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我知道,就賈村,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種了。”趙大寶問,“難道咱村也能種?”
“我已經(jīng)向縣委提交了批文,就等批文下來呢。”
“那真的太好了,你知道市場上現(xiàn)在藜麥的價格有多高嗎,如果咱村有政府幫襯能夠種植藜麥的話,咱村的現(xiàn)狀就能大改觀啊。”
趙大寶在說到藜麥種植的事情上時,一雙眼睛里都是生意人才有的精明,這看來也是個通透的人。
不然也不會花費大價錢把村里百分之八十的地都承包到自己手里來管理了。
大家伙兒叫他“地主”也算是沒叫錯。
聞言,盧正文試著說道,“那如果以后咱村成為試點了,你可就沒這么多地承包了。”
趙大寶突然猛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盧書記該不會以為我不同意吧!”
“那絕對不能夠啊,我同意,絕對舉雙手同意!”
看到盧正文毫不猶豫的說出了這么爽快的話,盧正文反而有些疑惑了,他問,“趙叔,這樣你會損失好多。”
趙大寶連連擺手道,“我正愁著不知道要怎么為咱村的人做點兒事情呢,如果政府支持,我絕對二話不說的答應(yīng)。”
他承包的地,村里讓一些能做的動事兒的人給自己施肥拔草收莊稼的,這些本來用機(jī)器的成果更快,趙大寶卻選擇讓村民親力親為,還不是想己所能及的幫襯著大家一些,
但趙大寶一個人的能力畢竟是有限的,有時候他想要做更多,但卻能力也就在這兒了。
“盧書記,你不是說有兩件事情嗎?這還有一件是什么?”趙大寶搬著自己的凳子往盧正文跟前湊了湊,一副小學(xué)生聽老師教誨的樣子。
雖然已是知命之年,但在他的臉上竟然還能看到幾分如孩童的可愛,和他剛才精明的樣子簡直是天壤之別。
這樣的轉(zhuǎn)變也不過是瞬間的功夫。
不過話說回來,爬寡婦墻頭的事情都做的出來的人,臉上有這樣的反差萌其實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這時,盧正文瞅了眼個秀云家的方向,都在趙大寶家的院子里坐了半天了,盧正文才突然發(fā)現(xiàn),這趙大寶家和葛秀云家連在一起的墻頭可真夠低的。
難怪能在上面曬鞋子了。
“盧書記……”
趙大寶連著叫了盧正文幾聲,他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趙叔,剛才有點兒炮神了,你說什么?”
趙大寶提高了些音量,“盧書記,我說你找我不是有兩件事情嗎,那還有一件是什么?你說!”
于是,盧正文指著隔壁葛秀云家的方向,對趙大寶道,“其實什么事情,趙叔你應(yīng)該也想到了,目前咱村正在進(jìn)行房屋改造的事情,葛秀云家的屋子情況不容樂觀,也在重點維修里面,可是她的態(tài)度卻強(qiáng)硬,我都去了好幾次了,她都避而不見,所以……”
趙大寶看了過去,提到葛秀云他眼里可都是歡喜,“那娘們兒脾氣古怪的很,你們這樣直著來肯定不行,她脾氣上來軟硬不吃的。”
這幾年來,在葛秀云的面前,趙大寶在葛秀云面前先不說臉面不臉面的事情了,哪一次不是被懟的跟孫子一樣。
但盡管這樣,他就覺得這寡婦對自己的眼,怎么看怎么喜歡。
每次他有好的東西都是第一個給葛秀云送去,殷勤的很,村里的人都看出來他對她的心思了,可是葛秀云呢,裝傻充愣的,別說任何表示了,臉個好臉色都沒有。
但趙大寶卻還是不死心啊。
沒辦法,可能就是村里人打趣說的那樣,他們兩個就是前世的冤家,這輩子注定是要糾纏不清的。
“所以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趙大叔你有辦法,要不然這事兒就勞煩您幫個忙?咱村里的危房漏房要檢修,肯定是要一起動工的,總不能其他家都搞好了,獨獨葛秀云家的不修,這樣不光我們這些村干部的心里是塊兒疙瘩,時間久了,對她的人身安全也沒有保障不是。”
說到這事兒,趙大寶也重重的嘆了口氣,“早一年多前,我都想自己掏腰包把她家的房子給修了,可是才剛張嘴美說兩句,就被她給拿著掃把轟了出去,因為這事兒,她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沒理我呢。”
盧正文只見過葛秀云兩次就已經(jīng)見識到了她的古怪,但他也明白寡婦忌諱的事情比較多,看著趙大寶,盧正文忍不住想,如果葛秀云不是個寡婦,還是個未出嫁的小姑娘,趙大寶也還沒有娶媳婦兒,兩人不是現(xiàn)在這樣一個尷尬的情況。估計早就點頭答應(yīng)嫁給趙大寶了吧。
“那,如果趙叔覺得這事兒為難的話,我就再想想其他辦法。”
盧正文動了動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那趙叔,我就先走了。”
他去找張麗看看有沒有什么別的辦法。今天剛巧棒槌家媳婦兒生完孩子從醫(yī)院回家,現(xiàn)在她和徐英都在棒槌家呢。
趙大寶沒說話,可當(dāng)盧正文走到他家門口的時候,卻被趙大寶叫住了。
“趙叔,還有事兒?”盧正文轉(zhuǎn)頭看了過去。
趙大寶小跑到了盧正文的跟前,“盧書記,這事兒包在我身上好了,這次我一定幫你搞定葛秀云,不會讓她一家耽誤全村的工作進(jìn)程的。”
話是這么說的,趙大寶也卻是覺得葛秀云家的房子再不修,就真的不能住人了。現(xiàn)在政府掏錢給老百姓謀福利的事情,就更沒有理由不答應(yīng)了。
“三天,你給我三天時間。”趙大寶尋思了下,說道。
盧正文正要說話,又聽趙大寶說,“要不然兩天?”
葛秀云的脾氣,趙大寶有些拿不住,三天已經(jīng)夠嗆了,可他都說兩天了卻見盧正文還不說話,臉上頓時犯了愁,“書記啊,我知道你們工作著急,可如果是我家的房子,我現(xiàn)在就能立刻答應(yīng)你,秀云是個念舊的人,那幾間屋子是她過世的男人留下來的,不舍也是正常,這事兒真不能太著急了。”
如果兩天都不行的話,趙大寶就真的沒辦法了。
盧正文表面絲毫沒有變化,心底卻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