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鎮(zhèn)遠一個閃身來到了楚柔身邊。
他迅速的按住楚柔割破的手腕,并利索的用衣物纏上止血。
好在楚柔現(xiàn)在有氣無力,傷口并不深。
“傻九,讓我死……”
楚柔幽幽說道,“他們只是沖著我的身子來的。”
“我死了,他們就不會再欺負你了。”
蕭鎮(zhèn)遠緊緊抱住楚柔,“放心吧,已經(jīng)沒事了。”
楚柔一愣,旋即想到了更可怕的后果,“你動手打他們了?!”
“那是他們應(yīng)得的。”
楚柔惶恐道,“快扶我回家!”
“我知道媽把錢藏在哪里。”
“你拿著那些錢,找個沒人的地方躲一躲!”
楚柔不容分說,拉著蕭鎮(zhèn)遠離開。
看著蕭鎮(zhèn)遠離去的背影,夜鶯一時失神。
“這長相,這嗓音,還有這熟悉的武道。”
“我怎么可能會認錯人?”夜鶯喃喃自語道。
難道是……他失憶了?
可從他剛剛那一瞬間的錯愕眼神來看,他分明就是認得自己的。
可為什么他不肯跟我相認?
想到這,夜鶯急忙回到了一輛豪車之上。
她拿出軍用衛(wèi)星電話,撥通了一個秘密號碼。
“代號夜鶯,請求接通總艦……”
夜鶯言簡意賅,“總艦,是我,我找到?;柿?。”
電話那頭傳來一把深沉的男聲,“海皇已失蹤三年,你確定沒認錯人?”
“我有九成把握。”
“……繼續(xù)觀察。”
“是!”
……
漫步在海邊大道,蕭鎮(zhèn)遠編了個善意的謊言。
他說陳昊他們那群人,是自己人追尾了自己人的車。
一場報應(yīng)似的車禍,終止了他們那群人的作惡。
至于陳昊和劉建南,則是跟熱心群眾合力制服的。
畢竟濱海這一帶,冷漠的人很多,可熱心的人也不少。
楚柔對此將信將疑。
可假如不是這樣,就實在無法解釋。
為什么現(xiàn)場有十多個人的哀嚎聲了。
而且無論楚柔怎么想,都不會把放倒十幾人的事情,聯(lián)想到傻九身上。
“別再做傻事了,”蕭鎮(zhèn)遠有感而發(fā),“以前,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時候,是你給了我光明。”
“現(xiàn)在,該輪到我了。”
楚柔一愣,旋即喜道,“你又在說土味情話了。”
“又是三娃上網(wǎng)抄給你的吧?”
蕭鎮(zhèn)遠苦笑一聲,“是的。”
“真是人小鬼大。”楚柔噗嗤笑道。
得知陳昊等人,都受到了應(yīng)有的教訓,楚柔現(xiàn)在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只是楚柔沒表現(xiàn)出來的是,她隱隱擔心著。
陳昊那個睚眥必報的姐姐,不會就這么善罷甘休。
但是她總感覺,今晚的傻九……
似乎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樣。
……
回到了海味店,蕭鎮(zhèn)遠發(fā)現(xiàn)店門大開,店里燈火通明。
人還沒到,就聽到江萍那把極具穿透力的嗓音了。
“哎呀呀,老娘才出差一天,傻九你這王八蛋,就帶楚柔出去瞎逛,店都不用開了?”
江萍看到傷痕累累的兩人,叉著腰訓道,“傻九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惹是生非了?真是豈有此理!”
“還不快滾進來,好生招呼楚柔的堂姐和堂姐夫?”
蕭鎮(zhèn)遠簡單處理了下兩人的傷勢。
在江萍喋喋不休之中,他梳理出了有用的信息。
原來,是江萍出去打麻將,遇到了楚柔的同宗堂姐楚玉環(huán)。
楚玉環(huán)家跟楚柔家一樣,都是經(jīng)營著楚氏海味店分店的。
只不過仗著有點姿色,楚玉環(huán)嫁了個做地產(chǎn)的老公,沈鴻沈公子。
沈鴻幫她們家,在濱海市中心找了個黃金鋪位。
從此,楚玉環(huán)家的海味生意,就做得風生水起。
不像楚柔家,店面坐落在人煙稀少的小街上,勉強維持著生計。
家族述職在即,江萍就向楚玉環(huán)取經(jīng),琢磨著怎樣才能做到楚玉環(huán)家那種規(guī)模。
她還特地邀請楚玉環(huán)夫婦,連夜過來店里視察,以作整改。
楚玉環(huán)揚起高貴的頭顱,開始嫌這嫌那。
“哎呀,你們這貨架不夠大,失敗。”
“這燈光不夠明亮,失敗。”
“店面也不夠檔次,失敗中的失敗。”楚玉環(huán)把江萍的店踩得一文不值。
“環(huán)姐,先喝杯水吧。”楚柔很懂事的倒了杯水給楚玉環(huán)。
楚玉環(huán)下意識去接,但猶豫了一下,抽回了手。
“算了,我對窮人家的水……過敏。”
楚柔眼簾低垂,勉強一笑,把水放到了桌子上。
楚玉環(huán)掃了一眼楚柔。
即使穿著普通,不施脂粉。楚柔的姿色,也要比自己要高上數(shù)倍。
“我說楚柔你也是的,平時都不保養(yǎng)的嗎?”
“怎么搞得家里一股殘疾人的怪味?”
楚玉環(huán)捂著鼻子,一臉嫌棄。
“噢,不好意思啊,差點忘了你們家有兩個殘廢的呢。”
“不過,要是你也能像我一樣,找個好老公,就不用受這些苦了。”
楚玉環(huán)得意洋洋地說道。
“哎,你看我這記性,差點忘了你已經(jīng)嫁給了這個誰誰誰……這個智障了。”
聽著楚玉環(huán)這番話,楚柔一直低頭不語。
可一聽到她出言侮辱傻九,楚柔就倔強的反駁。
“他不是智障,他也有名字的,傻九只是我們暫時叫的昵稱。”
“而且他也不是傻,他只不過是……善良。”
然而楚柔話音未落,就得啪的一聲悶響。
江萍一巴掌拍在楚柔后腦勺,“長本事了是吧?竟然敢頂你環(huán)姐的嘴?”
“還不快給你環(huán)姐道歉?”
蕭鎮(zhèn)遠見狀,趕忙把含著淚的楚柔拉到自己身邊,怒視著江萍。
“哎呀,反了天了?”江萍瞪眼道,“你個死弱智的,吃我的住我的,還敢瞪老娘?”
沈鴻出聲假意勸說,“算了萍姨,小柔她也不是有心的……”
隨后話鋒一轉(zhuǎn),“只要她下次別再頂撞長輩就行了。”
楚玉環(huán)揚起嘴角,“你看看,你看看,我家老公多大度。”
“這才是成功人士所必備的氣質(zhì),氣質(zhì)懂嗎?”
沈鴻聞言,虛榮的整理了一下西裝。
他很享受楚玉環(huán)在外面吹捧自己的感覺。
江萍怒指著楚柔附和道,“就是,人嫁你也嫁,你看看人家老公,一表人才,年紀輕輕,事業(yè)有成。”
“再看看你嫁的什么狗東西?”
“要錢沒錢,還是個弱智的,越說我就越來氣。”
“你說你沒瞎之前,也好歹是個模特。”
“那時候追你的公子哥多了去了。”
“怎么突然就瞎了呢?我的命真苦……”江萍叉著腰上的贅肉說道。
蕭鎮(zhèn)遠聽到這話,心里一咯噔。
原來楚柔并不是天生的盲人!
這還是三年來,第一次聽她們提起楚柔的過去。
如果楚柔只是后天失明的話,說不定……
然而,沒等蕭鎮(zhèn)遠想好給楚柔的治療計劃。
外面街道上,突然響起陣陣關(guān)門聲。
蕭鎮(zhèn)遠徑自走到店門,整條街道就像是被清場了一般,一個人影都沒有。
不對勁。
許多店鋪都還沒到打烊時間。
久經(jīng)沙場的他,突然感到一股蕭殺氣氛。
就在這時,數(shù)十輛黑色轎車同時涌向這條街道。
隨著陣陣急促的剎車聲響起,上百名黑衣暴徒,一同走向海味店。
那雜亂且密集的走路聲,嚇得店里的江萍等人趕緊出來查看。
“這,這些大佬們是來找我們麻煩的嗎?”
江萍從沒看到過如此大的陣仗,說話都哆嗦了起來,“可我們沒有得罪過什么人呀?”
“別擔心,咱們楚家在濱海,好歹算是個世家,”楚玉環(huán)一臉淡定,“先讓我來交涉交涉。”
江萍感激的說道,“那就拜托你了,玉環(huán)。”
這時,那群黑衣暴徒簇擁著一名華貴少婦走來。
少婦臉色陰沉,氣場十足。
楚玉環(huán)自信的上前,“你好,我是……”
啪!
少婦二話不說,直接給了楚玉環(huán)一個大嘴巴子。
楚玉環(huán)瞬間懵了。
“你怎么動手打人???”沈鴻趕緊上前攙扶著楚玉環(huán),“你誰呀?”
“陳秋儀。”少婦冷冷的道,“陳昊的姐姐……親姐姐!”
“我給你們一分鐘時間,把打殘我弟弟的人交出來。”
“否則,我就把你們這店給砸了!”
陳秋儀惡狠狠地說道。
“然后再把你們幾個,通通扔到海里喂鯊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