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多好多黃皮子呢!
這句話差點從我嘴里脫口而出,還好及時剎住了。
我心虛地偷覷一眼白乙的側(cè)臉,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白乙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是不是察覺到花神存在了?
我這時候真是心里后悔得要死,沒事作什么死,連花神對我是善是惡都分不清楚,就敢瞎和他立協(xié)定,而白乙,至少目前看來,本身對我并不算有太大惡意。
我想我當(dāng)時一定腦子抽風(fēng)了,都怪花神的提議實在引誘人。
“召喚來過。”我盡量輕描淡寫的回他。
“你怎么對付它們的?”白乙又問我。
我能怎么說?如果讓白乙知道我和花神合謀算計他,搞不好他真會弄死我,心里還在猶疑要不要坦白,我的嘴卻比我的腦子更快說道:“還能怎么對付?用蠱唄,那些黃皮子怕我的蟲子,我一把蟲子喚來,他們就跑了。”
本來以為白乙會多追問幾句我怎么用蠱的,但是意外的他只是睨我一眼冷哼了聲說,用蠱終歸上不了大臺面,等哪天真碰上硬茬子,他又不在的話,那就真沒人救得了我。然后又說讓我回去以后跟他學(xué)畫符背咒語,說我也算他的人了,我太弱的話他面子上也不好看。
感受到他掩藏在刻薄話下的隱隱關(guān)心,我心口頓時有些暖暖的,想著還是找個機會和花神說清楚的好。
回到家以后,李奶奶立馬笑容滿面的找了上來。我都懷疑她是不是每天就住在我家門口,不然怎么每次都那么剛剛好,我才到家她就來了。
我沒告訴李奶奶王大友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只告訴她事情圓滿解決了,李奶奶頓時笑得咧成一朵老雛菊。
我又見她眉宇間上次那種煩躁感一掃而空,就問她李原和孫曼已經(jīng)和好了嗎?
李奶奶奶說,可不是嗎?那兩個冤家床頭打架床尾和,這又好到穿一條褲子了,成天在家里鬧得那個動靜呦,她一個老太婆聽了都臉紅的很。
說著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臉上泛起難色。
“月月,你李奶奶還有個事要你幫忙”,李奶奶說。
不用猜我就知道,這又要給我介紹看事的了,就跟她說:“李奶奶的事,我肯定義不容辭。”
李奶奶欣慰地說她果然沒看錯人,說我懂事之類的一番好聽的話,然后才說起正事。
李奶奶年輕的時候就是跳舞的一把好手,這老了以后也喜歡時不時出去跳個交誼舞之類,這不,最近她新認(rèn)識了一個舞伴,怎么說呢,老來寂寞,兩個老頭老太又摟又抱又是貼面的,一來二去么就有了點意思。
李奶奶就想著說,要不發(fā)展個夕陽戀看看,可誰知老頭忽然有一天消失了,沒來跳過舞了。
“你不會碰上釣魚了吧?我聽說有些老頭的很,專門把你這種有錢老太太當(dāng)大魚釣。”我頗為懷疑地和李奶奶說。
“誰敢把老娘當(dāng)大魚釣,老娘拆了他頭蓋骨。”李奶奶突然揚高了聲音,然后說不是這樣的,她聯(lián)系過對方了,人家也沒避而不見,而是一臉憂愁告訴她他孫女丟了。
“所以,你想讓我?guī)退覍O女”,我問道。
這時候李奶奶突然扭捏了一下,老臉上竟然還帶了幾分赫色。
“反正吧,就這么回事,他現(xiàn)在整天盡顧傷心了,哪還有多余精力和我發(fā)展感情……”
我差點被她突然其來嬌羞這么一出哽噎個半死,就像是看見母老虎非要收起厲爪裝小甜貓一樣,簡直讓人瘆得慌,我都有點同情那個即將落入她魔爪的老頭了。
之后給過老頭聯(lián)系方式,李奶奶坐了會就準(zhǔn)備下樓燒飯,我送她到門口客套了兩句。突然,李奶奶驚疑不定地指著我的臉說:“月月,我怎么覺得你越長越妖艷了?”
我趕緊伸手摸我的臉:“真的嗎?好看嗎?”
我心里美滋滋的,夸我長得妖艷,不就是變相夸我長得美么。
“月月,你該不會也學(xué)了那些妖精一樣吸人精氣,陰陽交合,把自己練成了什么絕世妖姬之類吧?”李奶奶腦洞大開,端了我的臉細(xì)細(xì)打量,嘴里還不三不四的說著一些老不正經(jīng)的羞人話語。
“李奶奶,你瞎說什么呢?”我哭笑不得的推開她的手。
“那話本上面不都這樣寫”,她還振振有詞。
妖艷?我自己的長相,自己最清楚不過,鼻梁不夠挺,眼睛太圓,是那種最標(biāo)準(zhǔn)的杏眼,除了眼神清亮點,實在夠不上妖艷標(biāo)準(zhǔn)。但是吧,我因為小時候遭遇,本身性格會更偏冷一些,所以了不起最多被稱一聲清冷美人,我也知道的確有人在背后這樣叫我。
送走李奶奶后,我想了想,走到衛(wèi)生間照鏡子,這往鏡子里一看,才知道李奶奶果真沒瞎說,鏡子里頭那可不就是一個妖艷賤貨嗎?
就見鏡子里頭的女人,本來圓潤的杏眼,眼尾卻偏偏變得向斜上挑了幾分,清亮的眼神,也變得嫵媚纏人,臉頰一層淺淺薄暈,像染了胭脂一樣。還有身段,像吃了膨化劑一樣,脹得鼓鼓囊囊,腰軟了,臀翹了,整個一妖精模樣。
那妖精又熟悉又陌生,我抬手她也抬手,我簡直震驚到下巴都掉地上了,那是我嗎?那還是我嗎?
按說我這年紀(jì)早已經(jīng)發(fā)育成熟,再變也不可能這大變樣,而且我最近也和從前一樣,一樣吃飯,一樣睡覺,一樣作息,對了,除了和白乙發(fā)生了那檔子事。
我猜想,我會大變樣的根源,應(yīng)該還是在白乙身上,就轉(zhuǎn)身去供堂找白乙。
白乙倒是清閑自在,回來就一頭鉆進神牌里,這會我進來的時候,正化成一條小白龍盤在神牌上吞吐供香煙霧。
我就問他知道我這幅模樣怎么回事嗎?
“我們龍身上每個地方都是寶貝,那處的精華,對女人更是上好的保養(yǎng)圣品,一兩滴就能讓女人容光煥發(fā),上次那許多,只是稍微變了個模樣,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白乙從煙霧中抬起他那圓溜溜的小小腦袋,滿不在乎說道。
說完還催促我去準(zhǔn)備筆墨,要教我畫符。
我頓時感覺驚悚,才做一次就變這樣,多做幾次,我豈不是連說話吐氣都變妖冶了,那還能見人嗎?
白乙嗤笑一聲,變成.人的模樣站在我面前,“你腦子是紙糊的嗎?人的容貌有一個極限值的,到了那個極限值,就不會再變化。”
“我又不曉得容貌還有極限值,你又沒告訴我”,我偷偷懟一句,稍稍放下心來,去準(zhǔn)備他要的東西。反正我也還挺喜歡自己這幅又妖又媚的模樣的,能變漂亮,哪個女人不心花怒放?
符紙一定要和配合咒語使用,咒語威力越大,符紙的威力自然也越厲害。
白乙先教我畫了五張鬼畫符一樣的符,反正畫完以后我是不明白為什么要這樣畫,以及那每個奇形怪狀的字符到底有何含義。
我只要知道它能讓我自保,白乙怎么說的我怎么做就是。
因為我以前學(xué)習(xí)用蠱的時候,對畫符有一定涉略,所以一個小時以后,我畫出的符不說十分像,七八分像總有了。
我放下毛筆,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但白乙卻很嚴(yán)厲甚至是不太滿意,讓我以后還要勤加練習(xí),接著又教我背咒語,他念一句我跟一句。
但這下可真難倒我了,那些咒語本來就生僻繞口,我光跟著念都快舌頭打結(jié),更遑論背下來,沒背兩分鐘,就上眼皮打下眼皮,昏昏欲睡。
幾次三番后,白乙實在看不下去了,說了句我們來讓你精神精神,就提了我過去……讓我跟著他背咒,逼得我求饒不已。
一下午過去,結(jié)束以后,我甚至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等我緩過氣后,和白乙說起李奶奶托我找人的事情,問他什么事時候方便和我一起去。
但白乙卻說這件事他剛才已經(jīng)聽見了,他有事要離開一趟,得過一陣才回來,這件事得我一個人去處理。
我自己去找人?
我陡然驚坐起身,我自己去能干嘛?用我的蠱找人?它們不吃人就很好了。何況白乙之前根本沒露過口風(fēng)要離開,不然我也不能那么輕易應(yīng)了李奶奶,
見我癟嘴一臉不高興的模樣,白乙過來摸了摸我的臉頰,隨后語調(diào)甚為淡漠的說:“只是找個人而已,我剛才教你的足夠用了,但你如果實在很擔(dān)心的話,我也可以再教你兩句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