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了一個是,并問她叫什么名字。
可過了一分鐘也沒見回復(fù)。
于是我點開了她的朋友圈,看看有沒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可惜信息不多,只有一條動態(tài),是張照片。
一個美麗的少女,坐在一口棺材里,臉上帶著笑容,一雙明晃晃的大眼睛仿佛在對我笑。
我看的清楚,這少女的眼白里,也有一塊暗斑,而且比之前那個中年人的還要明顯。
照片上面還附著一句話。
‘倘若生命的意義在于活著,那么死亡的意義又是為何?’。
我眉頭一皺,這話好像在哪里聽說過,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見對方還是沒有回我,于是發(fā)了一個問號過去。
這次她到是回的很快。
“不好意思,剛才有事在忙,我叫紅衣,我爸他沒有為難你吧?”
我回了一句沒有,然后直入主題,問她關(guān)于黃泉澗的事情。
不過這個叫紅衣的少女好像不想談?wù)擖S泉澗,只聊一些有的沒的。
墨跡了半個小時,終于在聊天結(jié)束之前,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總有一天咱們還會回到那個地方,這是宿命,逃不掉。”
說完這句,我再給她發(fā)信息,就不回我了。
我躺在床上,把手機(jī)扔到一邊,腦海里想著紅衣的這句話。
好不容易才從黃泉澗撿回一條殘命,我可不想在去那個鬼地方。
一夜輾轉(zhuǎn)反側(cè),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黃信的電話也打過來了。
電話里黃信說他女兒黃玲玲親自來接我,半小時后到。
掛斷電話,我趕忙梳洗打扮起來,不知為啥,內(nèi)心還有點小激動,莫名有種相親的感覺。
照了照鏡子,一米七八大高個,又高又帥又幽默,想當(dāng)初十年歷練期間,可有不少人稀罕我。
上到四十多歲的富婆,下到十七八的懵懂少女,稍有不慎,就會墮落進(jìn)深淵吶,真危險.....
出了賓館等了好一會也沒見人來,于是我便蹲在地上抽起了煙。
剛抽沒兩口,一輛豪車便停在了面前。
車門打開,一雙大長腿印入眼眶,緊接著一位身材高挑的小姐姐站在了我面前。
不得不說,這妞太正了,長腿細(xì)腰屁股翹,胸大臉小氣質(zhì)高。
我看呆了,還依然蹲在地上,仰著頭,夾著煙,口水留下一片片。
“你就是孫初七?”
小姐姐皺著眉頭,臉上凈是嫌棄的表情,看我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名屌絲。
“咳咳,我是孫初七,你是黃玲玲?”
我趕忙站了起來,擦了擦口水,臉上的表情一陣嚴(yán)肅,可內(nèi)心卻尷尬死了。
“上車吧。”
黃玲玲語氣很冷淡,好像對我很失望,不過還是讓我上了車。
坐在副駕上,黃玲玲沒有要和我攀談的意思,而我卻時不時的觀察著她。
可是越看我的心情就越凝重,她的病情比黃有山還要嚴(yán)重百倍。
如果在不醫(yī)治,最多三天,她會死的很難看。
“黃小姐,你最近睡眠不好吧?是不是胃口很差,可體重卻在明顯增加?”
我率先開口打破沉默,畢竟兩個人在車?yán)锊徽f話也太尷尬了。
黃玲玲見我說出她的病癥,眉目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后又恢復(fù)冷淡。
“是我爸告訴你的?”黃玲玲的語氣中透露著一絲不耐煩。
“實話告訴你,我是無神鬼論著,像你這種騙子,我見多了。”
我呵呵一笑,沒有理會黃玲玲的鄙視。
其實在很多普通人眼中,我們這些玄門中人,都是一些封建迷信下的殘留物,不相信很正常。
我沒有辯解,因為再多的辯解,都不如讓她親眼所見更能令其信服。
車開得很快,不到二十分鐘,便停到了郊外一棟別墅前。
黃信早就在門口等候,說了一些客套話后,便帶我去了客廳。
客廳里的人很多,男女老少都有,見到我后,各種復(fù)雜的目光齊刷刷看了過來。
在他們打量我的同時,我也在掃視著他們。
從他們每個人的神態(tài)來看,這活恐怕沒那么容易干。
“爸,這位就是鬼手神醫(yī)的徒弟。”
黃信站到一位拄著拐棍的老人身邊,指了指我說道。
“終于盼來啦,先生快請坐。”
老人黃有山并沒有什么架子,反而把姿態(tài)放得很低。
我也沒有客氣,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沒有過多話語,直接說道。
“您與我?guī)煾凳呛糜眩形页跗呔托小?rdquo;
黃有山點了點頭,而后無奈說道。
“唉~~也不知道我們黃家做了什么孽,竟然全族都染上了怪病。”
我沒有搭話,再次看了看周圍眾人,朝黃有山問道。
“黃老先生,這些都是您的族人?”
見黃有山點了點頭,我心中已然有數(shù)。
“黃老先生,讓他們都出去吧,人多也不利于看病。”
黃有山擺了擺手,除了黃信和黃玲玲外,一屋子人都離開了別墅。
“黃老先生,你們這是半族之禍。”我開門見山的說。
見我這么說,黃有山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黃信更是額頭冒汗。
只有黃玲玲滿不在乎的切了一聲。
我沒有理會她。
“初七,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半族之禍?”
黃信趕忙問道,畢竟我這話也太嚇人啦。
人有陰陽二氣,人活陽重陰輕,人死陰重陽消。
可剛才在這里的人,全都是陰盛陽衰,甚至有一半的人臉色發(fā)黑,雙目暗淡泛黃,皮膚松弛干煸,此乃重病之色。
更重要的是神光,活人額頭神光凝聚,神光一散,則人死必死。
“忽悠,接著忽悠,你還能在離譜一點嗎?”
我話音剛落,黃玲玲便冷冰冰說道,看向我的目光更是充滿了厭惡。
“玲玲,注意你的態(tài)度。”黃信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兒,一臉嚴(yán)肅。
可黃玲玲非但沒有停止,反而急匆匆吼道。
“爸,你怎么能相信騙子的話,他們這行人,一開始都說的很夸張,好讓咱們害怕,然后在利用我們這種心理,騙取財物,您知不知道。”
我尷尬一笑,這的確是一些騙子,冒充玄門中人慣用手段。
“黃小姐,雖然你化了濃妝,可我還是看得出來,你臉上和手上,是不是出現(xiàn)了暗紅色斑點。”
我直視黃玲玲雙目,后者原本氣鼓鼓的神情,頓時變得驚訝萬分。
“你~~你怎么知道?我是今天早上才發(fā)現(xiàn)臉上和手上出現(xiàn)了紅斑,還沒和任何人說!”
對于鬼醫(yī)來說,這一點并不難發(fā)現(xiàn)。
黃玲玲雖然花了濃妝,可細(xì)心之人依然可以看到,白嫩臉頰下,有些塊狀紅印。
而且現(xiàn)在正值炎夏,她卻帶著手套,這不科學(xué)。
更重要的還是她額頭神光暗淡,若是離的近些,還有種淡淡腥臭之氣。
這是尸斑的味道。
“你~~~~”黃玲玲指著我說不出來話來,估計是我說的分毫不差。
“黃先生,你們族人有近半都和黃小姐一樣,最多三天,必死無疑。”
見我說的斬釘截鐵,黃玲玲還想辯駁我。
“不可能,我現(xiàn)在除了做噩夢,長紅斑以外,并沒有其他不舒服的感覺,怎可能只有三天可活?”
“那你用力按下丹田位置。”我說。
黃玲玲看了看肚臍下三寸的丹田位置,將信將疑用力按了一下。
“??!”一聲慘叫。
黃玲玲頓時如同泄氣的氣球,整個人都癱倒在了地上。
一張俏臉因痛苦而極度扭曲,一塊塊暗紅色的斑,迅速在全身浮現(xiàn)。
“玲玲!你~~你這是怎么啦?”
黃有山父子一陣驚呼,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別動,你們一碰她只會更痛。”
我連忙制止了想要上前的黃有山父子。
“初七,玲玲她這是?”黃有山看向我,神情滿是著急。
我沒有說話,而是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瓶子。
打開后放在黃玲玲鼻前讓她聞了聞。
“這是什么?好臭!”黃玲玲臉色更難看了。
我一笑,說:“我的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