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舍內(nèi),墻壁上面掛著北海的地圖,而坐在凳子上的是林七,他對著地圖已經(jīng)看了不知道多少天了,一直都在苦苦思索著鱷魚從列車上面要是逃走的話,最大可能性會跑往哪里。
旁邊的林天生則在一旁把可能的地點都分別的用紅叉叉標記了出來,方便林七的判斷,不過對于林七來講,這些地方大部分都跟鱷魚的活動軌跡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光靠著猜測可尋找不到鱷魚的蹤跡。
想到這里,他在地圖上面用紅線勾勾畫畫,最后在一個地方畫了一個大圓圈。大圓圈是他標記的鱷魚可能隱匿的活動范圍,盡管在地圖上面看著圈并不大,可是實際上囊括了相當大的面積土地。
此時林天生看到這個圓圈,急忙順手把椅子上的衣服拿起,朝著門外走去。
后面的林七神情嚴肅,幾步追上他以后,冷聲道:“喂,跟我來!”
看的出來林七還是不想讓林天生去單獨冒險,畢竟這種生物不是他們平時捕獵的一般型野獸,這個鱷魚進攻性極強,并且破壞力驚人。
街道上,天色已經(jīng)接近黃昏,能見度也漸漸的低了下來。電工剛剛檢修為電路,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兩個電工有說有笑的整理好工具箱,順著電線桿滑落下來。
不過其中一個電工聽到一些異常的聲音,順著電線桿往下看去差點沒有嚇得當場去世,只看到一只鱷魚正在昂首看著他們,似乎正在等待著一頓豐盛的美食。
嚇得電工烏拉烏拉亂叫,這也引起了他伙伴的注意,兩個人看到如此驚悚的一幕,不由得嚇得抱住電線桿子顫抖,其中一個對另外一個說道:“我不是記得報紙上面說鱷魚已經(jīng)被抓住了嗎?”
“是啊,難道鱷魚逃出來了!”
“別說了,我覺得腿軟了,要出溜下去了,這鱷魚會不會爬桿子??!”
說著電工試探性的往下看去,只看到鱷魚正試圖用尾巴撐起自己,身體往電線桿上面爬,見到這一幕,嚇得電工艾瑪一聲,腿也不軟了,三下五除二爬到了電線桿子的最高處,然后朝著另外一個伙伴道:“不行,待在那里就是等死,我要踩著電線到對面的屋頂去!”
另外一個電工盡管被嚇得渾身顫抖,卻腦袋依舊沒有嚇傻,急忙制止道:“你瘋了,萬一掉下去怎么辦,咱們是電工又不是搞雜耍的,沒有那走鋼絲的技術活!”
可是這邊的電工已經(jīng)完全被恐懼沖昏了頭腦,此時對于他來講若是不能走到對面房頂上面的話,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條,于是他鋌而走險緩緩的站起身,不顧身后伙伴的勸阻,伸開雙臂努力的維持平衡,深吸一口氣,慢慢的踩在電線上面。
仿佛時間都在此刻凝固,萬物因此失去了聲音,而電工猶如斷了線的風箏,折翼的老鷹一般筆直墜了下去。
鱷魚有了晚餐,于是放過了還在電線桿上為伙伴犧牲默默哭泣的電工,轉(zhuǎn)身離去了。
而在不遠處的煙館內(nèi),一行人正在維修被鱷魚撞壞的墻壁,并且在外面還加裝了鐵絲網(wǎng),用以加固墻壁的堅硬程度。
這時趙世丞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他煙癮又犯了。
不過這一次的何三卻沒有一如往常的笑臉相迎,阿諛奉承把他帶入煙館,而是攔住了他說道:“呦趙舉人,今兒你的破費一下,把賬清一下。”
聞言趙世丞一愣,旋即疑惑不解的問道:“何管事,不是說好月底嗎?”
“這個任老爺發(fā)話了,今兒必須現(xiàn)結(jié)。”
趙世丞支吾道:“那我回去取一下。”
誰知道趙世丞剛想轉(zhuǎn)身離去就被煙館的伙計攔住了去路,并且一個個兇神惡煞的拎著手里的家伙。
趙世丞疑惑的問何三道:“何管事,你這是何意,難不成你們還想動粗不成……”
話音剛落,趙世丞就挨了煙館伙計一個脖溜子。
趙世丞氣急敗壞的說道:“你們敢打我,我可是舉人!”
誰曾想何三聞言大笑道:“趙世丞,大清早亡了,你是誰都沒用了,自己好好看看你欠下的賬吧!”
說著何三把賬本甩在了趙世丞的臉上,得意的說道:“你仔細看清楚上面的賬目跟字跡,可是你親筆簽的字!”
趙世丞翻看著賬本,瞬間臉色就變了,上面的賬目根本就不對,一定是何三趁著他朦朧之際把一些賬目搞得很虛假,然后拿過來讓他簽字,如此龐大的金額哪里是他能夠還的起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陣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