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好啦?。?!”焦急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放眼望去,一個身著帆布衣,破短褲的男子跑了過來。他面露惶恐,汗水止不住地在他的臉上流淌。
男子跑到兩人面前,俯著身子,雙手撐著膝蓋,嘴里貪婪的大口喘氣。
“浩子,你這是……”謝夢沁看著他不解地問道。
浩子連忙抓住她的肩膀,很用力,抓得謝夢沁有些痛。“不,不好了……”
尹躍走過來拍了拍他,說道:“什么不好了……”
“沁沁的父母……去世了!”
在這句話說出來的一瞬間,謝夢沁便僵住了,處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的眼角涌出淚水,很快就打濕了她的臉龐。
謝夢沁僵硬地搖著頭,似乎是在努力說服自己他說的是假話,是來玩笑。
“你開玩笑的吧!你騙我的對不對?你,你說話啊……”
此時的空氣如此寂靜,如此悲傷,就連天色都陰沉下來了。
浩子沉默了,他帶著些憐憫的眼神望著謝夢沁,是啊,父母就這樣丟了性命,任誰都會難過吧。
謝夢沁抿了抿唇,咬咬牙,推開浩子,像瘋了似的向前奔跑。
“在東街?。?!”浩子叫了一聲,隨即面向尹躍“尹哥,你怎么一點都不意外一樣???沁沁的父母可是去世了啊?”
“啊?是嗎?不過我挺意外的?。?rdquo;
說完,尹躍就拉著浩子追了上去。
……
小鎮(zhèn)東街——
謝夢沁跑了不知多久,終于到了她父母出事的地方,但那里已經(jīng)被附近衙門的警察給包圍起來了。
他們見謝夢沁跑過來時,皆是警惕地握著刀把,一副馬上就要出手的模樣……
“站住!你是什么人?!”帶頭的那個警察指著謝夢沁發(fā)問。
“我叫謝夢沁,是出事人的女兒……”謝夢沁帶著哭腔說道。
幾人松了口氣,紛紛將手中的刀給放下了。
帶頭的那個警察嘆了口氣說道:“哎~既然如此,那你來吧……”
待謝夢沁進入案發(fā)現(xiàn)場,徹底驚呆了,她知道她的父母是坐著馬車出去的。
可現(xiàn)在……
那輛馬車變成了一堆廢渣,破碎的木塊散落在地,到處都是灰屑和血腥味。
并且現(xiàn)場還有幾個被白色大布蓋起來的東西。
“……”警察不忍心看,只好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她。
謝夢沁顧不得害怕,咽了口唾沫,緩步走上前去。
她輕輕地掀開白布,之前未能爆發(fā)的淚水終于出來了。“爸~媽~”
謝夢沁的雙腿瞬間無力,癱坐在地上,不斷地用纖細的小手揉著那哭得通紅的眼眶,嘴里還地叫著爸媽爸媽二字。
只見那張白布下,蒼白的臉,和脖子上的劍痕,自己尸體上滿身的血液。
他們的雙眼掙得很大,嘴巴微張,兩排牙齒不再潔白,干枯的發(fā)絲無力的倒在尸體旁邊,沒有一絲氣息,現(xiàn)在沒有,以后再也不會有。
如果說死亡是可怕的,那么更可怕的就是被死亡分為兩路的愛著對方的人。
脖子上的劍痕,說明了一切,是有人故意殺之。
“放心吧……我們會調(diào)查的……”警察站在遠處安慰道。
“?。。。?rdquo;謝夢沁仰頭嚎啕大哭,此時此刻,她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淚人,和一個……孤兒。
也是這個時刻,引起了祁焓的感觸。
孤兒嗎?原來如此……
……
畫面猛的一閃……
轎子從街頭由四個人抬到結(jié)尾,路上鋪灑著芳香的鮮紅花瓣,連小鎮(zhèn)周邊的大樹上,都系滿了紅色綢帶,行人摩肩接踵,皆是伸頭去觀賞著場盛大的婚禮。
那輛轎子被抬到了一座大院子門前,這里恰巧就是祁焓和慕幽所在的那所院子。
慕幽和祁焓都皺起了眉頭。
哐當……
轎子被放下,發(fā)出輕微的響聲。
突然,一個頭上披著紅色絲綢,身穿紅嫁衣的女子捧著大紅花球,從轎子上走了下來。
她望著眼前的巨大紅門,有些難以啟齒的柔弱。
砰……
大門被打開,新郎出來了,不是別人,正是尹躍。
尹躍的頭上戴著高官,腰間系著鑲金的玉帶。同樣的,他的胸前也掛著一個大紅花球。
他便女子緩緩伸出手,說道:“沁沁,我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謝夢沁搖搖頭,回答道:“嗯~如果不是尹哥哥,我還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是你讓我再一次體會到了有家人的感覺……”
……
“一拜天地……”
兩人俯拜……
“二拜高堂……”
上面坐著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中年女子,不難看得出是尹躍的父母。
“夫妻對拜……”
兩人再一次對拜……
“送入洞房!”
那一晚,尹躍掀開了她頭上戴著的紅紗,談了一場比較深度的戀愛。
……
畫面再一次閃過。
此時謝夢沁挽起了秀發(fā),臉上生出皺紋。正在那院子里打掃衛(wèi)生,一副為人之婦的模樣。
慕幽說,那是這個世界的規(guī)矩,嫁了人,就必須將自己的頭發(fā)給挽起來,這是婦人的基本。
“哎?這是什么???”謝夢沁在打掃自己和尹躍的房間時,似乎是在床底下發(fā)現(xiàn)了什么東西。
她當即就將它拿了出來,那是一個木盒子,上面積攢了厚厚的灰塵。
呼……
“咳咳……”謝夢沁吹了一口氣,沒找到那灰塵直接撲過來,害得她咳了兩聲。“這是什么???”
咔嚓……
謝夢沁打開一看,是一個本子,破破舊舊的,看起來有些年代了,不過上面的字還看得清楚。
寫的是——日記
署名是——尹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