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府地牢。
在昏暗潮濕的地下有一個小空間,里面是任府私自設(shè)立的地牢,里面關(guān)押著任百城的競爭對手,或者是這些年跟他對著干的人。地牢的門上有巨大的鐵鎖,并且牢門都是實心的木頭,根本沒有辦法跑出去。
經(jīng)過方才的池塘水的浸泡,他已經(jīng)喝了一肚子水,整個人猶如腹脹如牛一般,兩個仆役押解著林七前行。雙手被束縛在背后。
陰暗潮濕的地牢之中,關(guān)著形形色色的人,他們的眼神空洞似乎已經(jīng)被這里的仆役折磨的已經(jīng)失去了反抗的力氣。經(jīng)過其中一間牢房的時候,里面是一個剛受過大刑的人,嘴巴腫的跟香腸一樣被拷在那里。
看到林七走過的時候,好奇打量的眼神,牢房里面的犯人不悅的吼道:“看什么看,下一個就是你!”
經(jīng)過被牢房內(nèi)其他人的怒吼,林七頹然的把視線轉(zhuǎn)移到前方,心中還滿懷期待的對仆役說道:“茶都喝過了,該放我走了吧?”
誰知道仆役都沒有吭聲,臉上面無表情的繼續(xù)帶著他往前走。
林七有點慌張,對仆役緊張的問道:“任老爺不會真的把我關(guān)押在這里吧。”
終于仆役似笑非笑的對林七說道:“你說呢老兄?”
聽到仆役的話,林七好似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他知道任百城不是傻子,盡管他是捕獵鱷魚的,但是他是不會輕易放他走的,勢必要調(diào)查折磨一番。
林七被重重的推進(jìn)牢房,砰的一聲牢房門被關(guān)上,里面陰暗潮濕的環(huán)境讓林七不由得一陣顫栗。
抱著最后一絲掙扎的希望,他對仆役問道:“老兄,有沒有朝陽的房間???我有濕疹,住不了這么潮濕的房間。”
仆役邊落鎖邊嘲諷他道:“這里是地下室,還想要朝陽的房間,你是蹲牢房還是住店啊,不行的話你住我家行不行?”
“方便的話,也可以……”林七一臉期許的看著仆役,不過旋即發(fā)出絕望的喊聲,“喂,別走啊,有話好商量,我有銀元……”
不過仆役并沒有停下腳步,徑直的離開了。
另一邊被趙世丞許配給任傲天的趙靈兒正在梳妝,媒婆在里面忙碌的給她打扮,而在屋外何三帶著幾名仆役守在門外,為了避免趙靈兒逃跑。
媒婆邊給趙靈兒梳頭邊說道:“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
靈兒沒有任何表情,一身紅裝明艷美麗,頭發(fā)挽成發(fā)簪,獨坐在鏡前沉默不語,兩邊的丫鬟伺候著她梳妝。旁邊的媒婆繼續(xù)說著一些吉利話:“二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三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有頭有尾,永結(jié)同心佩。”
等到發(fā)簪插好,整體梳妝完畢,丫鬟跟媒婆都在不斷的稱贊,不過這一切在趙靈兒的聽來心里都沒有任何的波瀾??吹节w靈兒默不作聲,其他的丫鬟跟媒婆也不想自討沒趣,知道這樁婚姻本就是利益下的買賣,于是她們把趙靈兒扶著坐在床上,放下青蘿紗帳一起悻悻的離開了。
丫鬟們離開沒多久,閣樓的窗戶吱嘎一聲被人推開了,趙靈兒驚恐的問道:“誰?!”
看到一臉驚恐的趙靈兒,翻窗進(jìn)來的林天生急忙說道:“是我,莫怕。”
聽到熟悉的聲音,趙靈兒心中安奈不住欣喜,不過隨即想起病重的李氏,臉色又恢復(fù)到了沉靜的狀態(tài),好奇的問林天生道:“你來做什么?”
林天生先是一愣,不過還是關(guān)心的說道:“任少爺是個瘋子,那三房媳婦都是被他活活折磨死的,靈兒,你不能嫁給他。”
聽到林天生的話,趙靈兒臉上沒有任何的波動,心里略感失望的說道:“兄長之命,媒妁之言,我一個弱女子,又有什么辦法,更何況我不嫁給任傲天,又能怎么辦呢?”
靈兒這一番發(fā)自靈魂的拷問,讓林天生一時之間有點惆悵,醞釀了片刻,他終于下定決心對趙靈兒信誓旦旦的說道:“靈兒,你跟我走,我?guī)汶x開北海,去上海,去廣州,不行就去美國,就算是走遍全世界,我也要把你的眼睛治好,你不應(yīng)該一輩子就被束縛在這里,你若是嫁給任傲天的話,那么這一輩子就完了,就算是他不把你活活折磨死,難道你就想就守著一個瘋子過一輩子嘛。”
一番話讓趙靈兒有點動容,聽得出來林天生確實對她有好感,甚至她也想跟著他一起遠(yuǎn)走高飛,不過想起病重的李氏,還有那個不爭氣的哥哥,她怎么把兩個親人拋下這么出走。
想到這里,她咬咬牙對林天生說道:“那我娘怎么辦,我哥怎么辦,如果我不嫁,任百城就會千方百計的找她們的麻煩,不會讓他們有一天日子好過,你救得了我,救得了他們嗎?”
一番拷問讓林天生一時語塞,無奈的支吾道:“我……”
看到林天生的樣子,趙靈兒也知道他沒有辦法,這樣說也只是為了逼著他離開這里,畢竟林天生不過就是一個獵戶,他沒有辦法去對抗任百城那樣的大勢力,這樣的話,才能讓他徹底死心,或許這樣夠不連累到林天生。
畢竟林天生是個好人,趙靈兒知道兩個人有緣無分,他沒有辦法去抗衡自己的命運,或許她可以掙扎但是面對這個如此懸殊的差距,還是沒有一點辦法。
“走吧,我就要出嫁了,孤男寡女的在一個房間內(nèi)讓別人看到不好。”
林天生聽到趙靈兒人這么說一時語塞,盡管內(nèi)心非常的悲傷,但是卻也沒有什么辦法,畢竟她說的沒有錯,他不過是一個獵戶,再怎么也只能帶著趙靈兒一個人走,對于她的母親跟哥哥,根本沒有辦法救她們。
“靈兒,你相信我……”說著林天生為難的趙靈兒說道,“這么久了,難道你不能相信我嗎?”
看到林天生還心懷希望,趙靈兒知道只有讓他徹底的失望才能夠讓他斷絕了摻和這個渾水的念頭,這個時候不能夠心軟,一點點的心軟都有可能造成以后難以挽回的慘劇。
想到這里,趙靈兒對林天生激動的說道:“我憑什么相信你?”
這個來自靈魂的拷問,讓林天生有點難受,作為一個男人最怕心愛的女人質(zhì)疑自己不行,這種事情怎么能夠讓他的自尊心不受重創(chuàng),這個時候眼淚已經(jīng)嵌在了眼角,若是在經(jīng)過打擊,恐怕只會讓他心如死灰了。
不過趙靈兒看到這句話的殺傷力不足以讓他徹底的傷心,于是她繼續(xù)假裝憤恨的問道:“你就是個無權(quán)無勢的窮小子,你不是一個大英雄!”
這讓林天生徹底無言以對,這一番話徹底傷了他的心,讓他沒有任何反駁的機(jī)會,甚至對于這個眼前的趙靈兒讓他有些陌生,為什么昔日那個心地善良,活潑可愛的趙靈兒會變得這個樣子。
不過既然話已經(jīng)說到了這個份上,那么他也只有默默的離開,還有什么話可以去說。
等到林天生離去以后,紗帳里面的趙靈兒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
夜幕下平靜的北海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不斷的熱鬧非凡,畢竟任百城的請柬已經(jīng)發(fā)到了北海各個有點勢力的人手里,這些人都迫不及待的準(zhǔn)備巴結(jié)任百城,每個人都懂得巴結(jié)到任府,那么以后就能夠在北海城里面混的風(fēng)生水起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jī)會又有哪個人不心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