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話,陳東強頓時愣住了,問道:“不是烏鴉?大尾雀是什么鳥?”
這就是問題的嚴(yán)重所在了。
我緩緩解釋道:“大尾雀本是東南域的一種用于巫蠱之術(shù)的鳥,傳說它們被用特殊手法煉制之后,就變得通體漆黑,可以在黃河彼岸之間飛來飛去,生吞人的靈魂。”
“還有就是它的叫聲是一種詛咒,只要被它盯上的人,活不過三天。”
“你之前別墅中的人應(yīng)該是受到了它的詛咒,被大尾雀詛咒過的人,若沒有及時破解,便是沒有人能逃得過死亡。”
說到這,我也是想起來剛才那女人小產(chǎn)的鳥來,應(yīng)該也是大尾雀,只是當(dāng)時情況詭異,診所光線又昏暗,我錯認(rèn)成了烏鴉。
聽完我的話,陳東強兩眼一黑,差點翻了過去,他聲音虛弱,靠在墻壁上無力的說道,“小天師,你可一定要救救我。”
我自然也做不出來無視人性命的事情,點頭說道:“我一定盡我的最大能力。”
我心中卻明白,這件事肯定非我能解決的,原本一只大尾雀還好對付,誰知道這里居然有一群,想來之前陳東強所收到的也并非是什么烏鴉玉雕,而正是封印大尾雀怨靈的雕像。
佛有像,妖怪志神也各有像,這大尾雀也更像邪神。
若是單單祭拜也好,偏偏打碎了,被邪神認(rèn)定為不敬,化作詛咒,其中的陰怨之氣化作障霧,同樣聚集了一群大尾雀來到這座別墅。
陰怨之氣形成天然的屏蔽,使得這種陰毒的東西能夠無視人的性命,在這座別墅中肆意猖狂。
想到這里,我的心中不禁開始同情起來。
不知道這位大叔是得罪了哪路人,竟然用了這么陰毒的法子。
“這種詛咒的法子,很難解決,恐怕我也不能幫到你。”我的語氣中帶有一絲不確定地說道。
聽到我的話,陳東強慌張極了,連忙拉住我的衣袖,哀聲請求道:“小天師,你可別這么說,現(xiàn)在我能指望的就只有你了。”
“如果我們能活著走出去的話,我也許能請到師傅想想辦法。”我望著他無神的雙眼,安慰道。
其實我心中也不確定,師父什么時候回來。
聽到我的回答,陳東強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慌張點點頭,問出了一個最現(xiàn)實的問題。
“那,我們該怎么出去呢?”
我低下頭看著胸前的符,紙已經(jīng)燃燒得快差不多了,如果再不出去的話,等符紙完全化完,我們身上的生人氣息是再也隱藏不住,屆時大尾雀飛撲過來,將我們生吞了,真是避無可避。
想起先前書上看到被大尾雀啃食的干干凈凈,只有一絲血肉黏在骨架上面的殘酷畫面,我不禁打起了一個寒噤。
將恐懼拋出腦后,我竭力使自己冷靜下來,趴在這密室的小門窗上,聽外面,似乎沒有一點動靜。
但是我知道,大尾雀只要盯上目標(biāo),便不會輕易放棄,只是它們暫時沒有找到這間屋子里面來。
我輕輕的擰開暗門,一邊小聲的催促身后的陳東強,說到:“咱們動作得快一點,只要能夠逃出這間別墅,外面沒有那陰怨之氣的屏障,大尾雀是追不出那么遠(yuǎn)的。”
陳東強動作笨重的跟在我身后,從暗門中爬了出來。
這間書房格外靜謐,但好在沒有被大尾雀發(fā)現(xiàn),我心中放下心來。
正準(zhǔn)備向門口去,猛地被陳東強抓住衣角,嚇得我抖了抖。
“小天師,你可得等等我。”
我心中無奈,走到書房門口,推門出去,一下子傻了眼。
只見面前的走廊上上下下,左右墻壁都密密麻麻地爬著大尾雀,那一雙雙紅色的眼睛,緊緊的盯了過來。
若是有密集恐懼癥的人來到這兒,豈不是當(dāng)場暈倒?
麻意從腳底板延伸到四肢百駭,有符紙遮掩氣息,怎么會這么快就讓它嗅著了味道,找到了我們的位置。
我轉(zhuǎn)頭一看,顧不得那眼睛跟隨著我的動作,只見身旁陳東強身上的符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蹭掉了。
本身他就陽氣外泄,這對于大尾雀來說,無異于美食的號召。
“完,完了!”看著面前這幅駭人的場景,陳東強聲音顫抖著,顫意似乎通過扯著我的衣袖,傳了過來。
我心中也無比發(fā)麻,長廊似乎被黑暗籠罩住,除了那一雙雙紅色的怨毒小眼睛,伴隨著陳東強,顫抖的身體轉(zhuǎn)動,不見一絲光亮。
我可不愿變成古書上的那副骨架子,我深呼吸一口,說道,“我們先在這兒站著別動。”
只是我話音未落,身后的陳東強仿佛是再也承受不住面前這一雙雙駭人的眼睛,驚叫一聲便往書房里面竄。
我心中暗罵到,這位大叔也太不靠譜了點。
只見陳東強的動作仿若一個導(dǎo)火線,成片的大尾雀頓時向我們撲來,我甚至能清晰看到那些鳥會張開里面密密麻麻的口刺。
如此多的尖牙,難怪啃起木門來也毫不費勁,好在我出門前帶著師傅所畫的符紙,在這個關(guān)頭也不能吝嗇了。
我甩出幾張符紙,那些符紙在空中不斷化作青煙爆開來,大尾雀也是撲簌簌往下掉著。
但是它們的數(shù)量太多了,更多的大尾雀朝著我們撲了過來!
我又一把抽出懷中的九節(jié)鞭子,猛的甩向面前這一大片向我撲來的大尾雀。
只是與我和那年輕女子對戰(zhàn)的不同,這鞭子在手中,怎么也不聽使喚。
我一鞭子掃倒一片,身后便有另一片黑壓壓的撲了過來,眼看著那鳥喙中滿口的尖牙就要向我咬來,我心一橫,索性咬破手指,將自己的血撒了出去。
我的血有著極強的辟邪的作用,這是救了寧若水之后,師父曾跟我無意間說過。
這血果然比那鞭子見效快,最近被我血沾染到的大尾雀紛紛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墜落在地,身上冒出一股青煙。
我向書房一邊躲去,余光瞥到一只大尾雀穿過我攻式的縫隙,直奔向陳東強。
陳東強本就體質(zhì)虛弱,自然沒有那么快的反應(yīng),一口被咬住,發(fā)出一聲慘叫,緊接著暈了過去。
我心中暗道不好,心知陳東強這是中了大尾雀的咒,要想破除這咒,我可是沒有辦法的。
身上的符紙已經(jīng)被我一股腦地甩了出去,卻也只是拖延了一下。
在面前這一片一片大尾雀的攻勢,我的鞭子揮得越來越無力,鞭法本來就不成章法,現(xiàn)在更是不堪入目,見著我越來越無力,大尾雀的攻勢卻不見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