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刀和妻子回到家中,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門口站了個熟人。
妹夫王德才提著一個禮盒,拘束的站在樓道里,看樣子是等了好一會兒了。
“喲,這不是王大公子嗎,怎么今天有興趣大駕光臨寒舍了,稀客稀客啊。”陳小刀調(diào)笑著說道。
王德才臉色不是很好,上次陳小刀一句話就讓他家里瀕臨破產(chǎn),他老爹直接被氣的中風,而王家眼看就要散了,他沒有辦法,只有上門請罪。
他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姐夫,我來跟你道個歉。”
陳小刀冷笑一聲,打開了家門,對著妻子說:“你先進去。”
王德才看陳小刀開了門,很自然的也要跟進去,但是陳小刀卻伸出一只手攔住了他。
“我要你進我家門了嗎?”
王德才臉上一陣尷尬,胡亞歡自然是極討厭他的,自顧自的進去了,還帶上了門。
“姐夫,你看我都給你道歉來了,你能不能讓你那個朋友救救我們家公司?”王德才低聲下氣的說著。
他現(xiàn)在壓力巨大,家里的公司被華仔一搞,已經(jīng)瀕臨破產(chǎn),不過這事兒一直還瞞著。
陳小刀卻是搖搖頭:“你已經(jīng)觸了我的逆鱗,就算今天給我跪下都沒用,還是哪里來滾回哪里去吧。”
王德才臉上出現(xiàn)憤怒的神色,咬牙指著陳小刀說:“你別得理不饒人,不就是認識個牛逼的朋友嗎,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陳小刀笑著說:“喲,這就是你求人的態(tài)度?”
王德才當了一輩子公子哥兒,剛才說了兩句好話已經(jīng)是極限,現(xiàn)在被陳小刀這么一譏諷,再也掛不住面子,狠狠盯了他兩眼,憤然離去。
陳小刀追著后面問:“要不要再借你兩塊錢搭公交???”
“滾!”王德才的聲音從樓下傳來,滿腔的無能狂怒。
陳小刀笑著搖搖頭,看樣子現(xiàn)在王德才變成了真的胡家廢婿,他就想看王德才最后怎么收場。
王德才下了樓,馬上就后悔了。
他老爹給他下了死命令,今天一定要求陳小刀救回他家公司,可剛才又意氣用事了,現(xiàn)在回去肯定交不了差。
他不敢回去,也拉不下面子再上去求陳小刀,就這么左右為難的在車里糾結(jié)了一夜。
......
第二天,王德才在車里驚醒,昨晚做噩夢了。
夢境無比真實,他家公司真的破產(chǎn)了,老爹跳樓自殺,自己則去了工地搬磚,為了三千塊錢一個月的工資,受盡白眼和嘲諷......
他滿頭大汗,心里十分害怕夢境成真,左思右想之下,還是要上去繼續(xù)求陳小刀。
可剛巧,陳小刀早早的就出門了,騎著他的那輛電瓶車,不知道要去哪里。
王德才決定跟上去看看。
車子緩緩啟動,他悄悄跟著陳小刀來到了醫(yī)院。
陳小刀在醫(yī)院門口買了好些水果和補品,然后進了住院部。
爺爺做完手術(shù),他一直還沒來看望過他,而且現(xiàn)在馬上要補辦婚禮,他肯定要請爺爺參加,再者他要重回賭城,也要得到爺爺?shù)耐獠判小?/p>
來到病房,老頭子經(jīng)過一場手術(shù)的折騰,精神看起來反而更差了,已經(jīng)瘦得皮包骨頭。
陳小刀心疼的握著他的手,聊了好一會兒家常,這才把補辦婚禮和重回賭城的事情跟爺爺說了。
賭圣爺爺最開始聽陳小刀要回賭城,氣的連連咳嗽。
但是他聽到扶桑人那么囂張之后,眼神里終究還是出現(xiàn)了憤恨的表情。
他沉默了一會兒,躺在床上對陳小刀說:
“小刀,這趟你去賭城,爺爺準了。
咱們龍國的賭客,不能在外人面前丟了面子。
不過你可要記得爺爺從小給你說的話,切勿貪戀錢財,哪怕贏了,也要拿去幫助窮人,懂了么。”
陳小刀終于得到了爺爺?shù)耐猓⑽⒁恍Γ?ldquo;好,小刀一定把爺爺?shù)脑捴斢浽谛摹?rdquo;
老頭子也嘿嘿一笑:“去吧,好好教訓一下那個什么勞什子齋藤,讓他知道,論賭,龍國人是他祖宗!”
陳小刀也很開心,點點頭正要離去,爺爺突然叫住了他。
“這個東西你拿著。”爺爺突然從病床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張黑色的名片。
這名片看起來很有些念頭了,不過做工精良,并不顯的破爛,上面純黑一片,只有中間有個許字。
“這是......?”
老頭子把卡片交到陳小刀手里:“小刀你還年輕,有些事情不懂。
賭城沒你想的那么簡單,你這次回去,若是碰上了解決不了的麻煩,就拿著這張名片去賭城灣街88號,找許先生。”
陳小刀看著爺爺眼里出現(xiàn)了恭敬的表情,這讓他十分驚訝。
爺爺現(xiàn)在雖然只是個鄉(xiāng)下老頭兒,可當年在賭城可是叱咤風云,狂的沒邊兒的人,甚至可以說在賭城他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可這個許先生,在爺爺?shù)恼Z氣里,似乎是一個比他還高一個層級的人物。
陳小刀想問問具體情況,可是爺爺不愿多談,只是叫他好好保管這張名片。
祖孫倆又聊了一會兒,陳小刀就準備離開,可是他不知道,王德才已經(jīng)在病房外偷聽了好久。
他看著陳小刀出來,自己則是搶先下了樓。
不過他臉上已經(jīng)帶上若有所思的表情,自言自語道:“我就說這家伙怎么咸魚翻身了,原來是跟賭城扯上了關(guān)系!”
王德才沒去過賭城,也聽不懂爺孫倆的對話,在他眼里,故事是這樣的。
陳小刀還是那個普普通通的外賣員,可能去賭城梭哈了兩把,贏了點小錢,然后又結(jié)識了華仔這個大佬,這才回來搞自己。
運氣,都是運氣。
陳小刀的實力在王德才眼里全變成了走了狗屎運。
他還是拉不下臉去求陳小刀,不過他有了新的辦法,那就是去求胡家?guī)兔Α?/p>
求自己老丈人的家族幫忙,總比求陳小刀這個小人得志的吊絲好的多。
打定主意后,王德才決定晚上親自上門,拜訪一趟胡家。
他要去的不是胡晚冰的爸媽家,而是去胡家大宅那里,直接跟老祖宗開口。
......
王德才剛一回到家,就看到胡晚冰賴在沙發(fā)上玩手機,看樣子又是在往購物車里塞東西。
“老公,我要買這個最新款的愛馬仕包包!你快給我轉(zhuǎn)點錢!”胡晚冰終于盼到老公回來,馬上湊上來撒嬌。
王德才一陣心煩,他現(xiàn)在都破產(chǎn)了,別說愛馬仕,就連街上200塊錢的包包都買不起了。
“滾開滾開,別煩我。”
“哼!你已經(jīng)三天沒給我買過包包了,你到底什么意思嘛?!”胡晚冰還不依不饒。
“我叫你滾開??!”王德才直接一把推開了她。
胡晚冰一下子被推的連退幾步,摔在了沙發(fā)上,當時就尖叫了起來:“你敢打我?你這個家暴男!”
說罷,她沖上來就要和王德才撕打。
王德才不勝其煩,他從來沒覺得自己的老婆這么討厭過,以前自己有錢的時候,隨隨便便甩幾萬給她,胡晚冰什么姿勢都能擺的出來。
現(xiàn)在他沒錢了,這個臭婆娘就開始無理取鬧。
這一切,都是拜陳小刀所賜,他心里這么想著,對陳小刀的恨意更濃了,心里暗暗發(fā)誓一定要想辦法搞死陳小刀。
......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王德才提著昨天準備送給陳小刀的禮物,來到了胡家大宅。
胡晚冰的父母只是胡家旁支,胡家大宅里住的都是嫡系兒孫,現(xiàn)在的掌門人是胡斌,而胡斌上面還有一位老太太,大家都叫她老祖宗。
胡家在陽城經(jīng)營多年,不僅旗下有好幾個大公司,家族里更是人才輩出,政商通吃。
王德才禮貌的按響了大宅別墅的門鈴。
進了門,來到大廳,他發(fā)現(xiàn)胡斌和老祖宗正巧拿著一本請?zhí)诳础?/p>
那是陳小刀和胡亞歡婚禮的請?zhí)?/p>
陳小刀本不想跟胡家再有牽連,但是胡亞歡卻是一個比較保守懂事的女人,補辦婚禮這種事兒,自家親戚來不來是一會兒事兒,請不請又是另一會兒事,這是禮數(shù),所以她今天還是發(fā)來了請?zhí)?/p>
“德才來了啊,快來奶奶邊上坐。”胡家老太太一看到王德才,就熱情的招呼著他。
雖然按關(guān)系來說,王德才和老祖宗扯的有些遠,但是王家和胡家世代交好,王德才的爸爸和胡家很是熟悉,他自己小時候也經(jīng)常來這間大宅拜訪。
王德才坐了過去,扭捏一番,最終還是開了口:
“奶奶,今天我過來,是想求你們辦一件事兒。
實不相瞞,我們王家的公司已經(jīng)撐不下去了。
你們能不能出手,給我們家公司注資幾個億,救一救我!”
他現(xiàn)在說這話,情真意切,似是發(fā)自肺腑,跟昨晚上想求陳小刀卻放不下身段完全是兩個模樣。
胡斌很是驚訝:“這不是好好的嗎,怎么突然出事兒了?”
王德才看到他手里的拿的請?zhí)?,語氣一下子尖酸了起來:
“就是這個陳小刀搞的我!
大伯我跟你說,這小子去賭城給別人大老板當馬仔,然后讓別人大老板把我們家公司都整垮了。
我為了我們家,昨晚上上門跪著求他,叫他收手,他那叫一個狠啊,不僅不收手,還打了我!”
王德才越說越委屈,眼淚花都流了出來,還把自己臉上胡晚冰撕出來的傷痕給奶奶看。
“哎喲,我的德才啊,快來給奶奶看看。”老祖宗心疼的把德才拉過去,憐惜的摸著他臉上的傷。
“又是這個狗賊陳小刀!”胡斌在旁邊狠狠把請?zhí)凰ぁ?/p>
“大伯,他還招惹了胡家?”王德才好奇的問到。
“可不是嗎,他前天帶著人去我們家的稻穗集團,把我們一個主管扒光了扔在公司里,這事兒已經(jīng)給我們公司造成了嚴重的影響,損失不小。”
一瞬間,陳小刀罪加一等。
王德才趕緊添油加醋的說道:“大伯你看嘛,這個廢物女婿,去賭城認識了個老板,就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還好意思辦婚禮!”
老祖宗在一邊聽完兩人說的話,八十歲的她已經(jīng)氣的渾身發(fā)抖,手腳冰涼。
但她關(guān)注的點還跟胡斌和王德才不一樣。
她把拐杖狠狠一杵說道:“我胡家世代光明磊落,就連以前打仗的亂世,我胡家都是書香門第,從不跟社會上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扯上關(guān)系。
原本這個陳小刀只是窮了點,既然娶了胡亞歡,我也便認了。
但是他竟然沾賭!這賭的東西是正常人能碰的嗎?簡直是丟人現(xiàn)眼!下三濫!”
老祖宗越說越氣,拿起那本紅紅的請?zhí)?,直接撕了往地上一扔?/p>
“還辦什么婚禮,這陳小刀必須給我滾出胡家,不得和我胡家人有半點牽連!”
王德才自己都沒想到,老祖宗竟然這么反感和賭沾邊的人,心中大喜,連忙問道:“那奶奶,我們怎么收拾這個陳小刀?”
老祖宗想了一下說:“后兩日他們不是要辦婚禮嗎,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胡家,當著他接親的隊伍,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廉恥的混賬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