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第一次到KTV這種聲色犬馬的地方,看看門口迎賓小姐的穿著,就知道這里不會是普普通通光唱歌的地方。
我心里還是很疑惑,陳嘉儀為什么會到這種地方來,她和誰一起來的呢?
平頭阿華在前臺開了一個VIP包間,看他輕車熟路的樣子該是這里的常客。
迎賓小姐領(lǐng)著我們進(jìn)了包間,打開了里面的五彩射燈,晃得我腦袋疼。
我看了一下這個KTV的布局,里面的走廊、房間似乎暗合八卦之術(shù)。
“乾三連西北開天,坤六斷西南八地,這左三右六的布局倒是不錯啊,生生不息為有利,怪不得這里生意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就是不知道是哪位高人設(shè)計的布局啊。”
想到這里,我腦海中不知為何又想起了那個青葉居士,難道又是他?
可是他之前設(shè)計的紅蝶軒,都把陶紅蝶的丈夫給害死了。
難道他是故意的?我對他愈發(fā)的好奇起來。
平頭阿華照例找了一些姑娘來陪唱,和我一起唱歌的是一個叫小玉的女孩。
她身材嬌俏,穿著一身白色的裙子朝我靠過來。
一股濃烈的香味傳來,我借著閃耀的燈光看了一下她的臉,“鼻頭削瘦,顴骨稍突,面頰狹窄,眼角下吊……這是命薄福薄的人,不過近來她氣運倒是不錯,眉梢微翹…咦,難道……”
自從每日研讀《玄龜秘術(shù)》,我養(yǎng)成了給人相面望氣的習(xí)慣,我看人的眼光和過去大不相同。
在這個小玉臉上,我發(fā)現(xiàn)了一些端倪。
等平頭阿華還有他的手下都有姑娘陪著后,開始在KTV里唱起來。
黑暗中難免有人動手動腳,這弄得我很不舒服,一直想找借口離開。
小玉一開始很熱情,結(jié)果見我不怎么理會,她慢慢也懶得費力不討好。
平頭阿華唱歌唱的正開心,我從沙發(fā)上起身,沖小玉道:“小玉小姐,你能帶我去一下廁所嗎?”
小玉瞥了我一眼,道:“出門右拐再右拐就到了!”
“你帶我去一下吧,我第一次來,怕不認(rèn)識。”
“外面不是有服務(wù)生…好吧好吧,我?guī)闳グ桑?rdquo;
小玉起身帶我離開VIP包間,帶著我去廁所。
走在路上,我突然問道:“小玉小姐,你最近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
小玉停下腳步,道:“你說什么呢?上廁所就上廁所,憑什么說我不舒服。”
我道:“最近是不是有反酸,嘔吐的跡象?還覺得胃脹,吃不下東西,但有時候食欲又很好。”
小玉臉上出現(xiàn)了疑惑的神情,看她眉頭一挑,我知道自己說中了。
我跟著道:“我猜,你應(yīng)該是懷孕了吧?”
其實我并不敢完全肯定,她的身材也看不出有懷孕的跡象。
但我見她的面相,是喜上眉梢之相,但眼角下吊,雖是喜事,卻令人憂愁,那十之八九是身子有喜了。
我再拿話一套,基本就能確定她是懷孕了。
小玉的臉色一下變得和善起來,忙問道:“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我微微一笑,道:“我懂望氣相面,還會看風(fēng)水,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其實我是連蒙帶猜,這《玄龜秘術(shù)》中很多內(nèi)容我都沒有消化,但有龜甲的輔助,我的感覺很靈敏。
小玉道:“我…我今天早上用驗孕棒查了一下,確實是懷孕了!但我還沒去醫(yī)院做正式檢查,我……我也不敢告訴我男朋友,我覺得他是不會讓我把孩子生下來的。”
聽她這么一說,我猜她的男朋友多半是有家室的人,她的面相不是有婚姻福氣的人。
這次懷孕肯定是個意外,男方為了家庭當(dāng)然不會讓她生下來,所以她才這么煩惱。
我問:“那你是想生下來,還是不想生?”
小玉面色躊躇,道:“我無所謂,我只想他留在我身邊。”
我嘆了口氣,道:“我可以教你一個方法,不過你要幫我一個忙。”
小玉連連點頭,道:“大師,你說。”
我腦子里浮現(xiàn)出《玄龜秘術(shù)》的內(nèi)容,梳理了一會兒,道:“你找一根紅繩,然后去廟里求一個玉觀音,觀音你先在身上戴兩天,然后把它拴在紅繩上,系在你男人的腰間。記住,系在腰間,不管什么時候都不能拿下來,洗澡睡覺都不行。系滿七七四十九天,不僅孩子可以安然無恙的生下來,你還會得到這個男人的心。不過要記住,一定不能拿下來,并且要系滿四十九天。”
小玉將我說的話牢牢記住,又重復(fù)了幾遍,表示明天她就去露恩寺求一個玉觀音。
說實話,這個方法記載在《玄龜秘術(shù)》的姻緣篇中,是一種代價很小又有效的方法。
不過能不能成功,也要看命了,我心中只能祝小玉好運,希望她所托之人值得。
“那大師,你要我?guī)褪裁疵δ兀?rdquo;
“哦,我想問你,剛剛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女的進(jìn)KTV?她個子高高的,長得很漂亮,就是看起來有點盛氣凌人。”
小玉想了想,道:“噢,我想起來了,有四個人,兩個女的兩個男的,好像是在108房。”
我決定去108房探聽一下,便又讓小玉幫忙,帶我去了他們的更衣室,給我拿了一件服務(wù)生的衣服,又跑去廚房偷偷端了一個果盤,裝作服務(wù)生去了108房間。
到了108門口,我透過門玻璃朝里看了看,里面黑漆漆的,通過鐳射燈的光線能看到里面坐著兩個男兩女,其中一個果然是陳嘉儀。
另外三個人,一個男的穿著貴氣,發(fā)型時髦,一副貴公子的模樣。
我認(rèn)出他來,是帝龍家具老板帝龍的兒子,狄星宇!
我想起來,陳嘉儀辦公室的干花好像就是他送的。
還有一男一女,看穿著打扮,不像是興龍鎮(zhèn)的,而是從大城市來的。
那個女的正在唱歌,剩下三個人正在說話。
我推門而入,端著果盤低著頭,幾個人瞟了我一眼,我把果盤放在了桌上。
狄星宇看到我道:“喂,我們沒有點果盤吧?”
陳嘉儀這時正在和另一個男的說話,加上房間里黑不溜秋的,她沒有注意到我。
我捏著嗓子道:“因為是狄少來了,所以我們加送一個果盤,不要錢的。”
聽到我的話,狄星宇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他看了看一旁的陳嘉儀,陳嘉儀卻只顧著和旁邊的男的說話,沒有理會他。
“這件事,我覺得還是有回旋余地的,出這樣的事誰也不想,而且他一個信貸員,真的很不容易…讓他背鍋的話,搞不好一輩子都翻不過身來,酌情承擔(dān)一點責(zé)任就可以了。”
陳嘉儀嘴里說的信貸員,該不會是我吧?
我還想再聽一會兒他們說什么,于是故意把桌上的一瓶啤酒給碰翻了。
我捏著嗓子道:“啊,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來弄干凈。”
我到門外拿了拖把來拖地,陳嘉儀還在繼續(xù)和那個男的說話。
這時狄星宇道:“哎呀,陳主任,一個小小的信貸員,犧牲了就犧牲了。這次我們狄家一把火燒掉這么多木料,還背著這么重的貸款,總要有人出來背個黑鍋。后面我們該合作還是要合作,我們家具廠的底子還在,再說我們還不上錢,你們不就壞賬了?周昕畢竟是金鵬集團(tuán)的,我們這次還要找他們借錢呢,聽說那小子無父無母的,讓他背鍋不是給他面子嘛!陳主任何必不停給他求情呢!”
這下我終于知道,陳嘉儀嘴里說的那個信貸員真的是我,原來她在給我求情?
這是到底是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