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黑發(fā)白裙,濕漉漉的爬到許總面前準(zhǔn)備將許總當(dāng)成自己的替死鬼。
這種從水中爬出的鬼,基本都被稱為水鬼。
他們大多都是因為生前帶有大量怨氣自殺,死后才會化作厲鬼專門尋找岸邊的活人下手。
對于許總這種無神論者,看到女鬼的那一刻就意味著三觀已經(jīng)崩塌。
她剛開始還以為有人在惡作劇,或者不小心闖進(jìn)了某個劇組。
直到女鬼越來越近,還有身上飄蕩的陰森氣息以及近乎扭曲的五官時,她才終于明白自己真的撞鬼了!
“其實我的目標(biāo)不是你,要怪就怪你出現(xiàn)的不是時候。”
女鬼歪著腦袋彎著腰身直勾勾的盯著許總。她的聲音尖銳刺耳,仿佛指甲在黑板上肆無忌憚的摩擦著。
那雙攝人的瞳孔,宛若黑夜中的一輪紅月。
她忽然整個撲在了許總的身上,隨后單手抓著橋梁邊的護(hù)欄試圖將許總拖下去。
橋和水面的距離,大約六米左右。
再加上現(xiàn)在是凌晨根本沒人經(jīng)過。怕是第二天就能在頭條上看到蘇杭某財團(tuán)老總跳湖自殺的新聞。
許總的意識早就清醒,但身體因為被酒精麻痹的緣故根本動不了。
她睜大了瞳孔,絕望的喘著粗氣。
就連出聲求救都變得奢侈起來。
誰,有誰能救救我?誰能救救我!
許總在內(nèi)心無助的吶喊,耳邊卻只能聽到女鬼陰冷的笑聲。
我這是要死了嗎?
可我還沒向許家證明自己的價值,還沒成為蘇杭首富。
就連男人的手都沒碰過,死的太不值得……
許總開始胡思亂想,把從小到大所遭遇過的所有屈辱重新回憶了一遍。
就在她閉上雙眼準(zhǔn)備放棄掙扎時,原本僵硬的身體忽然松軟下來。
隨后整個人倒進(jìn)了另一溫暖的懷抱。
許總呆呆的抬起頭,望向張昊那張熟悉的臉想要說些什么,但很快兩眼一黑陷入昏迷。
“啊啊??!你居然敢壞我好事,我要殺了你!”
眼見到手的鴨子就這么飛了,女鬼便尖叫著朝張昊出聲吼道。
那被湖水打濕的長發(fā),像是無數(shù)黑色的線蟲扭曲著不斷向外延伸。
“我等了五十年,好不容易才等到機(jī)會!”
女鬼尖叫著甩動長發(fā),試圖把許總抓回去。
然而剛到半空就被張昊一把拽住,面色平靜的問道:“害人終害己,何必呢?”
他的右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團(tuán)臉色火焰包圍。
那是靈火,是修真者所掌握的能力之一。
境界越高的修士,靈火的純度越高而焚燒的能力也就越強(qiáng)。
女鬼的長發(fā)明明被水打濕,卻瞬間被張昊的靈火點燃。
隨著靈火越燒越旺,女鬼驚恐著倒在地上不停翻滾。
“天師饒命!天師饒命!”
女鬼終于意識到眼前的男人不可惹。
她已經(jīng)修煉了幾十年,加上生前被大量怨念纏身。尋常的道士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可眼前的男人不僅在道行方面將她全盤碾壓,還能召喚藍(lán)色的詭異火焰。
見女鬼求饒,張昊也不忍直接將其焚燒殆盡。
便收回靈火皺眉問道:“說,為什么要害人?”
“回天師大人!小女子名叫張素蘭,生前本是大家閨秀,又被訂下娃娃親。奈何婚禮當(dāng)天夫君嫌我奇丑,不愿與我同房。”
女鬼抽泣著,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下。
“我被人恥笑,受盡折磨。被逼無奈只能選擇跳湖自殺。”
得知女鬼的身世,張昊不禁開始懷疑這女鬼到底得有多丑,才能令新婚夫君不愿與之同房?
他上前兩步,蹲下身子問道:“把你真實的容貌露出來,讓我瞧瞧。”
女鬼跪在地上恐懼的搖了搖頭。
似乎對張昊的要求極為排斥。
“你擔(dān)心我會嘲笑你?”張昊問道。
女鬼則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
“人活著不是為了以容顏取悅他人,更不是為了他人而活。”
張昊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但女鬼之所以不敢,實則因為張昊長得實在太帥了。
她怕自己露出真實容貌,就是對張昊的玷污。
更怕再一次聽到婚禮當(dāng)晚所聽到的那句話,再次受傷。
“天師大人……您,真的不會嫌棄我嘛?”
“不會。”張昊信誓旦旦的點著頭。
只是隨著女鬼掀起被靈火快要烤焦的長發(fā),露出真實容顏后,張昊不禁下意識的挑了挑眉。
眼前的女鬼有著標(biāo)準(zhǔn)的娃娃臉,杏眼以及精致的柳葉眉。
還有小巧的鼻子和嘴唇,無論如何都很難讓人聯(lián)想到奇丑無比四個字。
如果說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那密密麻麻的黑雀斑吧。
“我是不是……很丑?”
“不,我覺得你挺漂亮的。”
張昊因為飛升前很少和女人接觸的緣故,所以對于女人的長相沒有標(biāo)準(zhǔn)評判。
雖說來到地球見過的美女不少。
但總體而言,眼前的女鬼真的不算丑。而且只要他想,隨時都能幫對方解決臉上雀斑的問題。
只是女鬼聽到回答時,突然怔住。
她抬起頭呆呆的望向張昊,好半響才清醒過來。“天師大人,您說的是真的?”
“雖然算不上美女,但真的不丑。只是當(dāng)年沒遇到對的人罷了。”
五十年才等到準(zhǔn)備下手的人,足以證明對方從沒害過人。
人修分善惡美丑,鬼修同樣如此。
每個修士都有活下去的資格,所以張昊并不打算下狠手。
反觀女鬼在肯定了張昊發(fā)自肺腑的言論后,哀怨的嘴角終于揚起一抹笑意。
“天師大人,我觀這位妹妹似有心事纏身,可能會有輕生的念頭。”
她的身形漸漸飄向半空,直到消散的前一刻再度回了兩個字,謝謝。
……
張昊轉(zhuǎn)身看向依然昏迷不醒的許總,突然犯了難。
這背也不是,不背也不是。
關(guān)鍵他壓根不知道許總住哪兒,難不成要先將其背回天青道觀?
想到陳北玄肯定要出言抱怨,索性蹲下身子在對方的包里摸索了片刻。
他翻出了一部沒有上鎖的智能手機(jī)。
根據(jù)陳北玄平時的操作,照葫蘆畫瓢的找到了通訊簿。
見排在首位的是爺爺,便想也不想的撥了過去。
“霜兒,看來你已經(jīng)做出決定了。”
電話接通,傳來老者冷冰冰的聲音。
“你在什么地方,我派人過去接你。順便明天安排你和子俊正式見面。”
老者根本不給張昊開口的機(jī)會,緊接著說道。
“那個……你孫女喝多了,躺在我身邊。你把地址告訴我,我送她回去?”
見電話里傳來的不是許霜的聲音,而是一個陌生男人。
老者神色變了又變,卻又很快平靜的笑道:“不用麻煩小兄弟了,我現(xiàn)在就派人去把她接回來。”
掛斷電話,老者陰沉的盯著屏幕中重新啟動的定位裝置。
隨后便立刻派人前去目的地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