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祠堂封好之后,陳倩倩也跟著我們一起去了醫(yī)院,而且還故意宣示主權(quán)一樣,非要我上她的車。
我現(xiàn)在沒有心思去想我們兩個之間的事,只想快點兒見到金華民。
他能說話了,我就可以從他口中詢問消息,最起碼也要先知道,為什么金家會有這么一個離奇的風水局。
到了醫(yī)院之后,我在病房見到了金華民,他的臉色肉眼可見變得紅潤了,而且眼神也清明了不少,不再渾濁。
“爸爸,這是袁小天,是他救了你。”
金瑤主動把功勞都算在我頭上,金華民笑著點了點頭:“認得,昨天見過。袁老爺子的孫子吧,你小時候我就見過了。”
金華民還幫我驗證了這件事,他確實在我小的時候帶著金瑤去過胡家村,當時我還是個玩泥巴的傻孩子。
“金總,你們家祠堂的事還沒完全解決。有點棘手,能不能先告訴我,十四年前,是哪位風水大師布了金龍吸水的局?”
我開門見山,金華民沒有我想象中的遮掩,反而是愣了一下,露出疑惑。
“你不知道?”
金華民緩了口氣,繼續(xù)道:“我們家那個狐仙冢,是你爸爸媽媽來搞得啊。一開始還沒事,可過了幾年之后,我就老夢到一個抱著狐貍的女人,才去你們老家找袁老爺子的。也是那個時候,他給了我一個玉佩,說以后再出了事,可以拿著玉佩找你們袁家的人。”
這次輪到我震驚了:“布局的人,是我爸媽?”
我的世界觀幾近崩潰,在我的印象中,我爸完全不懂風水,屬于那種想學都沒天賦的人。
“不對!”我稍微想了一下,呢喃道:“布局的人是我爺爺,但他不愿意離開老家,我爸媽只是在按照他的指示去布局!”
金華民搖了搖頭:“那我就不知道咯,反正我們家的風水,一開始就是你爸媽給弄的。”
我默默的計算時間,十四年前,我才三歲,那個時候我爸媽離開了老家,說是進城打工。
“狐仙冢!胡家村!”
我小聲念叨著這兩個名字,‘狐仙冢’是我爸媽告訴金華民的名稱,而且我開始有一種預感,狐仙冢和胡家村還有某些聯(lián)系。
金華民知道的也就這樣,十四年前我爸媽主動找上了他,表明自己是袁十方的兒子兒媳,給他在現(xiàn)在的金家別墅布置了風水,而且說明了可能以后會有變故,但袁家人一定負責到底。
早年間我爺在騰城很有名望,所以金華民接受了我爸媽的提議,在家中祠堂中設立了狐仙冢,有了后續(xù)的事件。
“金總,您還是要多休養(yǎng)幾日。至于你們家的祠堂,我暫時給封起來了,最多等過了下周,我就會幫你重新布局風水。袁家人說過的話,一定都會兌現(xiàn)!”
我要等再過一個多星期才滿十八歲,過了生日才能在人前顯露風水秘術。
更重要的是,在此之前,我想去把狐仙冢的事調(diào)查清楚。
金華民也沒逼著我干活,對我很是看重,說以后無論是家里還是別的地方的風水,都要找我?guī)兔Α?/p>
我點頭謝過,心里開始琢磨:我爺爺當年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即便是現(xiàn)在騰城的首富,都對我一個未成年的毛頭小子這么禮待遇,只是因為我是袁十方的孫子!
金華民雖然身體好轉(zhuǎn),但一時半會也不可能痊愈,我沒打擾他休息,帶著陳倩倩告辭離去。
金瑤把我們送到了住院樓下,要給我酬勞,我還是拒絕,說等金家風水完全修正好之后再說。
和金瑤告別之后,我就催著陳倩倩開車回家。
“其實,我沒必要回家的,我也住學校宿舍,咱們可以直接回學校。”
陳倩倩這幾天在跟她爸媽吵架,也不想回家。
我如實道:“我也不想去你們家,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幫我進去一趟,我想看看那副畫!”
陳倩倩這才明白我的用意,‘賊兮兮’的道:“好呀,我偷偷滴回家,再偷偷滴給你把畫偷出來。”
我還沒見過陳倩倩這一面,像個小孩子,調(diào)皮、可愛。
但我們倆的美好愿望剛到陳家別墅大門口就破滅了,陳建安和李亞萍倆人也剛好開車回家,和我們的車撞見了。
他們把車交給了司機,李亞萍一溜小跑就過來拍窗戶。
“你個死丫頭想氣死我嗎?好好的家里不住,居然瞞著我們住到學校去了,好幾個人擠在一個小房子里,那是人住的地方嗎?”
一番連珠炮似的數(shù)落之后,李亞萍才看到了不起眼的我。
“袁小天?你怎么和我們倩倩一塊回來了?你個白眼狼,還好意思回來?”
李亞萍剛想發(fā)飆,就被陳建安攔住了,在她耳邊絮叨,但我也能猜到。無非就是說我現(xiàn)在傍上了金家,不能得罪之類的。
我調(diào)整了下呼吸,本來還想跟他們打個招呼,但看到李亞萍的嘴臉就沒心情了,只沖著陳建安點頭示意了一下。
“陳叔叔,我有事想問問你。”
陳建安依舊是商人的假笑,進到別墅之后就先把李亞萍趕回了房間。
“小天啊,你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問就是了。也怪我疏忽了,該給你配輛車的,你就算不想回家住,以后學校和咱家兩頭跑也方便。”
我嗤之一笑:“好啊,我其實就喜歡你那輛車,我也不要新的了,把你那輛給我吧。”
“這,不好吧,你還是個學生,開輛勞斯萊斯去上學太招搖了。”
看到陳建安臉皮直抽抽,我心里舒暢了不少。
陳倩倩比我還著急,有些不耐煩的道:“行了爸,我們倆開一輛車就行。今天我們是來找你拿東西的,一會就回學校了。”
陳建安沒有直接問我們要拿什么,只是來回打量著我和陳倩倩。
“你們兩個……挺好的吧?”
我明白他的意思,故意擺出無可奈何的樣子:“陳叔叔,我也沒辦法,倩倩不同意解除婚約。”
陳建安眉頭緊鎖,低下頭去,只用眼角瞟我。
雖然還沒真的踏入社會,但我也知道,他在盤算我的潛力,能不能配得上他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