傻了眼,發(fā)出倒吸涼氣的嘶嘶聲。
蕭乾也是一陣錯愕,他是泰拳高手,一掌下去,這樣的不銹鋼盆可以印下三寸深的掌印。
但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想要做到這一步簡直是天方夜譚。
蕭乾霍然抬頭,直勾勾的盯住了竇離:“離子,你以前練過?”
“算是吧。”竇離聳了聳肩笑道。
……
該來的還是會來。
下午,竇離去班里上課。
一進門,全班五十雙目光齊刷刷的望了過來。
“這小子不是讓李長青廢了嗎?這么快就出院了?”
“噓!小點聲,別讓他聽見。”
“怕個卵子!女朋友讓人搶了,自己又讓人虐成了狗,還不許人說了啊?”
幾個男生對竇離指指點點。
幾個女生憐憫的看了他一眼,便側過頭去,不再關注了。
班里有幾個平時和竇離關系好的,這時張了張嘴,想要安慰他幾句,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犯不著為了一個竇離,得罪了李長青。
再說,因為視頻的事,竇離現(xiàn)在正處在風口浪尖上,大家都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不可能像高中時代那樣,憑著一腔熱血認不清現(xiàn)實。
竇離表情平靜,默默的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恩?”
他看見,座位上赫然多了一條粉筆畫出來的三八線。
竇離同桌是一個臉上長了幾顆雀斑的圓臉女生,名叫周小靜。
此時,周小靜仿佛把他當成了空氣一樣。
那條三八線顯然在竇離來之前就已經(jīng)畫好了的,寓意是,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不許過界。
哈哈……
在竇離一左一右的座位上兩個男生,看見他一臉懵逼的樣子,爆發(fā)出一陣笑聲。
老師還沒來,這節(jié)是自習課。
“都靜一靜。”
班長站起身,把同學們的吵鬧聲壓了下去。
然后才目光怪異的打量了竇離一眼,道:“這節(jié)是高數(shù)自習課,你是課代表,老師讓你給同學們出幾道簡單的例題。”
竇離點了點頭,站起來。
他從小學開始,數(shù)學一直是強項。到了大學,偶爾也會在自習課上給同學們出一些簡單的例題,作為學霸的竇離很受老師們的器重。
走向黑板,拿了一根粉筆出來。
突然……
班里一個頭發(fā)染成了紅色的男生站起來:“班長。”
“什么事?”班長不耐煩的道。
這個男生名叫孔輝,一直在班里不學無術,打架斗毆是常有的事,讓老師和學習好的學生們一直很頭疼。
只見孔輝站起來,一臉冷笑的指著竇離:“為什么讓一個弱雞給我們代課,我不服!”
竇離呼的一下轉過身來,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全班一片嘩然。
班長瞪了這個刺頭一眼,耐著性子道:“這是老師安排的,我也沒……”
孔輝打斷了他:“我不管,讓這個弱雞滾下去,要不然這節(jié)課老子不上了。”
“對,滾下去!”
“我也不上了。”
“他媽的,老子還沒淪落到讓一個綠帽哥給老子上課的節(jié)奏。”
班里的刺頭可不止孔輝一個,當下四五個男生站起來,敲著桌子起哄。
班長左右為難。
有學生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小聲道:“今天在食堂,我看見孔輝和李長青在一起聊了好一會。”
班長目光微變,深深地看了孔輝一眼。
講臺上,
竇離一臉冷漠,他轉過身去,提筆在黑板上唰唰唰寫下了一道例題。
“呵……有些人臉皮真幾把厚!”孔輝冷笑道。
這話語鉆入竇離耳朵里,讓他太陽穴幾條青筋跳動,咯嘣一聲,手里的粉筆因為用力過大,斷為兩截。
班長于心不忍,但為了維持班里的秩序,只好一臉為難的說道:“竇離同學,要不然你……”
竇離冷冷的搖了搖頭,深邃的目光望著臺下的孔輝。
“有意思嗎?”他問道。
“什么?”
“是李長青派你來的吧?我是說,你給人家當一條走狗,真的有意思嗎?”
“臥槽,你他媽再說一遍?”
然而,面對惱羞成怒的孔輝,竇離只是一聲輕笑,隨即將目光移了開去,似乎是不屑與他爭辯。
孔輝很受傷。
當著全班同學的面,他覺得面子上似乎下不來臺。
怒極反笑。
孔輝的狀態(tài)讓全班同學摸不著頭腦,卻見他一臉陰狠的指著竇離,一字一頓:“老子跟你賭一把,你贏了,我立馬從班里滾出去。你輸了……”
“我退學。”竇離肅聲道。
全班同學驚呆了。
“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孔輝生怕他反悔的樣子,一口咬定了這個賭約。
“賭什么?”竇離依舊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孔輝眼神露出一絲陰狠:“就賭俯臥撐算了。”
嘩!
班里有些沸騰。
好多人目光憐憫的看了竇離一眼。
班長卻站出來,臉色不太好看的說道:“孔輝,你過分了。”
孔輝聳了聳肩,他是個體育特長生,玩體育,虐竇離這種菜鳥不在話下。
只是班長既然開口了,看班里同學的意思,也都覺得自己太過分。這個念頭只能pass掉。
“開個玩笑而已,既然這樣,我們就賭幾道數(shù)學題吧。你是課代表,學習方面是你的強項。呵呵……”孔輝故作大方的樣子。
竇離平靜的看著他,其實他更希望孔輝和他對賭體育方面的東西。經(jīng)過天師系統(tǒng)的兩次改造,竇離的身體素質絕對是過人一等的。
只不過……
“可以!”他一口回應了孔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