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轉(zhuǎn)過身去,背后是客廳大門,大門敞開,外面是空蕩蕩的院子。
“初七,你怎么啦?”
見我突然轉(zhuǎn)身,一臉凝重,黃信不由開口問道。
“沒什么。”我說。
剛才那一閃即逝的怨毒之氣,讓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黃先生,你們這棟別墅里,住著幾個人?”
黃信一臉疑惑,不明白我為什么有此一問,但還是回答道。
“除了我以外也就父親和我愛人,還有兩個保姆,玲玲有另外的住處。”
“在你們生病期間,有沒有發(fā)生什么怪事?”我又問。
黃信仔細(xì)想了一下,隨后搖搖頭道。
“沒有,為什么這么問?”
我笑了笑沒說這里可能有厲鬼,畢竟我沒有親眼所見,或許是錯覺也說不定。
“我就隨便問問,現(xiàn)在病治好了,你們只要好生調(diào)養(yǎng)即可。”
黃家父子連連點頭稱是,大病得治他們都很開心,還說要擺家宴款待我。
我出聲拒絕,黃家三人現(xiàn)在還虛弱,就算要款待,也要等兩天再說。
離開黃家,我自己打車回到了酒店,沒一會黃有山的電話來了,是關(guān)于診費(fèi)的事情。
“不用著急黃老先生,等你完全康復(fù)以后在付診費(fèi)也不遲。”
簡單交談了幾句,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對黃有山說道。
“聽黃叔說你們前不久請過一位茅山弟子,最好還是讓他再看看你們家,這樣安全一些。”
黃有山應(yīng)承下來,事情辦完,已經(jīng)是下午了。
刷了一會手機(jī),想著在和那個叫紅衣的聊聊,可是發(fā)了幾條信息,都沒回我。
入夜,我躺在床上想著黃家的事情,陰腐肉這件事絕對還有后續(xù)。
若是黃家仇人所為,為啥不直接將他們害死。
反而用這種效率很低的手段?。
難道是意外?可之前感覺到的怨毒之氣又作何解釋?。
想不通索性不再去想,一切靜觀其變即可。
困意襲來,我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中似乎感覺有人壓在身上,很重,都快呼吸不過來了。
我立馬睜開雙眼,只見天花板上,一張死氣沉沉的女人臉在盯著我。
女人臉上遍布褐色紋路,一絲絲紅色液體從紋路里流出,滴在我的臉上。
冷的!。
若是普通人睜眼看到這一幕,絕對會嚇個半死。
可我畢竟是經(jīng)過十年歷練的人,比這恐怖的場景都見過,所以這種程度根本嚇不倒我。
我想開口說話,不過喉嚨卻好像被人掐著,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想要起身,卻仿佛有千斤重?fù)?dān)壓身,除了手指以外,其他地方根本動不了。
這是怨氣壓身,古話說的好,尸重如山,氣重如海。
若是清醒狀態(tài),五感沒有閉合,人體會對陰,怨,尸,妖等氣息產(chǎn)生警覺,也會做出排斥反應(yīng)。
可睡著以后,五感閉合,人就仿佛和死了一樣,怨氣會不斷影響人的身體,通俗來說就是鬼壓床。
思緒飛快轉(zhuǎn)動,若是一直持續(xù)這個狀態(tài),絕對會被壓死,必須趕緊脫身。
現(xiàn)在只有手指能動,看來只有一個辦法。
想到這里,我趕緊用小拇指的長指甲扎進(jìn)大拇指指甲里。
指甲里有很多痛覺神經(jīng),古代就有一種竹簽扎指甲蓋的酷刑。
“嘶~~~”
劇痛令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同時也感覺身體一輕。
我沒做多想,撲棱一下爬了起來,從我隨身攜帶的工具箱里拿出一把手術(shù)刀。
這是一件陰器,是師傅傳給我的。
果然,那天花板上的女人臉看了看我手里的手術(shù)刀,嘴巴大張好似在不停嘶吼。
我沒有去攻擊她,作為鬼醫(yī)雖然可以救人治鬼,但卻沒啥攻擊手段。
師傅說,醫(yī)生是救死扶傷的,殺人滅鬼這事咱不干。
僵持了半天,天花板的女人臉漸漸淡了去。
我松了口氣,從新躺回床上,當(dāng)然,手術(shù)刀沒有離身。
這怨氣絕對是從黃家跟歸來的。
果不其然,黃家已經(jīng)被厲鬼盯上。
一夜未眠,到了天亮我才睡了一個回籠覺。
在賓館度過一天無聊的時光,很奇怪,黃家竟然沒有一個人和我聯(lián)系。
到了晚上,我本想主動打個電話,說一下關(guān)于厲鬼的事情。
可電話打過去卻沒人接聽,不知怎么得,總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
一天過去,到了第二天早上九點多,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進(jìn)來。
接通以后我還沒有說話,便聽見黃玲玲的哭喊聲。
“孫初七,你趕緊來我家,出大事啦,我爸和爺爺他們快死啦!”
我大驚,趕忙問發(fā)生了什么?。
黃玲玲哭哭啼啼的說不清楚,顯然受到了驚嚇。
我掛斷電話,立馬打了車朝黃家別墅趕去。
來到黃家別墅,站在大門外,我立馬感覺到這里的氣場和前天大不一樣。
陰氣環(huán)繞,怨念沖天,妥妥一兇宅。
喊了兩聲,見沒人回應(yīng),便直接穿過院子,開門進(jìn)入客廳。
客廳里遍布血跡,家具散落一地,好像有人在這里打過架。
“黃玲玲!”
我大聲喊了一下,因為客廳里并沒有人。
“我在這里!”
這時,二樓傳來黃玲玲的聲音。
幾秒鐘后,黃玲玲從一個房間里跑了出來。
此時的黃玲玲一臉驚恐,身上還有點點血跡,不過尸斑到淺了很多,看來不出三天,就會全部消失。
我連忙上樓,問她發(fā)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有鬼!有鬼。”
黃玲玲抓著我的胳膊,十分用力,她嚇壞了。
我讓她別怕,大白天再厲害的鬼也不敢出現(xiàn)。
在我安撫了兩句后,黃玲玲也冷靜了少許。
“你快看看我爸和爺爺吧。”黃玲玲哭著說道。
走進(jìn)房間,只見黃有山和黃信都昏睡在床上。
臉色如碳,青筋暴起,翻開眼皮,瞳孔放大,眼白上布滿血絲。
這是外在,若在深看,三火暗淡,神光不聚,這是被陰怨二氣所傷。
他們父子本就大病初愈,身體正是虛弱的時候,根本經(jīng)不起這么搞。
“孫初七,我爸和爺爺,不會死吧?”
黃玲玲抽泣著說道,哪里還有什么高冷范,滿臉都是無助的神情。
“放心,只要還沒死,我就能救。”
說著,我拿出銀針,分別刺入兩人的肩膀和額頭,這是人體三火所在。
而我用的銀針,又叫聚陽針,是用特殊物件煉制,可以吸納周圍陽氣,并直接導(dǎo)入人體。
果然,銀針一扎下去,黃家父子的臉色頓時好看了幾分。
“好啦,聚陽針會慢慢消散過多的陰怨二氣,同時也會補(bǔ)充失去的陽氣,放心,不會有生命危險。”
聽我這么說,黃玲玲終于長舒一口氣,可臉色依舊煞白。
“黃小姐,能說說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嗎?”
雖然我也猜到了大概,但還是得確認(rèn)一下,究竟是不是那個想要害我的厲鬼所為。
黃玲玲還是有些六神無主,聲音都在不停顫抖。
“之前有個茅山弟子來給我們家看過,卻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昨天爺爺又把他請來了。”
“那人一進(jìn)我家院子,就說陰氣沖天,必有厲鬼作祟,所以就布陣抓鬼。”
“到了晚上,厲鬼果然出現(xiàn),那個茅山弟子不是對手,被打成重傷,就連爺爺和父親也被差點被殺。”
我神情一凝,既然都出了事情,為啥黃玲玲安然無恙?。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黃玲玲補(bǔ)充道。
“爺爺和爸爸拼了命保護(hù)我,這才沒有受傷,后來那個茅山弟子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才將厲鬼趕走。”
我問她那個茅山弟子吶?。
黃玲玲說在隔壁房間,也受了重傷,讓我看一看。
我走進(jìn)隔壁房間,看到在床上不停哀嚎的茅山弟子后,頓時無語。
“唉!老~~老二!”
茅山弟子看到我,立馬一陣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