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儀大概以為我在開玩笑,狠狠瞪了我一眼,道:“怎么你還學(xué)會陰陽怪氣的咒我了?咒我出門被車撞是不是?我…我真是,氣死我了!”
我知道她又誤會了,只好說:“我怎么可能咒你,是真的,你說你為我好,我說這些也是為你好。”
陳嘉儀臉色多云轉(zhuǎn)晴,放輕聲音道:“真的?你為我好?”
“是啊,雖然你有時說話難聽了一些,但我知道你的心是好的。”
“夏銘昊,你給我說清楚,我什么時候說話難聽了?”
我知道不能再糾纏,不然永遠(yuǎn)不得脫身,連忙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但我心頭那種不祥感越來越強(qiáng),越發(fā)擔(dān)心起陳嘉儀來。
中午吃飯的時間,我和同事們一起到信用社外面的小館子吃午飯。
我總是最后一個走,鎖門。
陳嘉儀踩著高跟鞋,穿著酒紅色的職業(yè)套裝,肉色的絲襪勾勒得小腿光滑優(yōu)美,她噔噔蹬從門前穿過,美目微瞪,剜了我一眼。
我真不知道哪兒得罪她,自從她來到信用社做主任,沒少針對我。
人走空了,我轉(zhuǎn)身鎖門,突然感覺背后一寒。
“糟了!”
我立刻轉(zhuǎn)身,看到門頭的射燈掉落下來,朝著陳嘉儀砸去!
沒有多想,我飛身撲向陳嘉儀,從后面一把抱著護(hù)住了她。
“邦”的一聲,射燈砸在了我的肩膀上。
一陣劇痛傳來,這射燈可不輕。
“夏銘昊你干什么!松開!”
陳嘉儀掙脫了我的懷抱,回過身“啪”就給了我一巴掌!
這女人真是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
我氣極,指著地上的射燈道:“我是救你!剛剛這射燈掉下來,要不是我你就被砸死了!”
同事都回過頭圍上來,他們沒有人看到射燈掉下來。
“這燈掉下來也不一定砸到陳主任吧。”
“是不是你故意弄掉下來的?”
“我只聽到砰的一聲,不知道是什么。”
我怒極,把上衣脫了,露出肩膀上被砸出的血痕,“你們看!被燈砸的!”
“這…這也不一定就是剛才砸的吧。”
“對啊,可能是昨天砸的?”
“也可能是自己撞的,今天故意設(shè)計(jì)來占陳主任便宜的吧。“
信用社和錢打交道,最容易勢利眼、狗眼看人低。
同事們都是當(dāng)?shù)乩习?、領(lǐng)導(dǎo)的子女,都看不起我。
他們?nèi)硕鄤荼?,我一張嘴哪里說得過他們,干脆不說話。
陳嘉儀上前看了我肩膀的傷口,又看了看地上的射燈,道:“這是剛砸的新傷口,不可能是昨天的。”
同事們這下都不說話了。
而我的的肩膀疼的越來越厲害,估計(jì)傷了骨頭。
“我?guī)闳メt(yī)院看看吧,走。”
說著,陳嘉儀拉著我上了她的紅色阿特茲,帶我去鎮(zhèn)上的醫(yī)院。
我上了車,摸了摸肩膀,越來越疼。
陳嘉儀道:“真是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要救我。打疼你了吧?我向你道歉。”
不兇時的陳嘉儀聲音很溫柔,真是很少見她這樣。
“我說了,要你小心注意安全,回去以后把那干花扔了。”
“這只是意外而已,和花有什么關(guān)系?你不要以為救了我一次,我就會聽你的,不用你教我做事。”
陳嘉儀的好臉維持了不到五秒鐘,又恢復(fù)了本來面目。
“那你就等著倒霉吧。”
“夏銘昊,我剛錯怪你了,但你不要蹬鼻子上臉。”
我不再說話,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你下次再出事,我可不一定救得了你。
從這件事我知道,《玄龜秘術(shù)》上記載的東西是真的。
風(fēng)水的確能影響一個人的運(yùn)勢。
陳嘉儀的辦公室本就不利于健康,而那盆干花正擺在氣穴上,容易讓人發(fā)生意外。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呢?
我問陳嘉儀:“那盆干花是誰送的?”
“關(guān)你什么事?怎么,你吃醋了?”
“切,我吃哪門子醋,不說拉倒。”
“哼,我告訴你,這盆干花是帝龍家具廠老板的兒子,狄星宇送的。他們家可是我們信用社的大客戶,最近要從我們信用社貸一筆款買木頭。”
“帝龍家具?”
這是興龍鎮(zhèn)有名的家具加工廠,產(chǎn)品銷售到全球各地,是當(dāng)?shù)厥蠼艹銎髽I(yè)之一。
大概二十多年前,這家家具廠還是個小作坊。
有一年突然暴發(fā)戶一般,生意興隆,越做越大。
后面就成了興龍鎮(zhèn)有名的地方企業(yè),納稅大戶。
他們的老板狄龍從一個木匠,一躍成為了明星企業(yè)家,成為市里勞動模范。
在興龍鎮(zhèn)這個地方,他算是個呼風(fēng)喚雨的人物,號稱興龍鎮(zhèn)五大家族之一。
至于他兒子狄星宇,就是當(dāng)?shù)赜忻母欢?,紈绔子弟。
我不少次看他開著保時捷帕拉梅奧,副駕駛上坐著不同的美女,出入興龍鎮(zhèn)的各大KTV、浴場、夜總會。
傳說他曾經(jīng)包下天海市最大的希爾頓酒店,在里面開派對,那場面和陣勢轟動整個天海市。
在興龍這個小地方,絕對算得上一號人物,倒貼他的女人不知有多少。
難道陳嘉儀喜歡這樣的人?
也對,誰不喜歡有錢的富二代呢?
見我不說話,陳嘉儀道:“這個帝龍家具的貸前工作,就交給你去做,明天去考察一下他們的廠房,了解一下他們的生產(chǎn)經(jīng)營狀況,決定是不是要把錢貸給他們。這可是一份美差,幾千萬的項(xiàng)目,做好了,獎金不會少的。不比你把錢貸給什么紅蝶軒強(qiáng)?”
像這種大單,過去總是輪不到我頭上。
今天陳嘉儀不知怎么了,把這份工作交給了我。
是因?yàn)槲覄倓偩攘怂?,還是因?yàn)樗蛄宋乙话驼贫械嚼⒕文兀?/p>
我看著陳嘉儀的臉,想從她臉上看出點(diǎn)什么來。
她的臉不知怎么有些紅了,有些慍怒道:“聽到?jīng)]有?你瞎看什么?信不信我再打你一巴掌!“
“哎,你怎么喜歡胡亂打人巴掌呢。”
“誰讓你…誰讓你剛抱我時,捏到不該捏的地方了!”
我一愣,不該捏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