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寶,戶主趙大寶,登記畝數(shù)22畝,減掉八畝,種植面積是14畝,領(lǐng)十四斤種子!”張麗拿著表格,找到趙大寶一欄,高聲念道。
“對!對。”趙大寶高興的說道,雖然沒有滿足他種22畝,但是14畝也不錯,而且他特意看了,他是全村上下種植畝數(shù)最多的人,等收成的時候,大家一定會羨慕死他。
這感覺比他以前承包村里的地,做“大地主”的感覺要好多了。
“拿好!點一下數(shù)量。”張麗從旁邊點了十四袋種子遞給他。
趙大寶接過來,仔細的數(shù)了一遍,“沒錯!正好十四個!”
“行,沒錯的話就到這邊來簽名。”盧正文在一旁出聲提醒他,也不看看他要是繼續(xù)墨跡,后面都要沖上了。
果然趙大寶剛挪到李勇跟前,后面的人已經(jīng)沖到了他剛剛站的位置了。
趙大寶簽好名字,拿著種子喜滋滋的就要往家里走,孫德才拉著提點了他一聲,“回去小心點保存種子,別讓老鼠什么給禍害了。”
“您放心,我肯定好好保管!”趙大寶點頭如搗蒜。
趙大寶拿著種子正要往門口去,抬頭就發(fā)現(xiàn)這會排在門口是王勝利,他還記恨昨天戳他心窩子的事情呢,他經(jīng)過的時候故意大聲的問,“勝利叔,你昨天不是說了不種么,一會說不如土豆值錢,一會覺得收成不行的,這會知道藜麥值錢了吧?急著要種了吧?”
“我這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王勝利一臉驕傲。
趙大寶看他這德行,覺得自己跟他計較就是浪費時間,也懶得跟他糾纏,趕緊抱著他寶貝種子回家去了。
年底。
因為有了藜麥的盼頭,玉狗梁村的村民練習瑜伽的態(tài)度就更加積極了。
這日,盧正文一行人剛開完簡單的會議,正當張麗離開的時候,他連忙跟上前,“張姐,你是不是遇見什么事兒了?”
“怎么了?”張麗扭頭一臉疑惑的看著盧正文。
“我看你這臉色很不好,你要有什么事兒就和我說說,雖然我也沒什么能耐,可多少也有點用。”盧正文一臉關(guān)切的看著張麗。
張麗摸摸自己的臉,“有那么明顯嗎?”
“你看著黑眼圈,快趕上熊貓了,還有這臉色蠟黃的,你說我這一個直男都看出來了,能不嚴重嘛。”雖說張麗從小在玉狗梁村長大,可相比于其他村民來說,她的皮膚還算不錯的,可這幾天他看張麗的皮膚是越來越差。
張麗苦笑一聲,“快別提了,我這最近都快愁死了。”要不是這件事兒,她這狀態(tài)也不會差到讓盧正文看出來。
“什么事兒讓你愁成這樣。”
張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還不是我嬸子的事兒,因為國新,她最近的情緒很是不好,老是唉聲嘆息的,不光是這,做什么事兒都提不起興趣來。”
說到這些,張麗也忍不住跟著唉聲嘆息,這都是什么事兒,要是干干脆脆退婚也就算了,說不定她還能自己想明白??烧l知道又經(jīng)歷那樣的事兒,這下好了,受了兩次打擊,徹底鉆進去牛角尖了。
“這個事兒誰也預料不到,倒是你嬸子,不能因為這個事兒愁壞身子啊。”
“誰說不是,我們又不是沒勸過,可道理她也明白,就是走不出來。這幾天不光是身體不舒服,還看誰都不順眼,我叔沒少挨罵,你說好好的天氣,怎么就過成這個樣子。”
張麗感覺自己也被傳染了,就這一小會兒,這嘆氣都快趕上她一個月的量了。她一個外人都愁成這個樣子,別提張奎和張國新了,他們家現(xiàn)在就像是蒙上一層烏云,不知道什么時候雷聲猛地一炸就開始刮風下雨。
“聽你這說法,你嬸子再怎么下去,早晚會出問題。”
張麗忍不住又嘆口氣,“我這也擔心呢,我們每天好言相勸,可根本不管用,現(xiàn)在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你說讓她出來走動走動,她也不愿意,讓她看看電視,她也提不起興趣,什么辦法都用了,根本不管用。”
盧正文想了想,“你嬸子最近有沒有練習瑜伽?”
“還練習什么瑜伽啊,每天只顧著唉聲嘆氣了。”
“那什么,你帶我去看看你嬸子,我看看有什么辦法沒。”
張麗也沒有抱太大希望,“那行,走吧。”
兩人一邊討論著張奎媳婦兒的情況一邊朝著張奎家走去,剛走到大門口,張麗喊道:“嬸子,叔,書記來看你們了。”
張奎從屋里走了出來,“盧書記。”
盧正文點點頭,跟著兩人走進屋子里,只見張奎媳婦兒神情呆泄的坐在床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相比之前紅潤的臉,她現(xiàn)在的臉色蠟黃,沒有一點光澤,確實不如之前的好。
“嬸兒,你在想什么呢?”盧正文坐到張奎媳婦兒身邊,盡量用最溫柔的語調(diào)和她說話。
張奎媳婦兒像是反應慢了半拍,緩慢的扭頭看向盧正文,“盧書記,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你,你剛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沒什么。”
盧正文嘆口氣,“我知道你因為國新的事兒每天愁的不行,當媽的心底都是兒子。”見張奎媳婦兒沒有反應,他繼續(xù)說道:“你也不用愁,國新很優(yōu)秀,娶媳婦兒是早晚的事兒,你要是因為這事兒愁壞了身體可不合算。”
“就是,嬸兒,人家盧書記說的對,身體是咱們自己的,你要愁快了我叔和國新該心疼了。”張麗也在一旁搭腔。
“這話我又不是沒和你嬸兒說,可你嬸兒那聽啊,估計在她心里除了那個羅小娟就沒別的女的了。”張奎看了一眼自己媳婦兒,眼底滿是無奈。
這女人就是經(jīng)不住事兒,這才多大的事兒她就這樣了。
“誰說我這心底只有羅小娟了,那個女人娶進來是家門不幸。”張奎媳婦兒瞪了一眼張奎,哪壺不開提哪壺。
盧正文倒也從張麗嘴中聽說了這場鬧劇,可這些事兒他也不好評判,岔開話題,“嬸兒,那個咱們不說,你不用替國新操心,這俗話說的好兒孫自有兒孫福,說不定哪天國新就把媳婦兒給你領(lǐng)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