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詫異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聽話的躺回到病床上。
笑笑俠將矛頭指向我的身上,“溫婷你幾個意思,現(xiàn)在都是什么時候了,墨歌被帶走了,還不知道啥時候能放出來,而任務(wù)還沒完成,眼看兩天就要過去了,你還要我們跟著你一起等死嗎?”
金剛狼這次沒開口,顯然他這次也比較認同笑笑俠的做法。
“你們不用內(nèi)訌,我現(xiàn)在就說。”那人顯然不想讓我被為難,強撐著身上的疼痛,我給他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他。
他顯然連端起杯子的力氣都沒有,我只好將水給吹涼一些,再一點點喂他喝下。
“我們進入鬼屋,鬼屋里面就響起詭異嚇人的音樂,四周的景物都是按照十八層地獄的擺設(shè)而來的,我們開始還笑話這些都是小兒科。”
他說到這里,眼睛不由的睜大,里面滿是恐懼。
“第一層就是把舌地獄,我看到墻壁上播放著青面獠牙的鬼怪,他們手中拿著彎鉤刀子,扒開人的嘴巴,然后扯出活人的舌頭,快準狠的用彎鉤的刀子,刺穿舌頭,然后再將人的舌頭生生的纏在刀上繞一圈。”
“其中,我們有一個膽大的,還自己比劃著自己的舌頭開玩笑,誰知道就在這時候,昏暗的燈光突然一閃,四周都變的一片漆黑,而我距離的比較近,就感覺到臉上被撒到濕熱的東西,我伸出手去摸一把,放到鼻子下面,一聞是鮮血的味道。”
“我趕緊拿出手機照明一看,那個人捂著嘴巴,跪倒在地上痛苦的打著滾,他的面前赫然掉落了一節(jié)舌頭。”
他說道這里,全身不受控制的發(fā)抖,我伸出手,在他的肩膀拍了拍,“再喝一點水。”
這人才緩過來,對著我說了一聲謝謝。
“就在這時候,手機突然發(fā)出一條信息,說內(nèi)鬼就在我們之中,找到內(nèi)鬼才能通關(guān),否則沒進一關(guān),都會死掉一個人。”
金剛狼好奇的問著,“那你們找打兇手了嗎?”
他搖搖頭,“沒有,我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一絲痕跡,但是各自都開始提防彼此,然后走進下一關(guān)剪刀地獄。這個地獄主要針對的還是不守婦道的女人,我們隊伍里面沒有女人,所以我們算是安全度過。”
笑笑俠聽到這個忍不住吐槽,“真的是雙標啊,男人出軌,那叫男人都會犯的錯,女人出軌,還單獨開了一層地獄,真夠扯淡的。”
“那第三層地獄,你們怎么過的?”
當我問到這個的時候,這人渾身一個哆嗦,害怕的掃視我們所有人一眼,“鐵樹地獄,按說是挑唆家庭不和的人才會受到懲罰,可是暗世紀說必須要我們選取三個嫌疑人,如果選錯,三人就會被殺死,直至選對一個人為止。”
“所以這關(guān),你們死了多少個人?”
對于笑笑俠的這個問題,那人沒有回答,愣怔著沒再言語。
“是不是你被選了進去?”
我的問題,似乎讓他想到當時的場景,他痛苦的捂著臉,點著頭,“對,他們猜測幾次后,推出去的人都死了,最后他們都瘋了,索性開始互相殘殺,我想去攔著他們,但是只有我們幾個僅存理智的互相扶持在一起。”
我都能才想到,這樣的情況下,提出團結(jié)意見的人,就會第一個被人懷疑,所以他這才被人襲擊的。
果不其然,他接下來的話,就是如此,殺紅眼的人,都把目標放在他的身上,然后一個個的攻擊他,他是最后逃脫了,但是沒想到其中一個人拼命的撲過來,惡狠狠的想把他咬死,最后咬掉了他胸口的一塊肉。
其他還有理智的人趕緊退出去了。
我光聽著他說的,都有點犯怵。
而金剛狼卻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那內(nèi)鬼是不是你呢?”
病床上的人,沒有說話,臉上多出一抹笑容,卻滿是惡毒,“是啊,就是我!因為這次的任務(wù),嘿嘿嘿……”
他說道這里,突然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賣著關(guān)子,金剛狼被對方的笑激怒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你特么的快點說。”
那人難受的咳嗽幾聲,而巡查的護士看到這一幕,將我們都趕了出去,“你們干什么呢?是不是要殺人滅口,這人好不容易搶救過來,哪能經(jīng)得起這么折騰。”
我們都被轟走了狠狠的將門給關(guān)上了,而護士給他檢查一遍之后,他似乎跟護士說了什么。
護士一出來,就對著我一指,“病人說有事要告訴你,讓你進去一趟,不過他還是需要靜養(yǎng),不要說太久。”
我有些詫異,然后對著護士點點頭,然后走了進去。
看著病床上的人,我心里很是復(fù)雜。
“我只是想活著。”他看著我說著,我走了過去,“可是今后你都會生不如死。”
他蒼白的臉上凄然一笑,“好死不如賴活著啊,記住這次的任務(wù),最后只能有一個人活著通關(guān),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么多。”
“什么?!”
我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只希望他說的是玩笑,但從他認真的眼神中,我知道他沒有撒謊,更沒必要對我撒謊。
“我希望你能活下來,所以才告訴你的。”
我抬頭看著他,笑了,“不,你告訴我這個,只是想看看我的選擇而已。”
他一愣,苦笑著。“沒想到被你看穿了!”
“不說了,你還是好好的休息吧!”對于他此刻我才算看明白了,他就是那種自己下水之后,還想讓所有人跟他一樣,到時候,天下的烏鴉都是一般的黑,誰也無法嘲笑誰。
他這種狹隘心思的人,只能說道不同不相為謀。
我拉開門就要離開,這人躺在病床上喊著,“你還沒告訴我,你的選擇呢?”
“等我或者回來再告訴你。”
我打開門,走了出去。
笑笑俠第一次難得熱情的把臉貼過來,“喂,快說說那個病鬼給你說了什么秘密,是不是通關(guān)訣竅?”
“想知道?”我故意吊著她胃口。
她明顯上套,連連點著頭。
“想知道的話,叫我一聲姐姐我就告訴你!”
“我呸,你倒是想得美。”笑笑俠被我這么一氣,根本舍不下面子再來問。
“你們還是去接墨歌吧,警方過來錄取口供,他也好早點出來。”
笑笑俠聽我這么說,慌忙的就去拉金剛狼一起走了。
而我等他們都走了,背上我自己的背包,走出了診所,看著夜幕下的燈紅酒綠,我心頭間只有荒涼。
世界這么大這么繁華,卻沒有我的一個家!
我攔了一輛車,讓司機送我過去,加了好幾倍的錢對方這才勉強的同意,畢竟那里太過偏僻。
坐在車上,看著擦肩而過的街道的景象,我很是留戀,一眼看不夠的。
“叮咚!”
手機響了,我打開一看,發(fā)現(xiàn)是王曉琴回復(fù)我的信息。
“我也想你,等我忙完,就回去看你,比心!”
我打開手機里面的照片,看著我跟她的合照,那時候的我們,笑的就像兩個大傻子,不知覺中,我的眼淚就不爭氣的落下。
司機大哥還以為我失戀了,寬慰著我,等車子到達地點后,我支付了錢后,將手機的手電筒打開,借著光走進了廢棄的游樂場。
我沒敢給王曉琴回復(fù)信息,因為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著從這里走出來。
夜色下的這里,更是陰森,烏鴉不時發(fā)出凄涼的叫聲,冷風也總是不時從我的衣服領(lǐng)口鉆進去,我縮著脖子,跟著記憶朝著鬼屋走去。
“咔嚓!”
不小心踩到一個枯枝,發(fā)出的聲音都嚇的一跳,拿著手機的手,掌心也都是一層汗。
看著近在咫尺的鬼屋,我深呼吸一口氣,做好心理準備走上前。
卻不想原本黑洞洞的入口,突然亮起幽幽的紅光,一個人影背對著我站在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