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速度是極快的,或許是身體輕盈,他在樹林子里面左右騰挪,仿佛置于無人之境。
“站??!別跑”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追他,仿佛心底有一個聲音告訴我一定要追上他,他身上藏著天大的秘密!
樹林里很黑,微弱的月光甚至無法讓我看清幾米遠(yuǎn)的距離;我瞪大眼睛也只能看到小孩左右穿梭的黑影。
回頭看,那家荒村野店早已被我甩在了身后,只能看到微弱如螢火蟲的燈光。
我仍在大步流星的追著,小孩踩過一棵樹的樹枝,震下來兩片青葉,被我隨手打落在地。
他停下來了。
他不說話站在樹的樹枝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有風(fēng)吹散了月亮前的云,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在小孩身上,銀白色的月光照在他淡紅色的長袍上,顯得別樣的詭異。
“你該跟我回去了!”我緊握紅繩,抬頭看著站在樹杈上的小孩,毫不留情的說道。
他饒有興趣的看著我,淡淡的笑了一下,隨手朝旁邊的樹上扯過兩片樹葉。
他左右把玩了一下,又看了我一眼,手中一動,兩片樹葉猶如兩把利刃一般朝我射來,速度之快,使我?guī)缀蹩梢月牭狡瓶章暎?/p>
“臥槽”我一驚,反身朝旁邊躲去,可我還是晚了一步,一片樹葉擦著我的臉飛過。
“叮!”樹葉刺在我身后的土地上,濺起了不少塵土。
我臉上刺痛,不用說也知道,這絕對刺破了我的臉!
我隨手擦了擦臉上的血珠,手中紅繩一甩,勾住了小孩腳下的樹枝,使勁一拽,咔嚓一聲,樹枝被我拽斷。
小孩卻沒有慌張,腳借力一震,又竄入黑暗,只留下幾道殘影。
我雖然無奈,可還是收起紅繩追了上去。
小孩似乎想把我甩掉,他的速度越來越快,我漸漸有些撐不住,正當(dāng)我在思考是否要繼續(xù)追下去的時候;兩張尼龍大網(wǎng)從腳下出現(xiàn),‘嗖’的一聲,將我和小孩罩了進(jìn)去,吊在半空。
“什么東西”我被吊在半空不斷掙扎,心卻不斷在思索。
遇到黃雀了!
我手中沒有利器,只有一條紅繩,自然無法沖破這張破網(wǎng)。
至于那個小孩,他更是手無寸鐵,不過他倒是挺安靜的,只掙扎了一兩下就縮成一團(tuán),一動不動。
在我思考如何逃脫之際,就聽黑暗里面一人說:“老大的計策果然高,還真抓住了三眼尸!”。
聲音聽著不大,伴隨他的還有稀稀疏疏的腳步聲。
幾人從樹林里鉆了出來,為首的光頭男子面容可怖,幾道猙獰的疤痕從后腦一直蔓延到半邊臉,猶如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他一抬頭看了一眼縮成一團(tuán)的小孩,又扭頭看到了吊在半空中的我;一愣,問旁邊的同伴:“怎么還有一個?”
光頭男問的是一個精瘦的男子,那男人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干脆指著我問:“喂,你誰呀?”
我聽到他問我,身體在空晃悠了兩圈,使得我跟那幾人正對面,我看著光頭男說道:“道上混的,咱倆無仇無怨,放我下來如何?”
光頭男子又看了看我,問:“怎么稱呼?”
“我叫齊天河”我回答道。
“齊天河?有點(diǎn)耳熟”光頭男細(xì)細(xì)的念叨我的名字,目光瞥到我腰間的紫色葫蘆。
紫色葫蘆還是我剛才收服厲鬼時候用的,來的時候匆忙只是將它別到腰間。
光頭男目光一變,忽然問道:“蘇三你認(rèn)識嗎?”
“嗯?”我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
“蘇三?那是我老板,你認(rèn)識?”
“呵,果然”光頭男冷笑一聲,,冷言冷語的說:“何止是認(rèn)識!”
他拿手指了指腦袋上的疤痕,充滿仇恨的說:“看到了嗎?我頭上的疤都是拜他所賜!”
“他該死!”光頭男話鋒一轉(zhuǎn),對著我說道:“你也該死!”
光頭男手中鋼刀朝我一拋,刀鋒凌厲,旋轉(zhuǎn)反射著月光朝我盤旋而來。
“完了,要栽了”我心里這樣想著,甚至已經(jīng)認(rèn)命似的閉上了眼睛。
“噹”一聲金屬碰撞聲在我耳邊傳來,震得的我耳膜發(fā)疼,可預(yù)想中的刺痛并沒有傳來,我睜眼看去。
一柄閃著寒光的四棱軍刺斜斜刺入我旁邊的樹身,只留下一個手柄。
是蘇三!
我還沒來的及高呼‘老板萬歲’,就聽到蘇三爽朗的聲音:“姓崔的,你還真是死性不改,枉費(fèi)三爺對你的良苦用心!”
“不要東躲西、藏了,出來吧”光頭男朝四周喊。
‘嘀嗒、嘀嗒’蘇三從黑暗里緩緩走出,他眼神堅毅,腳步沉穩(wěn);銀白色的月光從他背后照射,顯得他猶如一尊天神!
蘇仨手一指光頭男,冷冷地說:“崔天弈,一年前我不殺你,本以為你會改過自新,可沒想到你還如此行徑,今日我就替崔三爺清理門戶!”
蘇三輕輕一招,插在樹上的四棱軍刺輕微晃動了幾下,嗖的一聲回到了蘇三手中。
面對幾人,蘇三不再多言,手持四棱軍刺猛地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