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口掛著白綾,白燈籠,地上還零零散散的撒著不少紙錢,從院子里面?zhèn)鞒隽岁囮嚻鄾龅目奁暋?/p>
院子里頭的中心放著一口漆黑的棺木,棺板打開著,里面躺著一具尸體,正好一輪皎潔的月光傾灑在上面,看起來很是滲人。
這具尸體不是別人正是麥冬。
麥冬那張本就胖乎乎的臉被浸泡的更是水腫,更滲人的是他整個表情都是扭曲的,盡管是給他化了死人妝也是掩蓋不了他那副慘狀。
“我可憐的孫子,你怎么會變成這幅模樣!”外公抱著棺木就哭了起來,接著就朝舅舅怒吼道:“我不是叮囑過,讓你們好好在家呆著嗎?!”
原來是舅舅他們壓根就沒把外公叮囑的話當一回事,我們剛走不久,麥冬就跑出去跟隔壁的二狗子去江邊摸魚。
說來也蹊蹺,本來風平浪靜的江面突然就出現(xiàn)了急流,直接就把麥冬沖跑了,二狗是僥幸游了上來就趕緊報信了,沒多久村民們就趕到了江邊,更蹊蹺的事情就出現(xiàn)了,麥冬的尸體居然浮上水面自己游了回來,明明就沒過多就,這尸體卻像是浸泡了好幾天的樣子。
這事也是很快就傳開了,村里的老人都說這是水鬼找了替死鬼,非?;逇獾?,得趕緊處理下葬,不然會鬧鬼崇。
此時舅舅跟舅媽也是穿著孝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畢竟就這么一個孩子,最后還鬧了個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雖然平時我很討厭他們,可此刻似乎對他們還有些同情了,可很快我就打消了這種念頭。
舅媽見我們回來后跑過來就推了我一把:“都怪你,你這個掃把星,克死了你爸媽,現(xiàn)在還要克死你表弟!”
“你冷靜一點,這跟玄一有什么關系呢?”外公出手攔著舅媽。
舅媽被外公攔住后,眼睛更紅了:“你滾,你個臭老頭!”她情緒越來越激動:“都怪你,是你,是你帶了這些晦氣的死人東西回來害死了冬冬!我要跟你拼命!”說完她整個人就像發(fā)羊癲瘋一樣朝外公撲了過去。
外公身體還挺健朗的,本能地退了兩步,可舅媽就像瘋狗一樣緊追不放,終于是把外公撲倒在地上,緊接著那是又抓又咬,場面十分恐怖。
“你們還愣著干嘛,趕緊摁住他!”蔣天文突然發(fā)話喊道。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只見舅媽死死地抱著外公的頭,牢牢地咬著他的脖子,那鮮紅的血已經(jīng)從她嘴巴里溢出來了,任憑舅舅一個大男人怎么拽,她也死不松口。
“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四方兇靈速速散去!”蔣天文突然念起咒語,手中拿著一張黃符,猛地就往舅媽的額頭拍去,那黃符迅速地就燒了過來。
黃符引燃之后舅媽立馬就松口了,抱著頭全身就開始顫抖起來,伴隨著痛苦的“嗷嗷”聲后就昏倒在地了。
舅舅驚得趕緊去把舅媽抱了過去,我也急忙去把外公挽扶起來。他的脖子被咬破了一個大口子,那鮮血還在往外流。
蔣天文似乎也是看出了我的擔憂,對我說道:“放心吧,你舅媽剛剛只是中了那怨魂的幻術迷失了心智,我已經(jīng)用驅靈咒把幻術給她驅散了,你外公的傷也無傷大雅,好好包扎一下就沒事了。”
外公捂著傷口就走過去語氣深重地對蔣天文說道:“蔣靈師,我不要緊,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麥家,有什么罪讓我一個人受就行了,千萬不能讓其他人再有省失了!”
“哎~”蔣天文嘆了口氣:“這怨魂還尚未化靈,怨氣就如此重了,如果她一旦化靈那還得了,估計連我都對付不了。”
我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那是一位披著紅色血紗的女鬼,她的兩顆眼睛像兩個血洞正流著血。
“她……她在那里!”我驚慌地指著院子里的一顆老柳樹上。
“什么?”蔣天文順著我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孽畜還不快快束手就擒?!”說完他就拿出一個陶瓷罐子,那罐子上面貼著一張黃符。
蔣天文把陶瓷罐子放在地上后,掐了個手印就大聲吼道:“你這怨魂不要想著再為非作歹了,你要是識相就乖乖聽話,我會好好安置你,讓你不至于落得魂飛魄散,你要是執(zhí)迷不悟想要化做惡靈,那就別怪我大開殺戒!”
“沙沙沙……”突然一陣陰風刮起。
“她走了!”我突然說道。“而且她剛剛還跟我說話了!”
蔣天文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玄一,你別胡說八道,你是不是也中了她的幻術了,她只是一縷魂魄,你年紀小小未學過通靈之術怎么可能看得到她,還可以跟她交流呢?”
我急忙解釋,肯定地說:“我剛剛真的看到她,而且她剛剛還跟我說……”我欲言又止。
“說什么了?!”蔣天文追問道。
我咽了下唾沫說:“她說她還會回來的,讓我告訴你,讓你別多管閑事,她……她要麥家剩下的四條命來跟她的真身陪葬!”
“四條命?!”蔣天文皺起了眉頭:“你們麥家加上你不是還剩有五個人嗎?”
“這……這還不明顯嗎?這陰生兒跟那怨鬼串通一氣,他們是同類,都是惡靈!”舅舅突然地就站了起來:“蔣師傅,你……你趕緊把這個陰生兒也一快收了!”
“你……你給我閉嘴!”外公怒道:“這都什么時候了,麥家都大難臨頭了,你還在這窩里斗。”
“老頭子,你講得對!”這時外婆攙扶著墻壁也是走了出來。
這一刻我覺得她蒼老了許多。
“蔣靈師,現(xiàn)在是怎么樣的一個情況了?”外婆問道。
“容我看看!”蔣天文從背包里拿出了一個八卦羅盤后圍著院子就走來走去。過了一會他愣了一下,驚訝地看著我:“正如玄一所說,她真的走了!”說著他彎下腰從柳樹后撿出了一塊紅布:“這是她留下的。”
“這……這是什么意思。”眾人疑惑地看著蔣天文。
蔣天文說:“這是她的戰(zhàn)書,意思是她將會化靈而歸,到那個時候她還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