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后,李經(jīng)理引著趙州穿過宴會廳,來到后面的操作間里。
見到趙州過來,王經(jīng)理馬上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握著趙州的手,激動道:“你可算是來了。”
“怎么這么著急,拍賣會不是一個小時之后舉行的嗎?”趙州疑惑道。
“你是不知道啊,從今天早上開始,我這手機電話就沒停過,那兩個人一個勁的跟我打電話確認,剛剛還堵著我問什么時候開拍,我估計你要是再不來,他們能把這點了。”王經(jīng)理頓了頓,說道:“古錢幣帶來了嗎?”
“帶了帶了。”趙州從兜里掏出當幣,遞給王經(jīng)理。這兩個人對當幣還真是執(zhí)著啊,轟炸完柳盈盈轟炸王經(jīng)理,趙州在心里幸災(zāi)樂禍。
王經(jīng)理招來一個掛著正古拍賣行工作證的男子,將當幣遞給他,說道:“快快,把這個拿給郝老師。”
交接完后,趙州向王經(jīng)理要了個拍賣牌,推開操作間的門,進入宴會廳。
能容納幾百人的宴會廳里坐滿了人,他們?nèi)齼蓛傻亟活^接耳,最后面的空地上,還擺著幾臺攝影機。
“老劉,聽說這次正古搞到了兩個古玩,這可不多見啊。”
“聽說不是什么太好的東西,一件明代的家具,一枚明代的古錢幣,都不值什么錢。”
“您會跟拍嗎?”
“看看吧,要是價格合適我就買了,您也知道,我這兩年生意不算太好,沒掙到多少錢。”
“聽說了嗎,這次正古搞到一枚當萬面值的當幣,古錢幣的收藏圈都傳瘋了。”
“聽說了,我朋友說是假的,根本就是一件臆造品。”
“不能吧,聽說正古找了專家看過了,確實是流傳下來的東西。”
“誰告訴你流傳下來的東西就不能是假的了?”
趙州走在宴會廳中央的走廊上,聽著周圍人議論的聲音,他心里有些期待:不知道這枚當幣能拍到什么樣的價格呢?
……
一個身穿小西服的年輕女子走上演講臺,拍了兩下話筒,示意眾人安靜:“先生們,女士們,各位來賓,大家上午好,歡迎大家光臨正古資產(chǎn)拍賣公司舉辦的月級拍賣會,我是注冊拍賣師李安,很榮幸能夠主持此次拍賣會。”接著,她舉起一個藍色的小本,“這是我的拍賣資格證書,請大家監(jiān)督。”
糟亂的大廳安靜下來,眾人看向演講臺。
“謝謝大家配合我們的工作,今天的第一件拍品是海關(guān)查沒的奢侈品十件,具體信息請看大屏幕,一萬,加價幅度五千。”
拍賣的規(guī)則是每舉牌一次就加一次幅度的錢,如果要跳價,只需要在舉牌的同時喊出價位。
“一萬……一萬五……兩萬……七十七號兩萬一次……兩萬五,這邊的一百四十二號出價兩萬五,還有沒有更高的……這邊十七號給出了三萬,還有人出價嗎?三萬一次……三萬兩次……三萬三次……成交!”拍賣師李安落錘,場上響起稀疏的掌聲。
這就結(jié)束了?趙州滿臉的問號,怎么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呢?幾分鐘不到就結(jié)束了,那他的當幣能被叫價幾次?
“接下來是第二件拍品,寶馬牌小轎車一輛,起拍價十萬元,加價幅度一萬。”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場上的氣氛不溫不火,大多數(shù)人都未曾舉起過手中的號牌,他們不像是來參加拍賣會的,倒更像是來湊熱鬧的。
趙州打了個哈欠,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拍賣單,下一件椅子,接著就是他那枚當幣了。
“恭喜五十三號,下一件拍品是明代花梨木太師椅,木料厚重,造型古樸,椅背的屏風(fēng)采用鏤空雕刻的手法,象征著君子氣節(jié)的竹葉栩栩如生,竹身剛正挺拔,是一件文官家具中的上品。起拍價五萬元,加價幅度一萬元。”
現(xiàn)場的氣氛明顯變得熱烈起來,那些不舉牌的客人,也都抬起頭來看著大屏幕上的椅子。
“這椅子看起來好像有傷啊,起拍價五萬,倒是挺合理。”一個帶著眼睛的中年男人說道,接著他舉起了手中的號牌。
“一百七十八號,六萬,六萬一次……八十四號,七萬……九十六號,八萬……”李安環(huán)視場上,不斷唱牌。
“十五萬。”一個年輕男人站了起來。
“好的,這位先生出價十五萬,請出示您的號牌,謝謝,二十三號出價十五萬……。”
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居然一下加價七萬,場上有不少人搖了搖頭,看來這個價格已經(jīng)超過他們的心理預(yù)期了。
“十五萬一次,還有沒有加價的……十五萬兩次……十五萬三次……成交!”李安咚的一聲敲下,“恭喜二十三號拍下。”
“這椅子能值這么多錢?我記得一年前品相比這好的武官椅子才拍了八萬。”
“現(xiàn)在收藏?zé)?,好多東西都漲了不止一點半點,而且文官的東西肯定是要比武官的要貴的。”
現(xiàn)場的人明顯沒有想到一件明代家具能拍出如此高的價格,三三兩兩低聲交談。
“接下來是本次拍賣會的最后一件拍品,想必在場的一些朋友也是為了此件拍品而來。”李安從桌子上撿起那枚用塑料封起的小小當幣,介紹道:“這是一枚明代的永樂重寶當萬,流通極少,具有很高的收藏價值和歷史價值,起拍價三萬,加價幅度一萬元。”
現(xiàn)場的聲音安靜了下來,前面的拍品無論受歡迎程度如何,總有人在討論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可是當幣一亮相,居然變得鴉雀無聲,頗有一種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之感。
但又有些過于安靜了,安靜到竟沒有一人舉牌應(yīng)拍!
“底價三萬元,加價幅度一萬元,有要競拍的嗎?”李安又報了一遍價格,現(xiàn)場依舊無人應(yīng)答。
趙州皺緊眉頭,不是說好的有兩個人爭搶到百萬天價嗎?看這架勢,明明都要流拍了!
“好的,七號,五萬元……五萬元一次……五萬元兩次……七十六號,六萬元……一百零四號,七萬元……,七萬元一次……七萬元兩次……還有更高的嗎?七萬元三次……”
“這價格還算合理,畢竟這玩意的同類型藏品太多了,沒有必要花大價錢去買它。”
“還以為會拍出什么不可思議的天價呢,沒想到才七萬,沒勁啊沒勁。”
現(xiàn)場有人竊竊私語起來,大家都覺得七萬塊算是正常的價格。
就在這時,一位漫頭白發(fā)的老年男人站了起來,他環(huán)視眾人,好像在尋找誰,接著,他淡淡道:“一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