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剛踏入死亡地帶,四個人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這是一條狹長的死亡山谷,盡管外面被樹林遮蔽,里面卻地勢崎嶇,怪石嶙峋,狗熊、狼獾、野豬等野生動物死亡相籍,白骨橫陳,滿目凄涼。
旁邊的獄頭似乎也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咽了口吐沫艱難的問道:“這就是你說的古墓位置?”
面對獄頭的質(zhì)問,林天生轉(zhuǎn)瞬間計上心來,咳嗽了一聲道:“沒錯,其實你們別看這里如此的恐怖,在古代這些王公貴族死的時候都要用很多牲畜野獸來陪葬,越多的野獸陪葬越說明這個古墓的規(guī)格高。”
旁邊的張大彪聞言打斷插話問道:“那你的意思是這個墓葬規(guī)格很高了,里面一定是很多寶貝了。”
“你傻啊,墓葬規(guī)格越高,說明里面也危險。”獄頭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林天生笑道:“怕了各位,想要拿到寶貝還不想冒險哪有這么好的事情,你們要是害怕了我們完全可以現(xiàn)在退回去。”
“誰怕了,在我手里死去的犯人比你見過的都多。”說著獄頭掏出手槍謹慎的打量了一下周圍,“我可是一身的煞氣,哪個不怕死的就來跟爺過過招。”
聲音在空蕩的山谷里面回響,只惹得遠處一些鳥兒從樹上群起飛竄了出去,林天生對于這個死亡地帶倒是心中暗暗抽了一口冷氣,究竟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讓這些野獸暴斃于此,堆積了這么多的骸骨,這山谷里面還能有活物了么。
正在這時,小眼鏡忽然哎呦了一聲,幾個人瞥去只看到一條翠綠的竹葉青快速的逃竄而去,小眼鏡卻跌坐在地上,擼起褲腳只看到兩個清晰可見的牙印變得發(fā)黑。
張大彪揮舞著手里的鐵鏟怒罵道:“這小家伙還挺毒,前面的伙伴給砍死了,這個是來報仇的吧。”
林天生審視了一下傷口,搖搖頭道:“這個毒性有點剛烈。”
話音未落,小眼鏡已經(jīng)口吐白沫暈厥了過去,再去看傷口已經(jīng)變得黑紫,看樣子中毒不淺。
“不是說這竹葉青毒性不足以致死嗎,怎么如此迅猛。”獄頭指著已經(jīng)暈厥的小眼鏡說道。
林天生搖頭道:“本身竹葉青的毒性并不足以讓人短時間暈厥,不過這些毒蛇常年在周圍環(huán)繞,怕是在毒牙上面攜帶了很多病菌,他本來就體格弱,肯定扛不住就暈過去了。”
“距離古墓的入口還有多遠,真他娘的晦氣,還沒下墓就多了個累贅!”
“快了,就在前面的山洞里面。”
獄頭不說話朝著張大彪使了個眼色,旁邊的張大彪拎著鐵鏟走到小眼鏡的旁邊,猛地揮舞起手中的鐵鏟照著小眼鏡的面門就狠狠砸了下去,連續(xù)砸了十多下把眼鏡片都砸碎了,頭骨也都滲出血來才停手。
看著一臉震驚的林天生,獄頭笑嘻嘻道:“放心,這荒山野嶺的沒人能發(fā)現(xiàn)他的尸體,不過話說回來,你要是也被咬了暈厥過去,那我也不會跟你客氣的。”
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其貌不揚的典獄長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看樣子能混到他這個位置的都是一些狠角色,林天生瞥了一眼小眼鏡稚嫩的臉龐,他可能做夢都沒有想到,以為混了一個公職可以多拿點銀元,誰曾想把小命搭在了荒山野嶺之中。
張大彪看著沾著血漬的鐵鏟,皺著眉毛道:“沒想到還沒等挖墓,這鐵鏟就派上了用場。”
三個人沉默不語,一路慢慢的踩著腳下的尸骸走到了一處山洞前,盡管林天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是他還是假裝示意道:“古墓的入口就在洞里,不過墓道很深,我嘗試著挖了兩次都沒有什么效果。”
“放心吧,咱這次帶的炸藥包足夠給這個山洞松筋骨的了。”張大彪拍了拍身上的炸藥包,轉(zhuǎn)身看了一眼獄頭。
獄頭踹了一腳林天生道:“那還等什么呢,前面帶路!”
林天生跌跌撞撞的被獄頭跟張大彪手中的武器威脅著走入了山洞,靠著手電筒的光芒,他發(fā)現(xiàn)整個山洞遍布濕潤的苔蘚類植物,怕是距離山里面的河水不遠,或者在山洞深處有地下河的存在。
旁邊的張大彪抱怨道:“這什么破山洞,地上的石頭如此的滑。”
還沒等他說完,腳下一滑整個人就朝著山洞下面出溜下去了,跌跌撞撞的一直掉了好久才停下來,可是等他罵罵咧咧起身抬頭看到黑暗中一雙淡黃色的眼眸。
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從山洞里面?zhèn)鱽?,嚇得獄頭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扶著旁邊的石頭朝下面喊道:“大彪兄弟,你還好嗎?”
可是那邊卻再也沒有聲音傳來了,不知道是死是活,而林天生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轉(zhuǎn)身對獄頭說道:“不如我們慢慢的往下走,等到了頭就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了。”
“我去你的吧!”說著獄頭一槍把砸到林天生的腦袋上,他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身體就栽倒了下去。
等到他再次醒來,卻發(fā)現(xiàn)身處一堆尸體當中,在尸堆里面他看到了已經(jīng)斷氣的張大彪肥胖的身軀,還有那個頤指氣使獄頭的頭顱丟在地上,旁邊還有一個龐大的身軀,再往上去看是一雙淡黃色的眼眸,借著地上手電筒的光芒看到那是一條巨大的鱷魚,眼睛旁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似乎是以前遭到過獵殺。
林天生心中暗自檢查了一下自己沒有受傷,自己現(xiàn)在身處的地方看起來是鱷魚囤放食物的地方,可能是摔下來的時候暈死過去了,鱷魚就把他當成了尸體。
眼下必須找到地下暗河,趁鱷魚不注意或者休息的時候,跳入河里逃生,鱷魚似乎也吃飽了,懶洋洋的趴在地上打起了盹。
好機會,想到這里,林天生躡手躡腳的慢慢起身,摸黑朝著山洞更深處走去,果然在山洞更深處的地方就是一條地下暗河流經(jīng)的地方,奈何他不敢去撿地上的手電筒,摸黑走路一腳踩空尖叫著跌入了地下暗河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順著水流終于再次見到了明媚的陽光,而岸邊正好距離北海市的碼頭不遠,來往搬貨的工人發(fā)現(xiàn)了他,把他救上了岸。
上岸以后,他在監(jiān)獄門口遇到了翹首期盼的林七,兩個人見面分外激動,眼淚打濕了彼此的眼眶,林七責(zé)罵道:“你這個臭小子,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林天生把經(jīng)歷的事情簡單的跟林七說了以后,林七一臉憂慮,他搖頭嘆氣道:“你說的那個鱷魚山洞距離北海市的河運碼頭這么近,我擔(dān)心它哪天餓極了會上岸襲擊城郊的老百姓。”
“那我們要不要跟郡長說一下,讓他們提前做個準備。”林天生問道。
誰知道林七搖搖頭道:“你以為北海郡長是我們這種窮打獵能見到的嘛,更何況你也沒有證據(jù),不會信的。”
聞言林天生黯然低頭道:“那只能祈禱這個鱷魚不會往北海市來了,七叔,打獵這么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龐大的鱷魚。”
“大山對我們來講,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算了,不要去想他了,跟我回山里繼續(xù)打獵去吧。”說著林七整理了一下身后的彎弓,笑著拍了拍林天生的后背說道,“我這次來市里才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人真的很難溝通,打聽到你被抓到監(jiān)獄里以后,我就上門拜訪了那個胡隊長,沒想到他根本看不上我手里的野味,幾句話把我就給轟出來了。”
林天生想起那個獄頭,還有小眼鏡,張大彪也苦笑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