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這么認為。”柴八斗抿了一口茶，表情悠然。
年少成名和拒絕利益交換，姜墨會作何選擇？
他很期待。
可是他不知道，姜墨接受采訪本身就是很猶豫的。
要不是看在柳雨煙長得好看的份上，想搏美人一笑，他才不會輕易答應。
當然了，最重要的是可以漲工資！
至于能不能成不成名，他并不太在意，甚至還有點怕，怕齊明月那個瘋婆娘萬一哪根筋搭錯，突然看起慶城日報來，他可就想哭都沒地方哭了。
“柴記者，是金子早晚會發(fā)光的，何況我這么優(yōu)秀的人呢，你說是不是？”姜墨淡淡笑道。
柴八斗一臉黑線，怎么會有如此自戀之人，他的臉呢？
“所以你的選擇是？”
“如果你是美女的話……”姜墨笑了笑，“算了，反正你也不是。”
“……”柴八斗面色有些難堪。
這么嚴肅的問題，他居然扯到了美女身上。
怎么，難道自己是美女，就能改變的你的選擇？
膚淺！
太膚淺了。
姜墨起身道：“柴記者，我很忙，下午還有十幾位病人等著我把脈，就不陪你喝茶了。要是真的有你說的癌癥患者愿意相信中醫(yī)，或者說相信我，可以來國醫(yī)館排隊，我不會收高價的。”
說罷，姜墨轉身走出了茶樓。
柴記者無奈一笑，他覺得自己突然有點看不透這位年輕醫(yī)師了。
說說他膚淺吧，他在采訪時的回答也卻有獨到的見解。
說他正直吧，他跟自己扯美女。
說他自戀驕傲吧，他似乎長得確實挺俊，而且一點也不介意用癌癥患者挑戰(zhàn)他的醫(yī)術。
……
國醫(yī)館。
姜墨走進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點不對勁兒。
為什么大家都看著自己？
難道自己又長帥了？
“不要這樣看著我，我會害羞的。”姜墨笑嘻嘻說道。
趙小棠沖他擠了擠眼睛。
“小棠，你眼睛生病了？”姜墨納悶道。
“……”趙小棠嘴角微微抽搐。
正在這時，林浩南出現(xiàn)在二樓走廊，嚴肅道：“姜墨，到會議室來一下。”
“哦。”姜墨點了點頭。
難道是自己的優(yōu)異表現(xiàn)感動了國醫(yī)館的領導，他們終于決定要給自己漲工資了嗎？
嘖嘖……
一萬多的底薪，再漲一漲的話，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在慶市買房了呀！
懷著愉悅的心情，姜墨走進了會議室。
周揚王軍坐在末尾，柳雨煙坐在第二把交椅上，緊隨其后的林浩南，坐在中間主位上的則是館長張思華，姜墨并不認識他，只是在國醫(yī)館的大合照上見過他的樣子。
據(jù)說張思華再過半年就要掉往帝都總部，現(xiàn)在館內大小事務都由柳雨煙做主。
姜墨暗暗竊喜，這次會議連他都驚動了，看來柳雨煙給自己爭取的漲工資肯定數(shù)額很大，所以大家才這么嚴肅。
“姜醫(yī)師，先坐吧！”張思華指著他們面前的一張椅子說道。
這個位置非常尷尬，獨自面對著眾人，讓人有點被審判的感覺。
但看在漲工資的份上，姜墨原諒他們了。
姜墨坐了下來，微笑道：“說吧，我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備了。”
“你倒是還挺有思想覺悟。”林浩南冷冷笑了笑，“不過，已經(jīng)晚了。”
覺悟？
姜墨納悶，自己要覺悟什么？
漲工資不要太驕傲嗎？
“張館長，我們國醫(yī)館經(jīng)不起又一次被推倒風口浪尖上，為了大局著想，請你務必開除姜墨。”林浩南義正言辭道。
“為什么是開除？”姜墨驚訝。
不是漲工資嗎？
“怎么聽到開除就不承認了嗎？你的思想覺悟呢？”林浩南冷聲道。
“我承認我很優(yōu)秀，但是就因為我太過優(yōu)秀，你們就要開除我嗎？我不服。”姜墨站了起來。
“……”
眾人無語。
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在自戀。
真是自戀他媽叫自戀回家吃飯，自戀到家了。
柳雨煙默默抬了抬黑框眼睛，表情嚴肅，沒有說話。
張思華說道：“姜醫(yī)師，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會因為你優(yōu)秀而開除你，你不要激動。”
“那你們憑什么開除我？因為我長得最帥？”姜墨坐了下來拍了拍劉海，平復心中的不忿。
“……”
如此自戀之人，讓人無言以對。
饒是張思華這般沉穩(wěn)之人都不禁撇了撇嘴。
柳雨煙輕輕咳嗽道：“姜醫(yī)師，請嚴肅一點。”
姜墨看了她一眼，心想，不管是出什么原因國醫(yī)館要開除自己，她肯定都能說上話，自己要不要對她阿諛奉承一番？
畢竟她是自己的債主，看在錢的份上，她應該會幫自己吧。
想到這一層，姜墨立馬微笑道：“好的，我親愛的柳副館長。”
親愛的？
眾人都有些詫異的望向柳雨煙。
柳雨煙嘴角微微抽搐，暗恨自己真不該講話。
張思華岔開話題道：“姜醫(yī)師，有人說你收了紅包，是不是真的？”
“誰說的？”姜墨問道。
“匿名。”張思華道。
姜墨搖頭道：“這又不是過年過節(jié)，誰會給我發(fā)紅包？”
見姜墨還在否認事實，林浩南直接翻轉筆記本電腦，然后狠狠摁下回車間。
電腦屏幕中播放著曹薇塞錢給姜墨的那一段視頻。
“你們說的收紅包就是指這個？”姜墨笑道。
“證據(jù)確鑿，你還要否認嗎？”林浩南沉聲道。
“林經(jīng)理，你這是欲加之罪，我要是給病人開刀放血，你是不是還要告我謀殺？”姜墨道。
“這不是同一個概念。”林浩南道。
“這就是一個概念，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實的真相，更何況只是一段視頻呢，說明不了什么。”姜墨道。
“好，就算你說得有道理。”林浩南大概是氣的，一拳砸在桌子上，說道：“那我問你，你是不是收了那個女孩的錢？”
“是。”姜墨道。
林浩南轉頭望向張思華，“張館長，他自己都承認了，他就是人品有問題，請開除他吧！”
“你才人品有問題。”姜墨沒好氣瞥了他一眼，然后也望向張思華，“張館長，雖然我確實收了曹薇的錢，但那個錢是她捐助給周倉南的。”
“那錢呢？”張思華問道。
“在這兒。”姜墨從錢包里取出那六百塊錢。
林浩南冷笑道：“好啊你姜墨，連病人的錢都敢貪污，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林經(jīng)理，請不要斷章取義，我又沒說不把錢給周倉南，只是他還在昏迷，我沒法交給他而已。”姜墨無奈道。
“狡辯。”林浩南冷哼一聲，質問道：“要是沒有人舉報你，你會把錢拿出來？”
“為什么不會？我這么優(yōu)秀的人，會看得上幾百塊錢？”姜墨道。
眾人再次無語。
林浩南說道：“張館長，柳館長，你們也聽見了，姜墨連最基本的醫(yī)德都沒有，要是還留著他，國醫(yī)館早晚都要關門。”
聞言，張思華和柳雨煙都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林浩南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圓場道：“我只是在闡述一個可能性，沒有其他意思。” 張思華收回視線，望向姜墨，問道：“姜醫(yī)師，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話都讓林經(jīng)理說了，我還有什么好說的！”姜墨一臉委屈。
早知道外面的世界為什么這么復雜，還不如回去挨齊明月打！
“事情的真相取決于姜醫(yī)師的醫(yī)德，我們無從調查，但我也不想就這樣憑空埋沒一位優(yōu)秀的年輕醫(yī)師。這樣吧，大家舉手表決。”說到這里，張思華望向柳雨煙，問道：“柳副館長，你有意見嗎？”
柳雨煙輕輕搖頭。
張思華繼續(xù)道：“那好，愿意相信姜醫(yī)師的請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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