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木城,煙霞樓。
弦琴看著桌上的信,悄悄地?fù)P起了一個笑容。
“窈淑,去喊媽媽來。”
窈淑點頭,出門去喊。
不一會兒,就有一中年婦女進了屋,表情恭敬,諂媚道,“弦琴姑娘,不知您叫我來有何事?”
“今晚我有要客,你懂的。”
“誒,奴婢省得,省得。對了,這是這些日子的賬本,您看……”
弦琴示意她放在桌上。
待那老鴇走后,她拿起賬本,去了錦樂樓。
“不是,你咋又來了?”樂然看著出現(xiàn)在門口的弦琴,冷聲道。
“哎呀,小二啊你咋這樣,弦琴姑娘來您這吃飯可是一大好事,人家可是煙霞樓的花魁呢。”一旁的食客看不下去了,教訓(xùn)道。
“對啊,弦琴姑娘來了,我都能吃多點呢。”
樂幽見狀,連忙道,“弦琴姑娘樓上請,您能來,真是讓小店蓬蓽生輝啊。”
“哼。”弦琴冷哼一聲,徑直上了樓。
樂幽斜了樂然一眼,連忙跟了上去。
“出什么事了嗎?”
“沒有,就是把賬本給你拿來,我看不懂。”弦琴把賬本甩給了樂幽。
“還真是賺錢。”看著賬面上一個月五萬兩白銀的收入,樂幽的嘴角抽了抽,心想樂凡還真是沒看錯人。
“你還是查查吧,我怕有人作假。對了,我今晚有要客,你給我打包些好酒好菜,送到煙霞樓。”
“給你加點料?”一聽要客兩字,樂幽頓時領(lǐng)會。
“不要,是個借口罷了,我安排了人,陪著他,我惡心。”想起錢狗財那色迷迷的樣子,她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樂幽見狀也不打趣她了,轉(zhuǎn)身下樓吩咐廚房做些好菜。
將菜裝進食盒的時候,他偷偷打開食盒的夾層,將一張紙塞進了里面。
弦琴離開的時候,望著樂然冷冷道,“都說錦樂樓生意還行,我看就差在了服務(wù)上。”
樂然咬著下唇,不說話,他要忍住,別著了這婆娘的道。
“不好意思,是本店招待不周。”樂幽鞠躬道。
“哼,算了。”
等弦琴走后,在沒人看見的角落,樂然不住地發(fā)著牢騷,“她就是故意的,要給我好看。”
“行了,別鬧了。”樂幽摸了摸樂然的頭,讓他冷靜下來。
“她也不是吃飽了撐著專門鬧騰你的,是來送賬本的。”
“她不能晚上來啊,非要大白天來,她就是故意的。”樂然不依不饒道。
“倒也不是,她不是每次對外借口有要客的時候,都會出來備些好酒好菜嘛。”樂幽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有些圓不下去了。
“我看她就是覺得我們是小酒樓,招待錢狗財綽綽有余,被人知道了只會覺得她有眼力見。”樂然憤憤道。
“咳,好啦。而且人家也不一定是招待錢狗財?shù)摹?rdquo;
“弦琴姐姐,為何今日去錦樂樓備菜啊?”一直跟著弦琴的窈淑不解道,姐姐難道不害怕別人把她跟錦樂樓聯(lián)系起來嗎?
“因為某人上次讓我不愉快了,這次我當(dāng)然要找回場子了,這么好的機會不用白不用。”弦琴勾起一抹笑。
至于身份暴露這件事情嘛,她要是一直刻意不去錦樂樓反而才有問題呢。而且,左不過要客是個借口罷了,才用不上那種大酒樓的菜呢。
不得不說,樂然還是挺了解弦琴的心思的。
回到煙霞樓后,弦琴慣例打開夾層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里面居然有張紙條。
她讓窈淑把酒和菜都拿去熱一下,自己則打開紙條看了一眼。
看著紙條上的內(nèi)容,她不免感慨,樂幽果然是個細心的家伙,和樂然那個大馬虎恰恰相反。如此一來,她倒是不用費盡心思想借口了。
“弦琴姑娘?”
“請進,今兒這么早?”弦琴看著錢狗財,裝出一副有些詫異的模樣。
“知道弦琴姑娘今兒有要客,這不是幫著弦琴姑娘圓謊嘛。”
“你倒是細心。”弦琴笑著道,“接到你的書信我就跟媽媽打了招呼,不過晚些時候確實有人會來,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
“那錢某更加應(yīng)該早來,免得誤了姑娘的好事。”他看著弦琴的細腰,道。
“您先前的任務(wù),我這邊已經(jīng)有消息了。”
她一邊說一邊從桌底拿出一封信遞給錢狗財,示意他看看信上的內(nèi)容。
“你可沒說,他們帶了這么多暗衛(wèi)。”
“這我倒是不知道。”錢狗財眼神微瞇,這倒是意外之喜。
“我們受傷慘重,這次任務(wù)恐怕短時間內(nèi)完成不了了,如果您介意……”弦琴將一萬兩銀票推給他。
“不,錢某還是要仰仗弦琴姑娘的,不知姑娘可否借錢某一些人?”
“這倒是沒問題的,只不過,我們這邊也需要些時間。”弦琴淺笑道。
“自然自然,不知明晚城外見,如何?”
“好。”弦琴笑著道。
此時,窈淑敲了敲門,“弦琴姐姐,要客到了。”
“那姑娘,就拜托了。”
“好。”弦琴點點頭。
此時門外的要客已經(jīng)等不及了,直接打開門闖了進來,他一看到屋里的錢狗財,一臉不悅地道,“喲,我這不是提前約好了弦琴姑娘嗎?怎么姑娘要出爾反爾?”
“莫公子說笑了。”弦琴開口想要解釋些什么,就被那公子打斷了。
他醉醺醺道,“算了,快讓人滾出去,本公子可不想浪費時間。”
弦琴連忙讓窈淑將人扶到床上,同時讓錢狗財快些離開。
“姐姐,窈淑去拿酒菜。”她將人放到床上后,連忙找借口離開。
“好了,別裝了。”弦琴走到床邊,拍了拍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