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離開警察局,下午四點的洛城已經(jīng)是十分涼爽了,西風吹過他的臉頰,吹散他腳底的那團掃好的落葉,王陽心思很亂,亂的像一團麻線,沒有一點頭緒。
路邊有一個沿街乞討的瘸腿乞丐,破爛不堪的衣服遮不住他身上的淤青,嘴中嘟嘟囔囔的說著什么。
“前面那個學生,你回來,我有話對你說”
王陽向來對這種乞丐沒什么好感,又平白無故的被貼上了精神病的標簽,至少短時間學校是回不去了,王陽想加快速度,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
“無緣無故被貼了精神病的標簽還能這么大搖大擺的走在大街上,看來現(xiàn)在的高中生的心理承受能力真好呀”
乞丐自顧自的敲著面前那個裝錢的破碗,陰陽怪氣的話順著風吹進了王陽的耳朵。
王陽出身一個農(nóng)民的家庭,靠著父母在地里刨食才活下來,把他送進高中這個家庭已經(jīng)頂著能承受的最大壓力了。
所以他活的一直很小心,處處忍讓,只求安穩(wěn),但是老天卻開玩笑一樣的在他那本就難以堅持的獨木橋上鑿出了幾個洞,使他寸步難行。
他很想發(fā)作,可是他不敢,哪怕是面對一個乞丐。
他強壓著心中翻涌的情緒,深吸幾口氣,轉(zhuǎn)身。
“您有什么事?”
看著王陽回來,稱謂居然是您,乞丐也著實很奇怪,上下打量了一下王陽也就明白了。
“叫你回來就是告訴你,今天回去多吃一點吧,不然半夜容易餓。”
乞丐這句話很奇怪,在王陽本就迷茫的雙眼上蒙上了一層紗。
王陽剛想繼續(xù)問點什么,那乞丐卻已經(jīng)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抓起自己的碗就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王陽覺得莫名其面,只覺得這乞丐是在瘋言瘋語,就沒有在意。
又是一陣秋風吹起,吹的王陽有些冷,不止是在身體上。
回到家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半快要八點了,其實王陽有能力花錢坐公交回家,但是他不想,他想不明白,自己已經(jīng)如此小心,為什么會在學校搞出這么大的亂子。
也好在醫(yī)院給自己開出了精神病的證明,不用去支付李雪的高昂的醫(yī)療費用,不然那龐大的數(shù)目能夠活生生的將這個家庭壓垮。
“怎么今天這么晚才回來?你平時放假不是下午五點就到家了嗎?”
面對母親王青這一串如同連珠炮的問句,王陽已經(jīng)習以為常,只說了句沒趕上公交便要向房間走去。
王青卻一把抓住王陽:“你是不是又出去玩了,你現(xiàn)在可不是玩耍的時候,全家的希望都壓在你身上了,你要努力啊”
這些話王陽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他現(xiàn)在心情復雜,不知道該怎么給母親說,只是掙脫母親拖著身體回到了房間。
好在這是在農(nóng)村,母親的消息閉塞,她不知道學校發(fā)生了什么。
“咕嚕,咕嚕”王陽的肚子有些饑餓,但是他不想面對母親那一個接一個的問題,索性脫了衣服徑直躺倒。
一夜無話,王陽似乎很累,他躺在床上睡的很安穩(wěn),當床頭的鬧鐘所有針指到12時,鐘表仿佛放出了魔力一般,王陽的身體異常的扭動起來,同時上牙齒突兀的伸出了嘴巴。
這時,一縷月光怪異的折射進來,王陽猛地坐了起來。
“真是該死,差一點就抓到那顆大補的心臟了,這小子陽氣這么弱,怎么反抗這么強硬。”
王陽自顧自的說著機械的坐到了那束月光之下,那月光仿佛有魔力一般照在王陽身上,連原本的饑餓感都一掃而空,血液升騰,但是這王陽的喉結(jié)卻慢慢的淡了下去。
“還是吸收這日月精華舒服,如果不是被那可惡的黃鼠狼陷害,老夫怎么可能度不過那雷劫,也不至于落寞至此要尋一凡人暫時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