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兒子,你手機欠費了嗎?”下午的時光是愜意的,因為依舊沒有生意,直到這一聲吼叫打破了許安喜歡的平靜。
抬頭看著那推門而入的王斯,對方出現(xiàn)的背景中,是一輛豪車正在駛離。
“你知道我手機欠費不給我交費,果然王八蛋。”
面對這忽然出現(xiàn)的發(fā)小,許安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他中午吃的有些撐了,不想動。
而且這玩意一聲招呼不大就出現(xiàn),準(zhǔn)沒好事。
“你大爺?shù)摹?rdquo;這會帶著備用眼鏡的王斯看著那小子一點不歡迎感動的樣子,有些氣急。
果然這小子不容易上當(dāng),他現(xiàn)在懷疑對方是不是故意不接自己的電話了。
“說吧,你回來做什么?”
許安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椅子,示意對方隨便坐,更是將桌子上那一杯自己已經(jīng)喝了一半的白開水推過去,示意對方隨便喝。
這種大方,放在王斯眼中,只想翻白眼。
這么久不見了,一個熱情的擁抱都不給自己,反倒無情對待自己。
好在兩人都知道彼此的本性,這會矯情一下估計看到的就是對方直接對著自己嘔吐了。
“那你回來做什么的?”反問回去的王斯坐在椅子上,聲音逐漸恢復(fù)平靜,一如外人面前的斯文。
斯文禽獸,這是曾經(jīng)許安給對方的稱呼,在對方極力的爭取之下,最后備注改做了王八蛋。
主要王斯覺得,自己這一副表象很能糊弄人,那稱呼太暴露自己了,還是需要一點掩護的。
“我回來開公司啊。”指了指自己這有點空蕩蕩且簡陋的辦公室,許安說的有些霸氣,看,他也是一個老板了。
“哦,我回來繼承家業(yè)的。”王斯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那面館,看,好大的家業(yè),他都繼承不過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頗有一種同道中人的感受,這會許安才站起來,和對方隔著桌子擁抱了一下。
“行吧,暗號對上了,說吧,你到底回來是干嘛的。”
許安挑著下巴問著,這王八蛋志氣比自己大,本事也比自己大,在外面可是混的不錯,現(xiàn)在回來做什么。
“我做生意賠光了。”
聳肩,王斯說的那叫一個輕松,就好像許安不知道,他說的賠光了的是幾十萬一樣。
幾十萬,對于有錢人而言不算什么,對于王斯許安這樣的家庭而言,卻是一筆巨款了。
當(dāng)然了,這錢是王斯自己賺到的,倒不是用家里的錢。
“你是做人肉買賣被抓了然后賠光了,還是殺人犯火了,我記得你一個月前還和我說,都很好吧。”
瞇著眼質(zhì)問對方,他可是想過了,自己這生意做不起來的話,就舔著臉去投奔王斯去。
結(jié)果自己這公司開張第二天,這小子就回來告訴自己他沒錢了,這讓他覺得自己找不到下家了啊。
“一個月前是很好,最近不好。”推著自己眼鏡的王斯打量屋子里的情況,有些嫌棄。
“叔叔阿姨就隨便你折騰嗎?”這怎么看也不像一個公司啊。
“哦,我老媽說,房子不能動,其余的隨便我折騰,哪怕把我這幾兩肉折騰沒了都沒事,就是房子要留給他們養(yǎng)老。”
提起自己的爸媽,許安就很泄氣。
你說,兩個五十多歲的人,一起出去旅游,一去就是幾個月的時間,前幾日打電話回來,告訴自己,他們的旅游計劃還要延長。
這一對比,許安覺得自己的日子好苦逼啊。
那兩個人都還沒到退休年齡呢,雖然他也不是什么啃老的,可是這么任性出去旅游,不管他這個剛剛出來創(chuàng)業(yè)的兒子,不大好吧。
“叔叔阿姨有大智慧。”如此一句話,就可見王斯對許安的看法。
“滾犢子。”
“你回來是準(zhǔn)備修養(yǎng)一段時間東山再起的?”趴在桌子上的選懶洋洋的問著。
他在考慮自己的生活費還能撐多久,要不要先去找一個小工做著。
“懂我者,兒子也。”王斯的回應(yīng)一如既往的真誠,得到的就是許安的一個白眼。
兩個人曾經(jīng)互相想要認(rèn)對方做兒子,后來許安覺得這太幼稚了就不爭搶了,結(jié)果王斯這廝以為是許安妥協(xié)了,然后動不動就狗兒子稱呼許安。
還在許安打賭,不計較,自己和一個王八計較什么呢是吧。
“那也不錯,我看王姨的生意挺不錯的,每天都很忙,你回來幫幫忙也好,要是人手還不夠的話,可以考慮一下我。”
打工點就在對面,還能照顧自己的生意,如此一舉兩得的事情,許安覺得很棒。
“窮到這種地步了?”王斯看了眼許安,見到對方臉上的黑眼圈之后,繼續(xù)自己無情的嘲笑。
“窮點也好,不用擔(dān)心找到對象怎么辦了。”
“你滾蛋。”對于之前的攻擊許安還能無視,結(jié)果這一次直戳心靈啊。
這小子從大學(xué)開始,就陸陸續(xù)續(xù)交往了不少的對象,每次一有新的對象就和自己吐槽他的零花錢快不夠了怎么辦。
而他許安呢,母胎單身到現(xiàn)在,身邊的女孩子也有不少啊,可是就沒一個看上他的。
要論長相,許安不帥氣,可是也長得端正的很,挺不錯的,高個子,身材勻稱沒有小肚子,聲音也很磁性啊。
他對朋友也大方,性格也好,可就是這樣,依舊沒有女孩子看得上他。
他也不是沒有心動過,奈何那個心動的初戀至今杳無音訊,他的暗戀無疾而終,至今一點水花都沒有翻起來。
這不是肉體上的攻擊,這是精神上的大屠殺,瞪眼的許安看著那廝悠哉的起身回家去的背影,頓時泄氣。
靠,和對方一堆比,自己就啥也不是啊,就是一個窮屌絲。
人家雖然現(xiàn)在也窮,可是人家也輝煌過啊,生意紅紅火火,懷中溫香軟玉,這種神仙日子,許安覺得自己可能這輩子都體驗不到了。
深受打擊的許安悶悶不樂的瞪著大門口,現(xiàn)在來一個富婆,直接看上了自己,然后包養(yǎng)自己,說他的下半輩子她了負(fù)責(zé)。
嗯,要是有這等好事,許安保證,自己一定是毫不猶豫的就答應(yīng)。
他胃不好,喜歡吃軟飯,這不是錯誤。
只可惜,春秋大夢都比他的夢有可能。
晚上,王斯做東,請許安吃了一頓這長安街上最豪華的燒烤,吃的肚子飽飽的許安,躺在床上,逐漸陷入了夢想。
睡覺之前,總覺得他好像忘記了什么事情。
是什么事情呢,吃多了犯困的腦袋已經(jīng)停機了。
店鋪門已經(jīng)鎖起來,靠近門口的那張桌子上,靜靜的放置著一塊灰色的抹布。
漆黑的環(huán)境中,對方動了動,就好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想要將其拎起來一樣。
而那方向,是前往門口所在的。
這是這塊抹布要逃跑嗎?
“你要是敢逃跑,我就送你回忘川。”
一道冰冷的聲音忽然的出現(xiàn)在這店鋪之中,那漂浮在空中鬧鬼一樣的抹布瞬間靜止不動了。
門口的所在,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xiàn),若是許安在這里,定會發(fā)現(xiàn),那就是他從忘川河底帶上來的女鬼。
這會女鬼可沒有面對許安的安輕聲細(xì)語以及溫柔的表情,清冷著一張臉的女鬼,眼神冒著殺意。
作為一塊抹布,它被威脅了,且嚴(yán)重感受到了那對方的說到做到,考慮一番之后,最終乖乖的躺回了那桌子上。
不管是褶皺還是姿勢,和之前許安放置的時候一模一樣。
如此詭異的一幕幸好無人可見,不然這大半夜的,怕是要被嚇的小命不保。
見那抹布安分之后,女鬼看了眼樓上,眼神之中盡是掙扎。
她很想去看看對方,只是,現(xiàn)在還不行。