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語怪力亂神。
我腦子里突然蹦出這么一句話。
這句話的意思是,有些東西有些事,看不見摸不著…
你可以不信,但是不能沒了敬畏…
今天之前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唯物主義者,對任何神神鬼鬼的東西都不屑一顧……
所謂無知者無畏,相比那些虛頭巴腦故弄玄虛的傳聞,我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是一天內(nèi)經(jīng)歷了這么多光怪陸離的事,我開始變得迷惑了。
或者在這個世界上,在很多不為人知的角落里,真的有一些無法言說的事情。
我一邊開車一邊琢磨事兒,手機(jī)上微信的視頻通話框突然彈了出來。
我把車在路邊停好,然后點(diǎn)了接受。
視頻里露出王海那張大臉。
王海是我的發(fā)小,我們從小一塊玩兒到大的。
也是我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之一。
因?yàn)橐粋€我不愿意提及的原因,王海前幾年只身一人跑到了東南域。
他在東南域呆了一段時間,一來二去就開始做佛牌生意。
我做生意這么些年,好賴微信里也攢了一些客戶,王海經(jīng)常死纏爛打的讓我?guī)退l(fā)個朋友圈,說是做成了生意給我提成。
提成什么的我倒是不稀罕,但是兄弟開口,話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好再推辭。
所以我的朋友圈里,轉(zhuǎn)發(fā)了很多王海的廣告。
都是些造型怪異的佛寺,陰森森的古剎,和一些王海和高僧的合影。
估計順子叔就是看過我的朋友圈,才會讓我聯(lián)系王海的。
“剛才給你打電話怎么不接?”
“我這不是忙著呢嗎?怎么了,有事說事…”
視頻里王海光著膀子靠著床頭,他朝旁邊努了努嘴,那里扔著一條鮮紅的女士內(nèi)褲。
我無心探究他的艷遇,三言兩語的把劉洋的遭遇告訴了他。
一條白皙豐潤的手臂纏上王海的脖子,王海把手臂的主人撥開,板著臉說了句古里古怪的外國話。
然后他點(diǎn)點(diǎn)頭對著屏幕說道:“情況這么緊急?這事有點(diǎn)不好辦呢…”
你少放屁,你那點(diǎn)心思我還不知道?還不是在琢磨錢?”
這么多年朋友,我一看王海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無利不起早,你還別說,我要是不收錢…你那個堂叔心里指不定慌成什么樣呢…我錢收的越多,他心里越踏實(shí)…”
王海這話說的倒是沒錯,人就是這么奇怪的東西。
“錢不錢的先不提,這事你到底有譜沒有?”
我沒好氣的問道,半年多沒見,這貨是掉到錢眼里了.
“這事關(guān)鍵就在你們修祖墳挖到的那具尸體上,我現(xiàn)在還不好擅自下結(jié)論,不過我猜應(yīng)該是有人做局…”
王海的表情變得認(rèn)真,他皺著眉頭說道:“東南域這種亂七八糟的事多了,不稀罕…”
“做局?什么意思?”
“你不是說,尸體的眼睛被釘了兩根鋼釘?嘴巴也被麻繩勒住了?估計你沒有細(xì)看,尸體的耳朵和鼻孔應(yīng)該也被堵上了…這是在封七竅,使人臨死前的怨氣得不到釋放,人死后三魂七魄無法超脫被困在尸體里,就會形成很強(qiáng)烈的煞氣…真的是大手筆,以人命為媒介,看來這個做局的人一定所圖非常...”
王海點(diǎn)上一支煙,冷靜的吸了一口:“劉洋的癥狀很明顯是被煞氣蒙蔽了五感,所以才無法和外界交流…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最好能弄到尸體的照片…”
我一下子沉默了,回想起王道士當(dāng)時的神色,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沒來由的我突然就覺得很困,眼皮一下子仿佛有千斤重,我強(qiáng)撐著才沒有睡過去。
“我上次給你那個玉佛你戴著呢嗎?”
王海突然把煙掐滅,一臉嚴(yán)肅的看著我。
“戴著呢?怎么了?”
我手忙腳亂的把胸口的玉佛拽了出來,在手機(jī)攝像頭前晃了晃。
這是王海剛剛做牌商的時候送我的,說是被什么大師開過光,讓我貼身戴著。
我其實(shí)不信這個,但是兄弟的好意不能辜負(fù),我也是給他個面子,就一直戴在脖子上。
“你看看,玉佛有沒有變黑?”
我把玉佛拿到眼前,還是那么晶瑩剔透。
“顏色倒是沒變化,就是有點(diǎn)發(fā)熱…”
我攥著玉佛,仿佛拿著一個剛煮熟的熱雞蛋。
剛才胸口出了汗,沒有發(fā)覺這玉佛的變化…
“完了…”
視頻里王海的臉色一下子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