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算是對于他這個舉人最后得一點緬懷吧。”林七點頭說道。
正在這時,胡彪在遠處走了過來,對他們說道:“走吧,我們要出發(fā)了。”
這句話在林天生聽來一頭霧水,這訓練還沒有進行幾天,怎么就要出發(fā)進山了,難道進山還要挑選一個良辰吉日不成。
其實別說,還真的是屠源請了一個風水先生特意看的時辰日子,沒有辦法,誰讓這個老頭就挑到了這個日子呢。
胡彪一臉橫肉,端著手里得槍對著底下得小隊位訓話道:“今夜八點半之前,務必抵達北海城北面郊區(qū),那里有一條廢棄隧洞,我們需在八點半時刻準時進入隧洞,抵達隧洞盡頭然后安返回洞口,限時十五分鐘。”
底下得眾人聞言不由得竊竊私語起來,誰也不知道到底這個突如其來得拉練是什么由頭,這明顯不是什么真的進山,只是去北郊一個廢棄得隧洞。
林七聽完卻沉默了,作為北海城土生土長的人,北面郊區(qū)的廢棄隧洞他是知道的。
當年還是晚清時期,北海城組織大批人力,開山炸石,要挖一條隧洞,用來通行那個火車,不過當時沒有人相信那個鐵鈷祿能夠真的帶來便捷,并且總覺得這玩意鑿山盜洞得影響風水,最終在道臺得多方阻撓下,洋務派想要挖隧洞得想法半途而廢,并且還為了避免這件事情泄露,當時在隧洞里面屠殺了很多勞工。
現(xiàn)在那里已經荒蕪,少有人至,還有人偶然在隧洞口見到過巨大蟒蛇出沒,渾身漆黑,比碗口還粗。
北海城屬于山城,歷史悠久,四面環(huán)山,這類目擊到蟒蛇的傳聞并不罕見,更有很多名勝古跡,名山大川存在于北海城內外。
面對這個看似是一個簡單得拉練,實則有生命危險的任務,林七還有些難以接受,而且他心里其實依舊有些懷疑不相信之感,畢竟這個屠源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盤,至今也沒有摸透,總覺得這個人比任百城還要狠毒。
當然已經窮途末路的林七也抱著僥幸的心理,萬一,他指的是萬一,這個屠源真得只是為了給北海城得百姓做個秀呢?身處窮途末路的人都會有賭徒心理,總覺得萬一自己有那么好的運氣也說不定。
現(xiàn)在怎么辦呢,林七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畢竟他們沒有什么選擇抗爭得余地。
胡彪給手底下得人都分發(fā)了槍械,可是唯獨沒有給林七跟林天生,不知道是他覺得兩個人用不到,還是故意這樣做。
林七跟林天生稍稍準備,就跟隨著大部隊出門了。
他們在一樓找了兩雙黑色長雨靴穿上,因為廢棄隧洞里有積水,再找了一些趁手得手電筒與照明燈。
其中的照明燈是一種可以固定在石壁上的簡單照明裝置,光線沒有手電筒亮,電力只能維持半個小時,屬于探險途中會用到的一種一次性裝備。相比較而言,戴在頭頂?shù)玫V燈才是真正得探險必備物品,只不過對于他們來講,這種用于挖礦用得專業(yè)設備太過于難得。
外面的天色已經變得漆黑,林七跟林天生出門的時間已經過了七點半,他們必須加快行動得步伐,不然就要被那些訓練有素得士兵給落下了。
沿著熟悉的街道林七跟林天生兩個人憑借著敏捷得身手,還有抄近道得能力,很快得便趕超了大部隊,順利得在胡彪他們沒有到之前就抵達了郊區(qū)。
只是到了郊區(qū),那個廢棄隧洞并沒有出現(xiàn),北海城的郊區(qū)面積也不小,林七以前得記憶也比較模糊了,只能夠按圖索驥得在郊區(qū)不斷得搜尋關于隧洞得蹤跡。
兩人借助手電筒得光亮在崎嶇得小山路間行走,走進了一片廣闊的雜草從中,這里隨處可見一些碎石塊,正是當年開山炸石散落在這里的。
此時,附近草叢中有窸窸窣窣的響動傳來,不知道有什么生物在那里活動,對面模糊的大山上,還不斷有著幽幽長嘯聲響起。
林天生聽得出來,那是狼叫。
他神色憂慮地看向模糊大山,不得不佩服這些年北海城的大山里面得狼群,總是在深夜里面給人帶來毛骨悚然得感覺。
“哎呀!”
突然,在草叢里摸索著前進的林七大叫一聲,一只腳好像踢到什么硬東西了,生痛生痛的。
他撲倒在地上,手電筒飛出去半米遠,整個人一下子被黑暗包圍。
他心里一緊,趕忙爬過去將手電筒撿起來,看著明亮的燈光,心里這才安穩(wěn)了一點。
然后,他照了照自己摔倒的地方,原來是草叢中有一塊長條橫石絆到他了。
“還好只是石頭,不是別的什么東西。”
林天生趕過來扶起他甚至有些慶幸,最怕在這里遇到什么野獸。
他看了幾眼那塊長條橫石,正準備繼續(xù)往廢棄隧洞方向前行,忽然注意到橫石旁邊有一個長條形,蜂窩狀,淺灰色的東西,看長度,估計有十幾米長,像根粗大長繩一樣。
觀察力敏銳的他立刻蹲下來,撿起一截蜂窩狀東西看了看,結果他突然一驚,將蜂窩狀的東西用力丟開。
因為黑暗中的他猛然發(fā)現(xiàn),手中的東西根本不是什么繩子,而是一條十幾米長的蟒蛇蛻下的皮。
他不由得想起傳聞中的那條大蟒蛇,渾身漆黑,比碗口還粗。
蟒蛇經過一段時間都要進行蛻皮,如今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大蟒蛇褪下去得皮,說明這大蟒蛇一定就在這附近活動。
想到這里林天生的呼吸不知不覺變得緊迫起來,抬眼四顧,很擔心那條大黑蟒會出現(xiàn)在四周。
就在這個時刻,對面草叢里有一陣動靜出現(xiàn),草叢亂搖,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逼近一樣。
林天生還未看清楚狀況,下意識得大叫一聲,扭頭就往廢棄隧洞方向跑,而作為捕獵經驗豐富得林七,卻并未很慌張,而是握緊了手里的獵刀,準備隨時應對突發(fā)的狀況。
正在林七神情緊張的時候,草叢中跑出來一只同樣受到驚嚇的動物,原來是一只大野兔。
林七長舒一口氣,對林天生喊道:“天生,一只野兔,莫慌!”
在山體下方,一個半圓形洞口出現(xiàn),這就是那個廢棄隧洞,隧洞由于常年的荒蕪,雜草再次占領了這里的生態(tài)環(huán)境,已經把洞口都給遮蓋住了。
林七還記得當時他和幾個膽大的站在隧洞口,發(fā)覺洞口與外面的溫差非常大,站在洞口退一步就會覺得很熱,再往前站到洞口處又會覺得非常陰涼。
現(xiàn)在他拿著手電筒站立在隧洞口,依舊覺得里面的氣溫很低,然后他用手電筒照了照隧洞里面,看到果然有一層積水,而且在洞口位置,還有某種動物爬行過后留下的痕跡。
這讓他聯(lián)想到那條大黑蟒,心中隱隱有不妙之感涌現(xiàn)。
就在這時,胡彪他們也已經趕了過來,并且還謹慎的攜帶了一些氧氣瓶,防毒面罩之類的急救用品。
一行人會合以后開始陸陸續(xù)續(xù)的進入隧洞里,林七只能期望那條大黑蟒夜間外出覓食,不會在隧洞里出現(xiàn)。
這里面更加黑暗,空氣也不好,氣溫也更低,林天生不由得身上起了雞皮疙瘩,總是隱約間覺得有一點危機。
他知道這應該是自己的心理暗示作用,一直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后穿著黑色長雨靴的他踩在積水里,發(fā)現(xiàn)水面沒過了腳背,但總歸不是很深,于是他強迫自己大膽快速往前走,手電筒的燈光照亮隧洞里的積水,反射出一片片清冷的光華來。
不多時,他取出那種一次性的照明裝置,它的形狀就像是一個被劈開的小圓球,撕下底部的貼紙,就可以將其牢牢黏在石壁上,非常牢固。
他走到凹凸不平的石壁邊,將第一個一次性照明裝置黏在上面較平整的位置,按亮了燈光,那是一種勉強照亮隧洞的弱光,但也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