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平安,出生在東北的一個偏遠山村。
在我的老家,有個不成文的習俗,就是拜干爹。
窮人家的孩子,福薄命淺,拜個干爹,可以保佑孩子健康成長。
誰家要是找個有錢有本事的干爹,那可是讓全村人羨慕的事情。
我也有個干爹,不過我的干爹不是人,而是一只黃皮子。
這件事情,還要從我八歲那年說起。
東北的冬天,往往都是在狂風暴雪之中度過的。那零下三十多度的氣溫,絕對能滴水成冰。
記得八歲時候的那個冬天,我們一家人也是窩在屋里,準備等待暴風雪過去。
不過就在傍晚時分,卻聽見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一開始我們還以為是聽錯了,因為那聲音很快消失。
最后還是我從窗戶發(fā)現(xiàn),好像有個人倒在門口,大家才出去看看。
我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姑娘。
她年紀不大,看著也就十七八,特別身上一件花布棉襖,在雪地里更顯得扎眼。
那姑娘的氣息很弱,不知道是被凍的還是餓的。
東北人熱心腸,看見那姑娘這樣不能不救。
我們一家人把姑娘扛到屋里,讓她躺在熱炕頭上,過了好半天那姑娘才睜開眼睛。
只是那姑娘卻一句話都不跟我們說,不知道是不是個啞巴。
我娘怕那姑娘餓,還特意給她包了餃子。
可惜那姑娘還是一口不吃,反而做出一副嘔吐的姿態(tài)。
看見她這副樣子,我們一家人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好了。
爺爺說先讓她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問問有沒有人認識她。
本來這一切都是那么正常,不過就在半夜的時候,怪事發(fā)生了。
我晚上起來上廁所,突然聽見屋子里邊傳出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就像是有老鼠在偷吃東西。
屋子很靜,那聲音聽起來格外清楚。而且我從小對老鼠深惡痛絕,就想過去把老鼠趕走。
誰知道剛到廚房,我并沒有看到老鼠,反而看見了可怕的一幕。
只見我們救的那個女人,正蹲在廚房那里,不知道啃著什么呢。
我靠近一看,發(fā)現(xiàn)她居然把我媽包餃子剩下的生肉拿著吃呢。她那狼吞虎咽的樣子,看起來就像野獸一般。
我在旁邊看的惡心,當場就吐了出來。
我這么一出聲,那女人馬上發(fā)現(xiàn)了我的存在,她直接瞪著一雙紅眼,朝著我撲了過來。
我當時才八歲,完全被那女人給嚇懵了??匆娕说难璐罂?,我就知道自己的小命要沒了。
好在這關(guān)鍵時刻,旁邊甩出來一根鞭子,抽的那女人連連后退。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爺爺來了。
我爺爺不是普通人,他可是我們村的馬仙!
所謂的馬仙,全稱叫做出馬仙。
這是一種茅山術(shù),和東北薩滿教結(jié)合的產(chǎn)物。
一般會拜民間五仙為堂口,拜入堂口的人就是出馬弟子,便可以利用五仙的能力為人查事看病。
而我爺爺手中拿的鞭子,就是他平時請神時候所用的武王鞭!
這鞭子可是法器,具有一定的神力,也難怪那女人被打的連連后退。
與此同時,爺爺似乎也看出了那女人的真面目,便厲聲喝道。
“區(qū)區(qū)老鼠,也敢傷人,不怕壞了修行嗎?”
爺爺這話一出,我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看來那女人并非真正的人類,而是老鼠的化身。
難怪白天給她餃子她不吃,晚上卻在偷吃生肉呢。
不過我也聽爺爺說過,老鼠想要化作人形,是需要很強的修為的。
這家伙已經(jīng)完全化成人類的面目,不知道爺爺能不能對付的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雖然挨了爺爺一鞭子,但是那個女人發(fā)動了更加瘋狂的反撲。
她很快就和爺爺扭打在一起,把爺爺弄的遍體鱗傷。
我爹娘聽見外邊有聲音,也出來看看情況。
只可惜他們幾個大人一起出手,卻完全不是那女人的對手。
別看我當時小,但膽量還是有的。
我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勇氣,直接撿起來旁邊的菜刀,朝著那個女人沖了過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也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
我看見那個女人的身后,居然多了一條灰色的尾巴。
那尾巴和老鼠的一模一樣,只是看起來更長更粗。
我當時想都沒有想,就把菜刀砍了下去。
噗呲一聲,我感覺一股腥臭的液體噴到了我的臉上,而那條長長的老鼠尾巴,也被我砍了下來。
不過那條老鼠尾巴似乎還沒有死透,拼命的在地上翻滾著。
而那個女人也瞪著血紅的眼睛,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我。
我正被她看的發(fā)毛,那女人也對著我惡狠狠的吼了一聲。
“你敢壞我修為,我要你的命!”
眼看著她又要朝著我撲過來,誰知道爺爺又抽了她一鞭子,她直接倒在地上不動了。
我本來以為她這是被爺爺給打死了,但誰知道過去之后,卻發(fā)現(xiàn)那花棉襖下邊已經(jīng)空了。
一只黑色的大老鼠從棉襖里邊鉆了出去,消失在外邊的茫茫大雪之中。
那老鼠跑了,但事情并未結(jié)束。
老鼠跑掉的當天,我就發(fā)了高燒,而且身上還開始長黑毛,嘴里不停發(fā)出吱吱的聲音。
爺爺作為馬仙,馬上就明白這是那只老鼠在報復我。
其實五仙害人的事情,農(nóng)村時有發(fā)生,爺爺處理這些事,基本上也是駕輕就熟。
但也不知為何,爺爺為我醫(yī)治了一夜,我也沒有任何的好轉(zhuǎn)。
要是再這樣下去,我非死了不可。
其實老鼠這種東西,報復心本來就很強,被他們盯上了,就是想不死也難。
而且看那時候的情況,那只老鼠的修為絕對在爺爺之上,要不然也不會一點都沒有好轉(zhuǎn)。
我當時已經(jīng)做好了死的準備,我摸著爺爺?shù)哪槪屗灰蕖?/p>
可誰知道看見我這樣,爺爺卻哭的更厲害了。
爺爺當天晚上直接跑了出去,沒有人知道他去干了什么。
一直到第二天天黑,爺爺才再回來。
回到家中,爺爺只喊了一句話。
“走,帶平安去黃皮子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